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张慈祥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静。 那一瞬间,原本思绪乱飞的我,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阿玄……” “爷爷……” 我只觉得眼睛酸酸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似的,三年了,我从来不敢让自己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以前的事情。 我怕,怕自己会想起爷爷对我有多好,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 “孩子……” 我忍住心酸,问爷爷:“爷爷,你能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谁害死他的?” “阿玄啊,爷爷没办法告诉你,那些都得靠你去找真相……” “可是……” “阿玄,你自己长大了,那些事情你都能自个儿独当一面了……” 突然间,我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手中的烟灰落在手里,我立马就扔掉了烟,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我看着面前的山,暗自下决定:阿爸,我一定会找到真相的,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我…… 随后,我转身,回家。 次日一大早,隔壁村的那两个老人便提着东西来我家了,说他儿子已经没事了,活蹦乱跳的了。 我接过东西,吩咐了他们一些事情,他们离开后,我到自家神台上了一柱香,对着爷爷的骨骸说: 爷爷你把我保护得太好了,如今我长大了,是时候,该让我自己去独当一面了。 紧接着,我带着家伙上山了,帮爷爷找个风水宝地,好把那些骨骸安葬好。 出村四里外,有座山,名为燕子山,山形如同燕子展翅飞翔,山上树木茂盛,山中有个湖泊。 阴宅风水,首先当冲,入山观水口,登xue看明堂,所谓依山环水,山中负阴抱阳,溪水分流,藏风聚景。 入山观水口,选的xue位的高低有分,就产生了水口不尽相同的现象,水口的确定还是以所在位置的水平线与罗城缺口水口砂的曲线的切点,即为水口。 因此,不同的山头就有不同的水口,并非偌大的坟地只有一个水口。 水是山的血脉,没有水的山,就像是没有灵魂的人那样,也就是一****玩意儿。 古人有云:有山无水休寻地,来看山时先看水。 站在燕子山脚下,远远望去,我看到了一处好地方,也就是小明堂对的地方,朝阳方位,我松了一口气,连忙朝着那个地方前进。 等我到了那儿后,也是颇为惊讶,左青龙,右白虎,龙虎相护。 我把竹竿子插进土里,四周围的龙气充足,葬在这个地方很合适。 我连忙挖了坑,将陶瓷翁埋下去,然后立上木碑,折了根树枝,绑上白布。 我烧着纸钱,手中点上三根香,心里默默念着:周天玄的爷爷,对我有养育之恩,不能忘,不能忘…… 过了一会儿,手中的三根香,却烧出个意外来。 我抽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皮发麻,手中的三根香,两短一长,分别放平于一条线上,左中持平,右边手的那根香,是最短的。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平常烧香的时候可以根本香燃烧的程度来辨别吉凶,一般做这种事情,我都会来烧香问路,以断吉凶。 催命香,我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正确与否? 经过了昨夜,我是铁了心的想要找出父亲的死心,想知道爷爷为什么要瞒着我? 尽管,烧香出了催命香,我也不怕,希望自己能逢凶化吉吧。 下山后,我直接搭腿跑到了我父亲的坟前去,那儿四周围都是一座座坟包在耸立着,坟前的草在风中不停的作响着,我望着我父亲那个坟包,坟坡很大,坟前的草儿,似乎挺疯长。 我就站在那儿,嗅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儿。 然而,坟头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一边露出了个角落出来,我伸手推开了石头,却发现石头底下压着一些东西。 清明到现在也有大半年了,坟包前怎么可能会有纸呢? 那一瞬间,我恍然大悟。 有人来过…… 不然的话,这些纸怎么会在这里呢? 每年清明时节,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一块石头? 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来过了,那人把纸用石头压住…… 看着看着,总觉得那一堆纸好像不对劲,怎么跟平常见到的不一样呢? 仔细一瞧过去,我不由打了个冷颤,脚底摸起一片寒意,那用石头压住的根本不是纸。 而是一些画了符的纸。 上面画着的符,是镇邪的。 当下,我心里猛的一沉,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难道这些符纸是用来镇我父亲的坟墓? 