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慕君诀笑了笑,带着她回转身就见到薛世琪恨恨的走远的背影,捏了捏她的手,意犹未尽的道:“我很满意。” 周君白了他一眼,眉头却依旧皱的很紧,“以前不知道他会这样。” “人嘛。” 慕君诀笑了一声,格局不够,担当不够就会如此,更何况,薛家的家世和家教又在那里,薛世琪这样也不足为怪。 两人回到车里,周君为:“那你也太不应该了,枉我还担心你这么长时间。” “别生气,如果今天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我可能也不会说,毕竟……初恋嘛,”他神情半暧昧半警惕的朝她笑了笑,“如果太过酸涩了,完全打击了你人生的希望怎么办?” 周君:“……” 她轻轻朝慕君诀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便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失神,恋爱的时候只觉得对方千般好万般爱,一夕分离竟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感觉。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红灯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嘴巴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甜甜的。 周君意外的转头看向他,就见男人脸色十分别扭的说道:“行了,缅怀一会儿就得了,吃块糖,甜甜嘴巴甜甜心,以后有我呢。” 她的心几乎瞬间温暖起来,男人虽然看起来很别扭,这这份关心却让人觉得他很可爱。 转头时不经意间看到他红得可疑的耳尖,周君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什么是幸福,她知道,她也抓的住。 从那之后,薛世琪没有再出现,Afra也没有再出现,金秀陈住在慕家过的很自得,慕君诀每天理所当然的打着造人的幌子,将金秀陈丢到父母房里,以至于每天周君起床的时候都没脸见人。 又过了没几天,本来已经快要风平浪静的网络上竟然爆出了一张DNA的检查报告,进阶着便是一段视频疯狂的流转,大致是Afra在光大网民面前控诉慕君诀生而不养,不负责任等等。 慕君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陪家人吃饭,从助理那里哆哆嗦嗦的听到这个消息,他差点笑了。 “怎么了?” 自从知道事情的原委真相,周君心里便很是愧疚,如果她不曾和薛世琪交往,或许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君诀摆摆手,示意她先吃饭,坐在沙发上摆弄了一会儿,也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众多网民再次在网上掐了起来,这源于网上的两段视频,一段是Afra控诉慕君诀的,一段则是从慕君诀的微博上传出来的一家人和乐用餐的视频,期间君凌和周君都把金秀陈照顾的很好。 一些人在说孩子跟慕君诀一点儿都不像,不可能是慕君诀的孩子,慕君诀这样做是坦坦荡荡,收留孩子在慕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一些人说慕君诀生而不养,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两方人马掐的你死我活,整件事情的主角却在周末的时间好心情的坐在地毯上看着小家伙在地上摇摇摆摆的像小鸭子一样走来走去,时不时的丢个球给他玩。 周君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看着他总是把球丢出去给孩子捡不由有些无奈,“你老耍他做什么?” 慕君诀回过头笑了笑,从果盘里捏了块水果塞进嘴巴里,笑道:“妈咪说他这么大的孩子走路还不稳应该是缺乏锻炼,需要多走一走,我这时在锻炼他。” 周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指尖捏起一块香蕉朝金秀陈招招手,“乖,过来吃水果。” 等到金秀陈过来,她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湿毛巾帮他擦了手和脸,才让他和慕君诀一起做在地毯上,把香蕉放到他的手里。 细心的样子让慕君诀一阵失神,身子不自觉的往她身边挪了挪,“哎,你说,我努力这么长时间,有收货了没?” 周君脸蛋“腾”的一红,用一种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慕君诀也不闪躲,目光赤、裸、裸的落在她的肚子上,“我这段时间可是天天都在努力,你别跟我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啊。” 这玩意她能管的了吗! 周君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闭嘴吧。” 她说完便朝楼上走去,努力不努力是一回事,这个还得算算排卵期吧? 慕君诀看着她上楼,兀自拿出手机查怀孕那点事儿,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金秀陈,再看看楼上紧闭的房门,他但笑不语。 只要她不排斥跟他要孩子,就说明她没有离婚的心思,况且,想跟慕家男人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妈咪那种红离了婚的,还能被爹地死缠烂打的复了婚,更何况他还没离婚,这一点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爹地。 这么想着,他见金秀陈已经吃了大半根香蕉,剩下一小半掉在地毯上了,他正想去捡。 慕君诀笑了笑,捡起地上的香蕉随手丢尽了垃圾桶,又带着他去洗了个手,直接抱着他上了楼。 周君正在房间里打电话,一听到门声立刻抬起头来,见到两人进来脸蛋顿时又红了,慕君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把金秀陈丢到房间的海洋球池里,自己朝她走过去。 周君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慕君诀便走了过来,“跟谁打电话呢?” “我妈。” “哦。”慕君诀应了一声,身子跟她一样在床上躺下来,却枕在她的腿上,静静的看着海洋球池里玩的不亦乐乎的金秀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周君戳了戳他的脸,“你就……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你不想要?” 慕君诀没有回头,而是淡声问。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慕君诀想都没想,声音里又带着一点恨恨的,看的周君很奇怪,却听慕君诀又道:“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出去逍遥了。” 