隋垣被玄凌毫无反抗之力地挟持回了天锐峰剑门并安顿好,不管隋垣如何费心思地想要离开都无法得偿所愿,待到掌门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这才彻底绝了他想要回主峰自己房间养伤念头:“走火入魔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既然玄凌师弟愿意将你留此处,费心帮你梳理灵力,这可是天大机缘!”
看着掌门如此一脸不赞同地教育他,隋垣特别地想要挠墙:“弟子……只是不敢太过烦劳玄凌长老……”
掌门面色缓了缓,抚了抚隋垣发顶:“为师自然知你懂礼,但是既然玄凌师弟主动开口留你,便没有任何勉强意思,大约是你天资聪颖入了他眼了,这可是连为师都意想不到好事,有他助你渡过此劫,为师也能安心了。”
既然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隋垣自然也不能再继续不通情理地坚持,只能内地里愁眉苦脸表面上风轻云淡地应了下来,保证自己会天锐峰安安心心养伤,争取提早痊愈。
掌门安下心来,抚了抚胡须,斜眼瞥见一直为了照顾隋垣而进进出出忙碌沈嘉贻,目光闪了闪,笑道:“恭喜你成功结丹了,修道未久便已有此成就,不愧是玄凌师弟看中弟子。”
沈嘉贻受宠若惊,连忙俯身行礼,连道“掌门谬赞”。
掌门上下打量着沈嘉贻,随后又看了看隋垣:“这一段时间,暝晖就拜托你照顾了。”
“刘师兄帮了弟子许多,这也是弟子应当做。”沈嘉贻回答,望了隋垣一眼,轻轻一笑。
掌门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沈嘉贻闲话几句才放她离开,随后转向隋垣:“你觉得,沈嘉贻这女子如何?”
“沈师妹自然是好。”隋垣一头雾水地应了,礼貌地夸赞了几句,却只见掌门笑得愈发柔和,柔和地令他有些头皮发麻。
“暝晖,你也是马上就要化婴修者了,有没有想过要与谁结为道侣?”
隋垣一惊,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弟子……没想过。”
“那现想想如何?”掌门和煦地问道,“沈嘉贻这女子我觉得不错,性格独立坚强却又不失柔和,天赋绝伦同样也有着大气运,年纪轻轻便能结丹,必然能与你一同修道途中相携着走下去。我看她对你似有些情谊,倘若你也对她有些好感话,为师便与玄凌师弟提一提,待你成功化婴便为你们举办双修大典,如何?”
掌门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清晰,隋垣是听得差点冷汗都下来了——就算现剧情开始乱了,也不能这样乱点鸳鸯谱啊!女主可从始至终都没什么道侣!就算有,也绝对轮不到他这个彻底反派男配啊!
隋垣知道掌门这样提是有他用意,首先沈嘉贻确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自己喜爱弟子正正好,其次,玄凌心气极高,就算他现对于沈嘉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愫,一旦她嫁了人,必然也会将这份感情抛之脑后,如此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事情,掌门自然是极力想要促成,但是他想虽然好,却也没有办法拗得过当事人不愿意。
就隋垣大惊失色想要拒绝时候,只听到一声夹杂着寒霜声音插了进来,干脆利落地毫无回旋余地:“我不赞同。”
掌门表情僵了一下,扭头看向推门走进来玄凌,只见他一张脸冷若冰霜,却又似乎压抑着什么翻涌情绪,似乎掌门再多提一句,他就能毫不客气地翻脸不认人。
掌门从未见过玄凌如此表现,不由得心里又往下沉了沉,倘若先前只是隐隐察觉到不对而担心话,那么现就是已然确认了玄凌对于沈嘉贻心意,甚至有些胆战心惊了。
“师弟……”掌门开口,想要劝解,却被对方冷声打断:“师兄勿需多言,这提议,我绝对不会同意。”
掌门叹了口气:“那便罢了,不过,师弟你修是无情道,情之一字,对你而言可是有害而无益啊……你如今已经化神,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万一行差踏错,可是会万劫不复!”
玄凌沉默了一瞬,随后垂下视线,语气也缓了缓:“这我自然明白,师兄勿需挂怀。”
“你明白便好。”见玄凌如此坚持,掌门无奈,只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露出几分劫后余生庆幸隋垣,暗笑自己还真是差点将这孩子也给搭进去,万一他因此而被玄凌忌惮,那可就是他这个做师父不对了,“既然道侣一事不提了,暝晖你仍是安心这里养伤吧,我相信玄凌师弟是不会为难你。”
隋垣露出一丝苦笑,而玄凌也微微撇开视线,大约是听出了掌门语气中揶揄。
此事一揭过,气氛便立刻轻松了起来,掌门又叮嘱了隋垣几句,便起身打算离开,临行前默默看了隋垣半晌,轻声安慰道:“为师知道你一直将天元宗邵培元当做对手,如今他先你一步化婴,你心有不甘,这才急躁冒进,只是,有时这进境也是上天注定事情,着急也没用,况且越是急切、心境不平和,就越难进步,万事还是要学会放宽心胸。”
隋垣面上一红,低声应诺:“师父教训得是,弟子知错了。”
“也好,那你就安心修养吧,为师等着你化婴那一天。”掌门笑道,安抚地拍了拍隋垣肩膀,又转身朝着凌晓交代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隋垣松了口气,又看了看站床侧并未移动玄凌,露出了几分困惑:“不知玄凌长老还有何指教?”
玄凌垂了垂眼睫,侧身床边坐下,抬手搭上隋垣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