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脸色一喜:“勾陈到了。” 说着,她就起身拿起遥控面板,径直往洞口走去。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到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问了一句,就和梦雄紧跟着她往外走。 到了洞外一看,星辰漫天,离洞口不远的雪地上,正立着一台小型机器人。 机器人差不多七八岁小孩那么高,眉心亮着一个红点,像是指示灯,身前还摆着一个金属桶,肯定是柴油。 蓝拿起柴油桶看了眼,确认无误,就交到了梦雄手里。 我举着手电,对着机器人上下打量一遍,不由心中暗生佩服。 我对机械了解不多,但也能料想到,要做出这么一台小型机器人,即便外形没那么精致,也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光是设计结构和内部电路就很麻烦,如果再动手做出实物,那简直不同凡响。 蓝不但能做出机器人,这机器人还能准确执行复杂的指令,不愧为机械工程师,有真才实学。 更妙的是,勾陈能听懂蓝的话,也就是接收语音指令。 它行走的动作颇为顺畅,和我们三个一道,走着回到了索道塔的平台上。 我本想建议明早再行动,但许大胆等不急,非要立即行动,不过洞里白天夜里一样黑,所以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简单一算,我们进去一趟,再出来一趟,这一桶柴油所产生的的电力,肯定够用。 许大胆提起柴油桶,一边朝控制室走,一边招呼我们:“各位走吧,别耽搁时间了,伟大的发现正等着我们。” 噗,我暗笑。 发电机组正常,发动机也正常,索道系统正常运行没问题,给勾陈充足电之后,大家走上缆车车厢。 上了缆车我才想起来,勾陈的到来很重要,不然必须得有一个人留下按按钮了。 之前蓝给勾陈输送了指令,所以众人坐在缆车里等了几秒,就听外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缆车先是猛地晃了下,接着就开始向前走。 原本死寂的环境,终于变得喧闹起来,钢索滑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以为这一次可以轻松到达彼岸,没想到走到半路时,不知为何,后方的机器噪音逐渐变小,最后“嘣”的一声,车厢应声停了下来。 周围恢复死寂,我们停车了。 “怎么回事?” 许大胆双手紧抓前面的椅背,不淡定的问。 大家左右望了望,缆车晃了几晃之后,最终稳定下来。 蓝倒还淡定:“不知道,出现故障很正常,那些机器至少放了几十年。” 现在不是责备谁的时候,解决问题是第一要务。 “应该是机器的问题,我看看能不能回去。” 说着,我将手电光照向来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出发时的平台。 回身照了照前路,情况一样,看来不妙,我们离两边都挺远,进退维谷。 不只是前后看不到尽头,左右和下方也一样,就好像这缆车开进了虚空里。 “蓝,勾陈能不能检修机器?”梦雄问。 蓝抿着嘴摇摇头:“不能,这太复杂。” 说完,她从背包翻出遥控面板,大概给勾陈发送指令。 “勾陈能牵动这些钢索吗?”我问。 “不行,”蓝道:“勾陈力量不够,提起一个人还差不多。” 说话间,她已经把控制面板收起来,对我们道:“这样,我让勾陈带我回去,尽快找到停车原因,你们就先等在这,我应该能修好机器。” “勾陈怎么带你回去?安全吗?”梦雄问。 “我没试过,不过应该没问题,我会尽量将绳子避开发动机的火焰。” 蓝说着,就从背包掏出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腰间,又背好背包。 她打开缆车的车厢门,守在门框处,眼望着来路方向。 很快,黑暗中出现两团红光,高速朝这边飞过来。 蓝大喊一声,那红光随后开始减速,慢慢进入视野范围。 来的确实是勾陈,最后它径直飞进缆车里,原来勾陈的动力系统装置在脚部。 “厉害,蓝妹子,出去跟我合作怎么样?帮我做机器,你这样的人才稀缺啊。” 许大胆两眼放光,好像捡到宝贝一样,对勾陈和蓝赞不绝口。 蓝只是笑笑,对合作的建议不置一词。 我和小十八一起,用最牢靠的方法,将勾陈和蓝连在一起。 一切就绪,蓝一声令下,勾陈脚下顿时生出两团火焰,飞出了缆车。 这一下冲力太大,缆车剧烈摇了摇,蓝跟着就被勾陈带出车厢。 因为蓝的体重,勾陈猛地一坠,速度有所减弱,但人和机器人最终达到稳定速度,一路平稳的往平台飞去。 蓝回头冲我们摆了下手,直到火焰的红光淹没在黑暗中,几个人才安心坐下来。 车厢里几束手电光交织在一起,显得昏暗怪异,四周黑漆漆一片。 我走到车厢门旁,将手电光再次打下去,试图看清下方情形,还是以失败告终。 回到座位上,我盯着地板琢磨了一阵,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这山洞里也能接受到卫星信号?”我自言自语。 如果是这样,实在逃不出去,我们还能联系外人过来救援。 许大胆看向我:“可能性不大。” “那蓝和勾陈是怎么联系的?” 梦雄道:“大概有几套联系方式,比如距离近的情况,就不使用卫星信号。” “唉,”我叹了口气:“反正我是搞不懂机械的东西,太复杂。” 小十八一直在车厢里四处打量,听我们聊起来,就岔入一个话题:“车厢里找不到一处文字记号,连商标都没有。” 见他疑惑不解,许大胆诶了一声:“这不是很明显,当初纳粹修建这索道系统,可不敢留下任何线索,这里面就是地球轴心,如果泄露了机密,尤其被英国人、俄国人找过来,就引火烧身了啊。” 他还是坚信里面就是地球轴心。 “许大哥说的是,找不到文字很正常。”梦雄应和道。 大概听到了爱听的话,许大胆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跟我们讲二战时的故事,讲纳粹如何如何,这家伙历史书读的倒不少。 我们三个无事可做,无处可去,只能听他在这讲课。 许大胆觉得自己有听众,更是唾沫子横飞,各种不靠谱的情况都加进来。 听得我们几个哭笑不得,说不信又怕打击他,小十八倒是听得认真。 “嗷......嗷......” 正讲到神秘之处,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近似公鸡打鸣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