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璟年喝得太多,只哼哼了两声,却没有睁开眼睛。凌雪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庾璟年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累得她香汗淋漓。她端了醒酒汤过来,对庾璟年道:“王爷你张张口,奴婢喂你喝醒酒汤。”
庾璟年其实酒品很好,喝醉了就是睡觉,不像是三皇子那样爱撒酒疯。不过现在这阵子他的确是头痛的要命,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出醒酒汤三个字,他便顺从地张开嘴。
凌雪在这醒酒汤里加了鹿血的。鹿血是壮阳的,喝完酒后再服用鹿血,若是不发泄出来,实非常人能够忍受。而如今整个外书房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到时候庾璟年怕是要控制不住收用她了。
王爷的脾气她知道,面冷心热,若是真和她有了那种关系,王爷必然不会扔下她不管,怎么也要给她一二分体面。这个法子虽说有些下作,但只要能做王爷的女人,这样的风险她愿意冒。
事到如今,眼看着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凌雪却觉得胳膊微微发抖,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她一咬牙,克制住这种恐惧,一勺一勺地把醒酒汤喂到了庾璟年的嘴里。
喝完了醒酒汤后,庾璟年觉得全身舒坦了不少。不一会儿却感到身上热了起来,不过片刻竟然热得他无法忍受。
“热,水,给本王水!”
凌雪急忙倒出一碗凉茶,咕嘟咕嘟给庾璟年灌下去。庾璟年却觉得还是热的要命,下面更是涨得厉害,有一柱擎天的架势。
凌雪这时也发现了王爷腰部以下的变化,那地方已经高高鼓了起来,她毕竟从来未曾经历过人事,一时之间,只觉得羞不可抑,一瞬间就移开了目光。
不过转瞬一想,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自己若是不拼一拼的话,以后恐怕只能任凭王妃随便找个人把自己给嫁了的份了。于是她一咬牙,飞快把自己的外裳脱了,只穿中衣,到底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没有把自己脱光,壮着胆子挤到床上去,在庾璟年的旁边躺下。
庾璟年正在难受,感觉到身边软玉温香,有个女人躺在自己的身边。酒和鹿血的双重作用下,他现在是真有些糊涂了,还以为那是沈沅钰,就往旁边伸手,口中叫着“阿钰,你来了阿钰!”
凌雪全身一震,只觉得心中在滴血,嫉妒得简直快要疯了。可是她却不敢叫醒庾璟年,一咬牙,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摸上了庾璟年的脸颊。
庾璟年却没有了动作。隐隐约约之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昊哥儿和晔哥儿四个月了,喜欢用小嘴到处乱啃,沈沅钰害怕他们把不卫生的东西吃进嘴里,已经有段日子没在身上涂抹香膏脂粉了。
可凌雪为了勾引庾璟年,这次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涂脂抹粉的,把自己弄得香气四溢。庾璟年闭着眼睛,鼻子却没有失去嗅觉。他全身巨震,酒劲儿立刻就醒了一半。然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你是谁?”
一眼就看见了床上挨着他身子的女人,容色出众,楚楚动人,不是凌雪还有何人?
看见庾璟年醒了过来,凌雪鼓起勇气道:“王爷,请让奴婢来伺候您吧!”
庾璟年没有说话,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寒和……浓郁的杀气。
“你在醒酒汤里放了什么?说!”庾璟年一只手捏着她的肩膀,他的手劲多大啊,凌雪的骨头差点儿被捏碎了,一下子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说!”庾璟年暴喝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今天被一个丫鬟给算计了,更是暴怒不已。
“是……是鹿血!”凌雪又吓又怕,很快就说了实话。
“鹿血?”庾璟年自然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也顷刻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把持不住。
“贱婢!竟敢这般算计本王!”他怒发冲冠,一脚就把凌雪踢下床去。凌雪那小身板如何经得起他这一踹。连连咳嗽声中,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庾璟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大声喊道:“云惜,云惜你个狗奴才在哪里?”
云惜刚刚从厨房回来,莫名听见庾璟年的呼唤,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王爷,小的在这里。”一看眼前的情景就楞了,见凌雪衣衫不整委顿于地上,嘴角挂着血丝,像是被王爷打吐血了。
云惜顿时就蒙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庾璟年指着云惜就是一顿乱骂:“你这个没用的蠢货,谁叫你把这个贱婢放进来的?明天自己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
云惜跟着庾璟年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办差很少出过岔子,庾璟年待他也十分器重,还是头回被罚得这样狠。要知道庾璟年对内院的事情不太管,外院的一众小厮们却是一向以军法治府的。云惜见庾璟年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言,等庾璟年骂完了,才陪着小心问了一句:“王爷,凌雪姑娘该怎么处置?”