镇邪,说通俗点,在风水上就是镇煞化解的,而在方术上,则是邪气阴气重,镇邪符可以适当压着邪气阴气。 坟墓里埋着的人是我父亲,五岁那年,他永远的躺在棺材里头。 然而,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把镇邪符放在坟墓少呢? 镇邪一般来说,有两大原因: 一是凶冢,凶冢,也就是凶xue,凶墓。 二是这座坟墓里头,可以有凶物? 如果,这座墓凶冢的话,而我爷爷当年绝壁不会让我父亲埋进凶xue去的。 但是,我不排除,后天人为性造成这座陵墓变成了凶冢。 在世界上来说,相当完美的风水宝地是存在的,然而呢,只要你稍微对一些阴宅动下手脚后,那地方,风水也会变好。 这种手段,被称为后天人为造成的,反之,一个好的风水阴宅,动动手脚,也可以变为一个凶冢。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在父亲坟墓上动手脚的人,手段虽然卑鄙,但也是个玄术高手,还是个相地高手。 能利用道术来改变风水格局,自从爷爷去世后,附近村子里再也没有出名的玄术高手了。 “叮铃铃……”一阵铃铛声从我左侧响起来,我转身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坟包上的树枝挂着铃铛,被风吹过,便发出响声。 我忍不住的颤抖了下身子,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寒意,心想,果然是祖坟上出了问题,看样子,是有人想要对付周家。 昨夜,爷爷说我长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够独当一面。 刚才,在爷爷那儿焚香问路,却烧出个不高的兆头来,看样子,真的是命中注定有死劫…… 我咬了咬牙,起身,走向那个坟包,发现那个坟包上挂着的树枝不是平常用的竹枝,而是,柳树枝。 柳树是用来泄阴,对付邪物的东西,如果用上了柳树枝的话,更能说明了,出现问题的是这座坟包。 我仔细看了下,伸手将木碑上的草儿扒开,木碑上写着的是,刘上峰。 我猛的一震,刘上峰这人我认识,他是我初中同学,四年前,大概是我17岁那年,在去赶集的路上,撞上大卡车,当场死亡。 车祸死亡的人,我们村子里一般是不会给入祖坟的,因为,车祸是属于横死之人,胸中郁积着一股怨气,凝而不散,下葬之后,如果风水不和,有可能发生尸变。 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是刘上峰的坟墓出现了问题。 而被风水格局被迫改变,虽然镇住了刘上峰体内的那股尸气,但是也破坏我父亲坟墓风水,导致我很有可能面临着死亡。 我看了看刘上峰的坟墓,发现刘上峰的坟前土里撒有鸡血,看来是无疑了,于是,决定前往他家走一遭,他家里人肯定是知道帮忙镇尸的人,是哪路高手。 欺负到周家祖坟上来了,真当我好欺负啊。 镇尸,泄尸气,不管如何,也改变了我父亲坟墓的风水,同时会影响到我的身上来。 等我离开父亲坟地,跟陈冀北说了山上镇尸的事情,陈冀北听完后,才开口说:“这事情我知道,刘家人当时请了个外地的先生来弄的,具体情况不明,我只记得当时村子里的狗一直叫到天亮……” 知道了事情如我想象般,于是,我去了隔壁村的刘上峰家里,同行的还有陈冀北,他好奇我要做什么,还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去,问关于我爷爷的事情。 由于父亲坟墓风水被压,我心里烦躁,于是黑着脸说:“活人莫说死人事,死人事死人消。” 陈冀北呛了下,缩着脖子,手一转,差点把车开到鱼塘里去,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总感觉到哪儿不对劲,那种感觉说不清是在哪儿? 不过,陈冀北呢?我感觉到陈冀北心存畏惧。 鬼神这些事,陈冀北是心存怀疑的。 车子直接开到了刘上峰家门口,我从车上下来后,让陈冀北待在车里,我敲开了刘家的门。 开门的是刘上峰的父亲,他头发发白,双眉染白,穿一身黑色衣服,他弓着背,嘶哑着声音,问我咋回事? 我找了个借口跟着刘父进了屋,屋里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祭品,桌前围着四五个人,旁边的木椅上也有几个人,地上摆放着一张凉席,而这时,我发现门后挂着一条白布。 心里猛的一惊,难道刘家死了人? “这位谁啊?”刘母许些好奇瞅着我问道刘父。 “峰子同学,他来看看峰子……”刘父答过,转身进里屋,刘母嗯了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我坐在木椅子上打量着屋里情况,若不是死了人的话,门前是不会挂白布的,厅前也不会无缘无故放张凉席。 我正心存疑惑,突然间,我面前出现个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那人年纪跟我差不多,身材矮小单薄,模样小巧玲珑,面若桃花,她的表情十分之诧异,她一手指着我,惊呼道:“周家庄的小神棍……” 她这一呼,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来,我不好意思的伸手抓了抓脑门,沉声问:“莫要惊了亡魂……” 首先申明,我不是什么神棍,我只是一个学了点皮毛的术士。 那一刻,我已经确定刘家死了人,但我不知道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