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李家老三7的打赏,谢谢,还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投票、打赏一下下啊。 李逍遥元神强大,洞彻分明。 老人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 只是他一直忙着给病人治病,这个老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也没有乱动,故而李逍遥便任由他坐在那里。 如今忙完了病人,自然要问一下,这老人是谁,到这里来的目的又何在? 老人在这里,也左顾右盼,把整个知春堂已经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便有些疑惑。 “莫非那写的一手好字的医生,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心有所想,眸子便不由自主的打量起来眼前的这个穿着一身道袍的小小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坐在那里,自有一股泱泱气度。 仿佛是一尊八风吹不动,独坐紫金莲的佛陀。 “看这年纪,也就十多岁,估摸着还没有我的孙子的年龄大,怎么就能够写出来这么一手充满了道法自然、世事人情的的味道的好字来!” 观望了一会儿,老人也只道这个少年是天生奇人。 患者已然离去,此时少年问起自己,老人微微一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少年郎,你的字是跟谁学的,写的很是不错,我是咱们毛笔书法协会的会长,想邀请你成为毛笔书法协会的会员,空闲时候,可以和许多的毛笔书法爱好者聚聚会,相互之间交流一下毛笔书法的心得,你看看愿不愿意入会?” “书法协会?” 对李逍遥而言,这可是个非常的稀罕的名词,不过随着老人的解说,他也已经明白了,不过是个交流书法心得地方。 这样的地方,他不需要去。 活了无尽的岁月,他见过许多名人,也随着学过许多书法,如今他的书法早已经自成一家,足以开宗立派,写帖教人,根本用不着和他人交流。 再说自己的来历奇异,还是不要和太多人交流才好。 淡然的看了一眼老者,轻轻的一笑:“算了,书法协会那种地方,应该都是一些儒雅的读书人聚会的地方,个个文质彬彬,满腹才华,我只是一个懂些医术的小道士,去那种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你拒绝?” 老人也有些没有想到李逍遥会婉拒。 他作为毛笔书法协会的会长,无论走到那里,一向都会受到当地的达官贵人的吹捧,那些达官贵人都想着沾一沾他身上的儒雅之气,成为一个有知识,有学问,有思想的达官贵人。 故而,他在这群人中,无论说什么话,都从来没有人拒绝过。 至于在书法界,作为书法界泰斗级的人物,一些后辈学者不要说拒绝他了,就算是能够见上他一面也会激动的不能自已。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自己。 猛一被人拒绝,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可知道书法协会是个什么地方?” “也许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书法协会意味着什么吧,不然的话,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的。” 老人的脸一僵,语调微微一高,一股气场勃然而发,仿佛高屋建瓴,挥斥方遒,旋即缓和了一下,再一次展颜而笑,如春风拂面。 小小年纪,毛笔字书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若是这样的人都不能成为书法协会的一员,这对书法协会而言,就意味着书法协会就是一个笑话。 真正的书法大师,却不是书法协会的一员,书法协会不是个笑话又是什么? 李逍遥听了老人的话笑了,淡淡的笑了,漠然的笑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书法协会是个什么地方,也不需要知道书法协会意味着什么,我喜欢的话,我自然会加入,既然不喜欢,没有人能够强迫我加入任何组织。” 李逍遥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就如一座任何人都难以撼动的神岳,巍峨高百尺,横绝天地间。 在一瞬间,老人都觉得自己眼睛一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少年还是那个少年,站在那里,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坚毅之色。 “是我说错话了!” 老人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于强硬,遇到了身有傲骨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受到排斥。 “我并不是说的你想的那样的意思。” “我是真心想请你加入书法协会,书法协会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也知道,随着硬笔书法的盛行,如今社会,喜欢传统文化,喜欢毛笔字的人,能够写好毛笔字的人都越来越少,我真的担心,将来或许有一天,毛笔字会像其他的东西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那个时候,我们丢弃了祖先传下的文化,都必将会因此而成为祖先的万古罪人。” 听着老人的话,李逍遥的心弦为之一动,他忽然想到李倩倩带着自己去新天地服装城买衣裳的事情。 整个新天地服装城中,到处都是西装革履,没有一件衣裳是祖先留下来的衣裳款式。 更想起,在他离去时候,有着一个人唱着一首非常忧伤的调子,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调子,调子的内容令闻者落泪。 他依然记得曲子的内容...... 当我登上那古老的城墙,当我抚摸着腐朽的柱梁,当我兴奋的倚栏远望,总会有一丝酸涩冲上喉头,总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的说:记得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有人跟我说,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在北冥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在天地之间翱翔。巨鸟有如垂天之云般的翅膀,虽九万里亦可扶摇直上。圣贤赋予我们可以囊括天宇的胸襟,为我们塑造一个博大恢弘的殿堂。 那时候,有个怪异的青年名叫嵇康,他临刑前,弹奏了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在风中飞扬,他用了最优雅的姿态面对死亡。几千年过去,依旧有余音绕梁,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断绝的不是曲谱,而是他的傲骨,乃至他身上的衣裳。 就在千百年后的今天,我坐进麦当劳的厅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时装,我随口唱着myheartwillgoon,却莫名其妙的心伤,因为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声的说:忘了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我们懂得民主自由,却忘了伦理纲常,我们拥有音乐神童,却不识角徵宫商,我们能建起高楼大厦,却容不下一块公德牌坊,我们穿着西服革履,却没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里,那个礼仪之邦?在哪里,我的汉家儿郎? 为什么我穿起最美丽的衣衫,你却说我行为异常?为什么我倍加珍惜的汉装,你竟说它属于扶桑?为什么我真诚的告白,你总当它是笑话一场?为什么我淌下的热泪,丝毫都打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 记住吧,记住吧,曾经有一个时代叫汉唐,曾经有一条河流叫长江,曾经有一对图腾叫龙凤,曾经有一件羽衣——名叫霓裳! 依稀间,李逍遥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唱着那首忧伤曲子的人。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