庾璟年现在浑身燥热难耐,没心情发落凌雪,就哼了一声:“先把这个贱婢给我关到柴房里,明天我再发落她!”
凌雪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悲呼了一声:“王爷!”
庾璟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吩咐道:“拉下去!拉下去!”
云惜不敢怠慢,拍了拍手,就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凌雪还要说话,云惜已经眼疾手快地用帕子堵了她的嘴,两个侍卫立刻将她拖了下去,关进了柴房里。
做完这一切,云惜见庾璟年脸色依旧不好,生怕撞枪口上,二十军棍变成四十军棍,到时候自己的屁股怕是要彻底完蛋,反正庾璟年也没有什么吩咐了,他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刚才那个情形他也看在眼里了,不由暗骂凌雪蠢货,庾璟年和沈沅钰的感情,他们这样不经常进入内院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竟然敢趁着王妃不在的时候爬王爷的床,真是嫌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可叹自己没有识破她的“狼子野心”,白白要挨二十军棍!
此时庾璟年在屋子里却坐立不安的。自从上次在沈沅钰的娘家闹了她一次,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沈沅钰“燕好”了,这阵子天天在外头练兵,天天挥洒汗水和荷尔蒙,加上刚才凌雪又在她的醒酒汤里加了鹿血,可真是要了命了。
庾璟年一连灌了一壶凉水,下面那东西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丝毫没有萎缩的趋势。他就犯了愁了,这次好像玩得有点大了,这个样子,让自己怎么睡觉呢?
左思右想,他陡然想起当初他夜探沈府,和沈沅钰定情的那段往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甜蜜又温暖,庾璟年心里陡然升出一个炽烈的念头。就扯了外衣匆匆穿上,直接就出了门。
云惜就在外头的廊庑下站着呢,见庾璟年出来,吃了一惊,连忙跟上,“王爷您要去哪?”
庾璟年道:“本王出去一下,你不要跟来了。”他武功不行,想要夜探沈府,还是得带上萧十三。就问道:“萧将军呢?”
云惜道:“萧将军在府外巡逻!”
“通知他,立刻到门口和本王汇合。”云惜立刻飞跑着去了。
等庾璟年到了王府大门口,萧十三已经到了,“王爷,这么晚了叫属下过来,有什么吩咐?”
庾璟年见他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里,精气神十足,十分满意。萧十三最近正卯足了劲儿地在庾璟年跟前表现呢。原来萧十三想要娶金灵为妻,沈沅钰都松口了,庾璟年那边却态度暧昧,不肯答应,萧十三也明白王爷这是故意整他,所以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能见了庾璟年就抱着王爷啃两口。
现在庾璟年就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庾璟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跟我去一趟沈府。”
萧十三就是一愣,“这个时候?”这都二更天了,哪有人大半夜地跑去人家拜访的。
“少废话,跟我走就是了。”抓住萧十三的肩膀就施展轻功飞身而去。萧十三哪知道王爷是想着重温旧梦啊,奇怪地道:“王爷咱们不骑马的吗?”
庾璟年道:“让本王看看你的轻功进步了没有,想把金灵娶回家,就跟上本王的速度!”
萧十三立刻苦了脸,谁不知道王爷轻功厉害,又会内功啊,他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追不上王爷啊。
黑夜中就看见两道黑影一前一后速度飞快地向着乌衣巷奔去。萧十三毕竟没有庾璟年的功夫好,庾璟年气定神闲地立在沈氏院墙门外的时候,萧十三才匆匆忙忙地赶到,“王爷,您跑的太快了!属下甘拜下风!”
萧十三大口大口地喘气,像个大笨狗似的,差点把舌头都吐了出来。就这样了,还不忘小小地拍了一下庾璟年的马屁。
见庾璟年对着院墙默默发呆,萧十三问道:“王爷,属下去敲门?”
“敲什么门?你去把隐在暗中的侍卫都引开,本王翻墙进去!”
“啊?王爷您现在是沈家的贵婿,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吧?”他真不明白,正大光明就可以进去的事儿,王爷干嘛要费那么大的劲儿?兰陵沈氏的这些侍卫可都不是白给的,上回他给王爷当过一回筏子,差点被里头的侍卫给干趴了。那样不愉快的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庾璟年却眼睛一瞪,“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你要是不想娶金灵,本王以后什么都不用你做了!”
萧十三都快哭了,王爷这也太无赖了,又用这一招来威胁他,可悲的是他还就吃这一招。“属下立刻就去!”果然屁颠颠地上了墙头,将埋伏在暗中的侍卫都给引走了。
庾璟年这才施施然地翻墙而过,正要找准方向杀奔长乐堂,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射出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直奔他的后心而来。沈府的防卫自打沈昀接手之后,经历了一番整顿,比原来更周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