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道:“但闻其祥。” “十年前我还没有加入zmc,便有zmc下属的一个实验小组做过双胞胎实验,他们找到一对十八岁的双胞胎姐妹,一个在英国一个在瑞士,通过一个增强脑电波的仪器她们居然能够交流,这个实验的视频和文档都保留着,绝对的真实。”黄义昂说着,伸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神情异常的激动。 “她们如何交流?”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吃惊的实验。 “其实很简单,就是简单的加减法计算,告诉meimei题目,jiejie就能马上说出答案,准确无疑!”黄义昂傲然一笑,道:“像这样的实验我们还有更多,只是不便和两位多说。” 黄义昂如果没有说后面的一句话,我想我们还是能很愉快的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是他说了这句话,连刘老先生都有些皱眉,我哈哈一笑,道:“这个实验我也能做,只需要备好题目和答案,别说是简单的加减法,就算是微积分我也能准确无疑的说出答案,科学史上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还少吗?” 黄义昂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他叫道:“林先生,你这是在污蔑诽谤zmc的权威,如果是在西方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我不以为然,道:“你也知道是在西方,这里是中国,既然是中国人就别拿老外来说事。” 黄义昂有些愤怒,道:“我是一个美国人,不是中国人。”说完冷冷一哼不再理会我。 我冷然道:“如今汉语说的如此流利的美国人可并不多见。” 刘老先生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们俩,这有什么好吵的?黄科长既然能将此事说给我们听必然不会有假,不知道这个实验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义昂面色有些尴尬,他轻轻的咳嗽一声,道:“过了三天,那一对双胞胎因为未知原因死亡了,确切的说是脑死亡。” 黄义昂说完,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是等着我将嘲讽的话说出口,准备再与我大吵一番。 但是我没有让他如愿,我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会这样?” 黄义昂有些不情愿,道:“当时的研究人员推测是实验中脑电波强度超过了人脑的最大容量,才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刘老先生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个原因,都说人类大脑开发量还不到总量的万分之一,突然增强脑电波强度达到那样的程度必然是有要命的副作用。” 黄义昂习惯的道:“刘先生,人脑的开发量不足百分之十并非万分之一。” 刘老先生一愣,随后苦笑道:“具体多少数据谁也没有一个定值,反正都是很小的。之前我也担心这个问题,只是听了林先生说的,接触这个枕头的人不仅没有出现脑死亡反而比之前更要疯狂,更像是脑错乱一样。” 我和黄义昂一愣,随后黄义昂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张大了嘴巴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刘先生说的很正确,确实是脑错乱,而不是脑死亡。” 黄义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老先生,道:“这不可能,之前的研究人员都表示增强脑电波强度只会出现一种情况,就像是强行将五十公升的水放进只能盛二十公升的瓶子中一样,后果只能有一种。” 黄义昂说的那种后果我和刘老先生都能想到,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刘老先生道:“如果这两个仪器的作用不一样哪?这个枕头在增强脑电波的同时也在开发人的脑容量,只是不能同步开发,于是就产生了接触这个枕头的人都会自杀的效果。” “张德帅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他曾经枕着这个枕头睡过一个晚上,但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而我从来没有枕着它睡过,只是放在身边就做了几次梦。”我站起身道。 “哈哈,照你这样说那这个枕头里面一定藏着一个人,控制着这个机器,谁的运气不好他便打开机器开关让他做梦。”黄义昂说着,挑衅的看了看我,好像等着我的反驳。 我像是被霹雳劈中了一般,半响说不出话来,黄义昂这句本来是和我斗气的话突然让我想到了卢生,我看着那个枕头,脑袋背后一阵发麻。 “卢生。”我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黄义昂和刘老先生的脸色也突然变的异常严肃,卢生这个人,我们之前都在猜他说要出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当黄义昂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才想到,他也许并不是说从梦中回到现实中来,而是想从这个枕头中出来,他被困在了这个枕头中! 黄义昂惊讶的看着枕头,我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之前将这个枕头拆开过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气!” 黄义昂面色极其古怪,他看了看我,嘀咕道:“也许还有脑电波,脑电波你也看不到。” 我看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义昂道:“我说里面有一个人,但是并没有说必须是rou体在里面,什么叫做一个人,有思想,脑部能活动的才能叫做人,没有生命的那叫做死尸,不叫做人!”黄义昂的话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说,卢生的意识在这个枕头里面?” 黄义昂有些兴奋,他有些手舞足蹈:“你想一想,不光是他的意识,所有接触过这个枕头的人死后的意识都在这里面,密密麻麻的纠缠在一起,你之前不是说卢生带着你追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我一想到那天自己拆开枕头的情形再结合黄义昂的说法不禁有些恶心,如同在这枕头中有无数个隐形的脑浆一般。 黄义昂显然是有些疯狂,他道:“你说在梦中你们通过自杀进入另外一个人的梦里,卢生还曾经说张鸿在一个梦中生老病死之后继续在另外一个梦中重复人生的过程,他们为什么能在彼此的梦中来回窜梭?为什么像是中了诅咒一般永远的轮回?一定是这个枕头一直在作用他们的意识,也就是脑电波。” 黄义昂的理论很有道理,因为此时我已经完全的赞同他的说法,但是我呆呆的看着那个枕头,没有说话。 