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很无语,他已经把话说得很客气了,怎么袁术就听不懂呢?说是势均力敌,那是指兵力,可是要考虑刘修手下的战斗力,那可就是以弱击强了。更何况要从这里赶到战场还有二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二十里路也许只是半个时辰的事,对于步卒来说,二十里路跑下来还能战斗吗?跑过去却不能战斗,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将军,我刚才查看了,这个山口也有驻兵的痕迹,刘修应该曾经在这里安排了阻击,这些人虽然撤了,但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军,也就是说,现在袭击不成,只能明攻了。”
“明攻又如何?”袁术偏过头看了阎象一眼,不等阎象解释,苦笑一声道:“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文台和伯业(袁遗)都等着我们去救,难道我们就这么撤回去?”
阎象哑口无言,急得一颗颗汗珠直冒。
“再说了,说现在偷袭不成,还为时过早。”袁术又道:“你带领步卒在后,我领骑兵先行,哪怕真的无法偷袭刘修,替文台和伯业减轻一点压力也是好的。”
“将军,不可。”阎象大惊,伸手拽住袁术的马缰,“将军如果想为他们分胆点压力,大可派其他人去,将军切不可亲身冒险啊。”
袁术摇摇头,缓缓的掰开阎象的手:“阎君,你要知道,如果不能救出文台和伯业,以及他们手下的那些人,我就算还能活着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守不住长沙,又白白损失了三万多人,就能守得住豫章吗?”
阎象急得满头是汗,抱着袁术的腿苦苦哀求。袁术不为所动,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刘修很慎重,他自己最喜欢用直击要害的战术,所以通常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不管他有没有估计到,他已经暴露在我面前,下一次,我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把这次机会放过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他轻轻的挣开阎象,冲着早就跃跃欲试的孙策叫了一声:“孙策,随我去救你父亲。”
孙策大声应了一声,催马向前。父亲正在被刘修围攻,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父亲身边,刚才阎象劝袁术不要去,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拔刀杀了阎象。在他看来,刘修再强,也不会想到袁术会带着两万精锐等在他的身后,如果连这都能算得到,那他就不是人了。
以有心击无备,更何况还是两万精锐,胜算至少在七成以上,为什么不能战?阎象虽然聪明,就是个书生,他根本不懂兵机,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军师呢。
孙策纵马奔驰,冲在了最前面。袁术另一侧的马超也不甘示弱的冲了出去。袁术看看孙策,又看看阎象,没有说话,但是阎象明白了,他低下头,抹了抹眼泪:“将军,你且慢行,我随后就到。”
“有劳。”袁术欣慰的点了点头,轻踢马腹,战马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亲卫骑的阵前。袁术扬声叫道:“我们最大的敌人,刘修,就在前面,现在,他被孙坚将军缠住,主力尽出,把屁股露给了我们。我们要不要冲上去,狠狠的踢一脚?”
亲卫营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叫道:“当然要!”
“一定要踢得狠一点!”
“踢破他的屁股!”
袁术大笑,过了片刻,他沉下了脸,高高的举起右手,厉声喝道:“传我的命令:杀死刘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将士们顿时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吼叫着。袁术转过马头,看着战场的方向,眼中闪过狞厉之色,猛踢战马。战马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然后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马腾带着亲卫营的两千多骑士开始起动。阎象看着他们走远,转过身,脸上的犹豫之色荡然无存,他冷静的对围过来的诸将说:“将军的命令,你们也听到了,封侯拜将,就在今日,诸位当努力之。”
“喏!”众将轰然应喏,各归本队,整顿人马,一一出发。
……
大围山下,厮杀正酣,刘修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斥候,沉吟片刻。他心里既有喜悦又有担心,喜的是袁术居然真来了,担心的袁术可不是空着手来的,他手中有二万精锐,骑兵就有两千多。这些人的战斗力肯定不是已经被他拖得崩溃的孙坚可比。正常情况下,要与这么多人作战并且取得胜利,他至少需要同等的兵力,可是问题是他现在只剩下三千虎士营,五千亲卫骑,输未必会输,但损失一定会很大。
更重要的是,如果让那些袁军知道还有援军到来,他们的士气会更盛,坚持的时间也会更长,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可能。
原来袁术不是胆小不敢来,而是藏了一手,来得比他预料的还要凶狠。刘修暗自苦笑,他自认为已经算得更精了,可是事实证明,从来就没有人能全盘掌握战局,永远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变化……从现在开始,月票双倍了。哈哈,求月票!(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