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站在城墙上,看着日见繁荣的光禄城,赞了一声:“公明,你这几年辛苦了。”
徐晃的脸色黝黑,两颊还有些红,那是多年被北风吹出来的,人显得有些老,看起来像过了四十岁的人,其实他还没到三十岁。不过人很结实,也很精神,双目湛然有神,想来这几年在光禄城在忙于军务之暇,自身的修炼也没落下,境界比起夏侯渊等人不遑多让。
“辛苦一点是应该的,为将者,不就是保境安民嘛。”徐晃笑道:“有生之年,能为大汉守住边疆,护住并州的安全,不让鲜卑人的踏入并州一步,我就算是再辛苦,也值得了。”
刘修笑了,徐晃是河东人,中原一旦有事,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随时可能进逼中原,马蹄所及之处,深入河东、京畿,徐晃守住了光禄城,就是守住了并州,更是守住了河东。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也算是保卫家园。
“话虽如此,北边苦寒,也不是那么容易呆的。”刘修拍拍冰冷的城墙:“将士们可还有什么怨言,该回家过年的,有没有放回去?”
“轮休过年的,大部分已经回去了,还有一部分将士如今已经在这里安了家,他们根本不用离开。”徐晃指了指东南角的一处住宅区道:“那里是军属集中地,将士们都住在那里,紧靠着胡市,他们大多数在胡市里都有摊位,经营一些商品买卖,有些人已经成了坐贾了,生意做得挺大。”
刘修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北方生活艰苦,为了能让将士们安心在这里戍边,他让曹洪把一部分利润让给了光禄城的将士,让他们有钱置地建房,讨上老婆,生孩子,人有恒产,才有恒心,有了家,他们才能安心在这里住下去。有了人,才可以有开边,他们垦荒不用交税,主要是供自己吃,自己吃不完的,还可以以市价卖给官府,虽然数量有限,但这里产一石粮,就相当于少从内地运十石粮,积少成多,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从他一路见到的情况来看,光禄城的人心是稳定的,将士们训练得很刻苦,虽然只有两千多人,但是这两千人全是步骑皆擅的精兵,徐晃练兵的水平很高,城墙上防备设施也很齐全,刚才他特地查看了一下安置在角楼里的守城弩,弩擦得一尘不染,上了油,用布罩着,绞盘也非常灵活,随时可以上弦上箭,进入战斗状态。操弩的将士动作熟练,射击技术也非常高,他们当场给刘修演示了一下,射出十枝箭,二百步外的射点半径不过两步。
“鲜卑人情况怎么样?”
“他们啊,狗咬狗,一嘴毛。”徐晃难得的笑了,“凌中平昨天刚送回来一个消息,和连又在给慕容风挖坑了。他把槐纵的儿子魁头抓了来,逼着慕容风到弹汗山向他低头,要不然就杀了魁头,让槐纵绝后。”
刘修撇了撇嘴,这鲜卑人还真是奇怪,居然拿自己兄长的遗孤来要挟一个外人。这也是慕容风咎由自取,谁让他非要拿槐纵出来说事,以槐纵的部将自居呢。
要借人的势,必然就要有所付出。历史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开始的时候占尽了便宜,可是后来也成了他篡位的最大阻碍,为此,他和荀彧等人翻脸,又镇压了好几起叛乱,临死也没敢跨出那一步,反倒便宜了刘备。汉献帝明明没死,刘备却为汉献帝发丧,然后自已称帝了。
“慕容风还有还手的能力吗?”
“基本没有。”徐晃摇摇头,苦笑一声:“根据我们凌中平打听到的消息,以及从草原上来的商人可以看得出,慕容风已经奄奄一息,东躲**,不仅要防着和连,还要防着那些想拿他的首级去报功的人。他的朋友,基本上都被和连一个个的收拾掉了。”
“是这样啊。”刘修眨了眨眼睛:“那我们也该帮帮慕容风才行啊。公明,让中平给和连送个消息,就说我来了,要和老朋友会一会。”
徐晃会意的点点头:“行,给慕容风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他的本事了。”
“你不要小看慕容风,这位鲜卑名将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