刘老先生点了点头,道:“黄科长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刘老先生说完,黄义昂更加的兴奋,他将枕头拿起来,道:“我敢肯定这个卢生的意识一定也在这个枕头中,这个枕头的辛秘也一定是被他所掌握的,只要我们能进入他的脑电波中,也就是进入他的梦境中一定能将整件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此时我纵然再讨厌黄义昂,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头脑,如果按照他所说的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我想到了昏迷不醒的卢照林,道:“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个枕头中有那么多的脑电波,怎么才能判断出哪一个是卢生的哪一个是其他人的?” “哈哈,这个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卢生既然能控制这个枕头那么必然是这里面所有脑电波中强度最大的,脑电波说白了也就是磁力,我这个工具完全有能力逐步的消除其他的强度低于脑电波,这样的话只剩下最后一个就是卢生的了。”黄义昂说着便将枕头放在了他那个箱子上,在一旁的键盘上输入这什么。 我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枕头拿起来,黄义昂抬起头看着我,怒道:“你干什么?” “不能这样这样做,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将其他的脑电波消除的话,那么陆安生,刘正,张鸿还有卢照林就真正的死了。”我来找刘老先生并不是为了解开这个枕头的秘密的而是为了救卢照林的,如今黄义昂却要将枕头中所有的脑电波都清除掉只剩下卢生一人的这怎么能行? “他们已经死了,陆安生和刘正他们尸体都已经火化了。”黄义昂上前来抢我手中的枕头,他虽然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身手和我绝对不是一个档次,我身影一晃,躲过了黄义昂的手,黄义昂有些惊讶,他定然是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那么好的身手,他一抓不成一抓又来,我左手一挡,伸出脚拦住了他的去路,黄义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连忙拉着他。 只是这一个回合黄义昂就知道自己决然不是我的对手,当下耐着性子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如果不能确定是卢生的梦境的话,你一旦进入其他人的梦中必然会让卢生知晓。” “你怎么知道进入他的梦中卢生就不会知道?”我试图反驳他所有的观点,就是不能让他将这枕头中的东西全部清除,黄义昂呵呵一乐,道:“亏你还是一个侦探,最基本的推理思维都没有,你之前说在梦中如果不是别人提醒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梦中,连你也是在卢生的提醒下才能从梦中出来,所以显然这是枕头的一个法则,或者规定,在自己的梦中自己是无法知道自己在梦中的。”黄义昂的话虽然说的很饶舌,但是我完全都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你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你的理论上的,万一这里面果真什么都没有连脑电波也没有怎么办?”我将枕头放在自己身后确保黄义昂无法拿到。 “你这人当真是无趣的很,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是一个侦探,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这八个字你不懂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你说一个比我还要让人信服的理论出来。”黄义昂气愤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没有马上说话,因为我找不到比黄义昂说的这个更加靠谱的,但是我只是感觉黄义昂的方法实在是太草率了,我坐在沙发上,叹道:“你说的这种理论是比较正确的,我找不到其他比这还有说服力的可能,但是你解决事情的方法却不是我所能赞同的。” 黄义昂打不过我,只好希望在口舌之上能说服我,他道:“这是最保险也最安全的方法,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那就按照你的方法来。”黄义昂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是最让我厌恶的,我站起身道:“你这是耍无赖,你这种方法完全就是谋杀,你刚刚也说一个人没有思想和意识就不能算是人,他们只不过是没有身体的思想和意识,你清理掉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本以为这番话会让黄义昂哑口无言,谁知道黄义昂不屑的说道:“一个人的身体都没有了还留存在世界上,除了鬼就是神了,像卢生这样不断的让人自杀的行为才是真正的谋杀,而我则不过是阻止他而已。”刘老先生在一旁点了点头,道:“黄科长说的没错,这个枕头确实算是一个邪物,自从它出现就不断有人自杀,如果这真是那个叫做卢生的人所控制的,黄科长的方式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我看了看刘老先生,又看了看黄义昂,挣扎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卢照林还昏迷这,照你的说法他的意识或者脑电波也在这个枕头中,如果你清除了那么卢照林永远都不会醒来了,这不就是谋杀吗?还有那个张鸿,他说不定也是和卢照林一个样子都在昏迷中。” 黄义昂皱了皱眉头,刘老先生也道:“这确实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了。”我在一旁连连点头,道:“这件事不能cao之过急,咱们应该先确定黄科长的推测是不是真实的。” 黄义昂的性格是很暴躁的,他平日里发号施令惯了,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行事,今日被我这样推三阻四心中自然是非常的不高兴,他将那个箱子合起来,站起身道:“这件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弄吧,祈祷自己别自杀了吧。”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我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这般态度纵然是我有求于他我也断然不会恳求他留下来,但是一旁的刘老先生却连忙站起身将黄义昂拉住,道:“黄科长,林先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如果卢照林真的因为你的方法永远醒不过来的话这的确很棘手。” 黄义昂停止了脚步,转过头看了看我,我坐在沙发上冷冷一哼,将头别过去不去看他,黄义昂满脸通红,怒哼一声从风衣中拿出一张名片扔在我面前,道:“刘先生不是我不帮忙,是有些人实在是太胡搅蛮缠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林先生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告辞。” 他说完,不顾刘老先生的劝阻大步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