周君:“……” “爹地之所以肆无忌惮的把工作全都交给我,就是因为我是个儿子,如果我是个女儿,哼,恐怕他巴不得自己累死累活一点儿吧!” 周君:“……” 一愣神的时间慕君诀已经翻个身趴在床上,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抬起头看她,“所以我们一定也要生儿子,早点把我的挑子传下去,我们好出去逍遥。” 周君连看都不想看他了,有人生儿子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人是儿子是喜欢儿子,他好像生儿子只有这一个用途,就是帮他把担子接了。 “你还能不能行了?” “你喜欢女儿?那也行,我们先生个儿子,让他干活,再生个女儿,跟大舅家里的孩子一样养成小公主怎么样?” 说白了就一句话,儿子是草,女儿是宝! 周君拍拍他的脸,“就不能公平一点儿?” “没法公平,因为我就是接受的这种待遇。” 他撅着嘴巴,翻了个身再次躺回她的腿上,侧了身一动不动的看着金秀陈。 周君也看了一会儿,心里忽然一动,“我刚才看到你发的视频了,这个孩子家里还有别人吗?” “有一个外婆,好像年纪大了,还有就是她妈咪了。” “哦。”周君点点头,“他的家人对他不好吗?我看刚来的时候很瘦,妈咪说都不足孩子正常的体重和身高。” 慕君诀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忽然觉得不对劲,又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想,如果你真很喜欢这个孩子的话,不如我们收养他,我看爹地妈咪也很喜欢,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用纠结到底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生女儿呢,你不用心疼她独挑大梁,生儿子呢,也刚好有个帮手。” 慕君诀脸色先是一凉,听到后面的话才慢慢缓和下来,哼了一声,说:“我看是你可怜他吧?” “是又怎么样?一个小孩子这么小,没有家人疼爱不知多可怜。” 慕君诀瘪了瘪嘴,忽然又转过身来,脸刚好面对她的小腹,他往前凑了凑,“我还是比较期待你生的。” 周君低笑了一声,心里非常舒服,“反正没避孕,怀上就生呗。” 慕君诀这才算高兴了,起身走到海洋球池里坐下来,两米多宽的池子他坐进去也不显得大,捏起一个球朝金秀陈轻轻丢过去,小家伙被砸了一下,非但没哭还咯咯笑了起来。 慕君诀有些意外,就见小家伙笨笨的弯下腰,也捡了一个拿着便朝慕君诀丢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男人冷然的面孔上卸下面具,换上淡淡的温情笑意,一时间房间里欢情和煦。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两天,早晨起床吃饭的时候,金秀陈坐在宝宝椅上正在被君凌喂饭,见到慕君诀和周君下来忽然小眉头一皱,说道:“meimei。” 这段时间以来,君凌和周君试图教他说一些话,但meimei这个词正是前几天教的,几人都是一愣,周君随即笑开,“小孩子说话进步都这么大吗?我觉得他昨天还说不清楚呢?” 君凌也笑了笑,“小孩子嘛,一天一个样。” 一件小插曲几人都没当作一回事,又过了两天,慕君诀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忽然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冲过来,办公室的门更是连敲都没敲就被推开了。 “BOSS,你快看新闻!” 助理说着便抓起放在桌上的遥控器开了慕君诀办公室里的挂式机,画面一闪,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摄像镜头很远,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但仍是可以看的清楚,房顶有人。 紧接着,画面被切换了一下,这一次就清晰多了,站在楼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都不见踪影的Afra。 “我要见慕君诀,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周君,滚,妞们都滚!我只见慕君诀!” 她头发凌乱,面目狰狞,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便站在那里,还在不断的向后退去,几米之外便是外檐,如果不小心跌落,便是连骨头都不剩。 后面站着一些保安和警察,他们也非常紧张,非常激动,“小姐,你不要激动,你想一想,生活是很美好的,你不要想不开……” “我要见慕君诀,我要见慕君诀,如果慕君诀不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Afra一会儿说韩语,一会儿说英语,激动的浑身发颤,而正在做交流的警察只会说英语,还磕磕巴巴的,经常忘词。 此时助理看向慕君诀,“BOSS,这个要不要……我刚才接到警察那边的电话,还是希望您能过去一趟。” 慕君诀想了想,点头,“你打电话,让小王亲自过去把夫人和孩子接过来,我在那边等他们。” 助理应了一声立刻去办了,慕君诀想了一下,Afra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一出现就是这种戏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她神情激动,说不定真的会跳楼。 他车子开的很快,一路风驰电掣赶过去,大楼下面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但,这么高的大楼跳下来,恐怕这种措施也没什么用。 下面挤了许多记者和围观的人群,许多人都在拿手机拍摄着,他挤过去走进酒店的大厅,下面已经有警察在等着了,一见他过来立刻恭敬的迎了过来,“慕总,麻烦您……” “带路!” 乘坐电梯上了楼顶,慕君诀立刻感受到楼顶的风不小,他皱了皱眉,穿过人群看向激动的Afra,“我是慕君诀,我来了!”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立刻镇住了说的口淡舌燥还在努力做着拯救工作的警察和已经渐渐有些情绪失控的Afra,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风吹的Afra身上的衣服贴在她身上,看得出她有些冷,但情绪很不稳定。 慕君诀上前一步说道:“我来了,你要做什么?” Afra没想到慕君诀真的会来,她以为最多他让人把孩子送来也就够意思了,可显然他不像慕少成那样,你死不死管我什么事的那种人。 “你,你……我儿子呢?” “你儿子在后面,一会儿我妻子会把他带来,你不用着急,我保证他们很快就到,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Afra却突然哭了起来,“我们再也团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