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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成和徐帆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摇了摇头，“没干什么？”

“乱说，你们没干什么刚才都快把我吃掉了！”茆茆控诉，双手紧紧地缠在君衍的脖子上，担心会吓到他而不敢亲近他的疑虑就这么被打消了。

徐帆叹了口气，走过去拖着他一同坐下来，将那纽扣一样的东西放到他手心里，“你自己看看，这像是一个孩子弄出来的东西吗？也就是我们，别人都该把他送到实验室里去研究了。”

茆茆心虚的吐吐舌头，很快从君衍身上滑下来改为抱着他的大腿，“二舅舅，妈咪说你最仗义了，你会保护我是不是？”

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让人瞬间失笑，慕少成揉揉鼻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子都没这么小心翼翼的讨好过他呢？

君衍揉揉他的头，从身后将他拉过来抱在怀里，淡淡的眉眼扫过两人，“谁想动他，先动我。”

徐帆：“……”

慕少成：“……”

“唔，二舅舅果然最好了！”茆茆坐在他怀里欢呼一声。

两个男人同时抚额，且不说君衍六年前就是那种为了君凌谁都能拼命的性子，过了六年，记忆丢了不少，可这种性子一点儿没变。

君凌就是在这个时候下楼的，客厅里四个男人面色诡异，她左右看了看，慕少成忽的想起进门的时候君凌的样子，他紧张的站起来，“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君凌摇头，或许是因为君衍的关系，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对慕少成说话也多了几分和气。

“我自己就是医生，如果真的出问题还能有他鬼哭狼嚎的时间？”

慕少成想了想好像也对，不过，一进门就听到茆茆那种声音也挺渗人的。

正是茆茆这次的电话，不然他们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君衍。

这么想着，慕少成看君衍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感激，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虽然君衍对他动手的时间很多，可他心里的感激却是越来越多。

“二哥，我们……”君凌话没说完被慕少成捏了捏眉心，她看了慕少成一眼，忽的一笑，“我是说，如果你累的话，今天就回去休息，等什么时候想回家了，都可以。”

“好，他也得休息，我还得抽时间给他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过来医院看看。”徐帆说着，跟君衍一起站起来，虽然君衍现在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几天来的了解，徐帆觉得他应该是不太想现在回君家的。

君凌便嗯了一声，跟徐帆约了做检查的时间，准备等君衍做检查的时候也过去看一看，不然心底总是不放心的。

徐帆带着君衍出了门，临走时茆茆抱着君衍的大腿不松，两人索性也将茆茆带走了。

家里只剩下君凌和慕少成两个人，慕少成拨了拨她的长发，手臂一伸将她带入怀中，“高兴吗？”

“嗯，高兴！”君凌重重点头。

“我也是。”

紧紧地相拥，分享他们共同的喜悦。

君凌怔了一会儿，忽的想起一件事一把推开了搂着她的男人，慕少成顺势倒进身后的沙发里，韩式布艺沙发因为君凌喜欢的缘故很软。

他的身子陷入软软的沙发里，君凌长腿一迈，坐在他的腿上，手指头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典型一副逼良为娼的样子。

“说！那些事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就只是那样而已。”过去的事情，多说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白诗雨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不是知道不是我的了？”

“怎么不解释？”

男人叹气，摇了摇头，“比起她，我觉得你会信我。”

君凌撇撇嘴，最初的时候她是真的不相信白诗雨的，后来他的态度模糊才让她产生了怀疑，可又觉得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所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谁让我们的孩子葬送在她的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慕少成的手从她肚子上抚过，孩童栽在河里孕育的感觉他从未体验过，纵然现在做了父亲，对那种感觉也是一种缺失。

君凌看了他一眼，将她的手从肚子上拍开，“所以那个孩子现在呢？”

真的生下来了？君凌觉得不太可能。

“流产了。”

“什么？”

“就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微微发紧，“意外。”

“真的？”

“我什么时候……真的。”

话是这样说，可君凌觉得她还是不相信。

“只有你，君凌，我的女人，只有你，我的孩子，也只有你来生。现在很好，儿子有了，你二哥也活着，我们什么都不求了，我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

“这几年你就没有过别的女人？”她不太相信。

“没有。”

这个必须坚决没有啊。

慕少成仰着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让君凌弄得有点无措。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慕少成双手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前没有过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但以后的路，只能我们两人一起走，不管多难，我都在，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六年前没有跟君凌商量便做出那样的选择，是他至今为止最难过的事情。

君凌骄傲的哼了一声，眉目之间闪过高傲，“若能早如此，又何苦分开那么久。”

看着她的样子，慕少成忽的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在等他说这句一样。

君凌眸光微微一闪，忽的低头吻了下去。

慕少成身子一颤，这几乎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几乎当下回吻过来，反客为主。

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人位置已然完全调换，君凌被粗喘着的男人满脸绯红的压在身下。

两人带着一只小萝卜头回到家的时候，茆茆表现的很乖，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只是，君衍去了一次卫生间，徐帆去了一次厨房的时间，两人再找到卧室里的茆茆，禁不住彻底凌乱了。

出门之前没有收拾的房间就这么显露出来，茆茆啧啧有声的站在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房间里，地上衣服、鞋子、内衣、套套各种东西扔到到处都是。

茆茆一回头就看到那两人站在门口，他轻啧了一声，“真激烈啊。”

君衍：“……”

徐帆：“……”

不过，没等两人想好该怎么在孩子眼里解释这一切，便听茆茆小胖手握拳轻咳了两声，“我知道，情之所至。”

君衍终于忍不住将茆茆从卧室里拎出来，转头对愣怔在门口的男人道：“赶紧收拾。”

茆茆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二舅舅，你害羞啦？”

见鬼的害羞！

君衍拎着他走出去，偏偏这孩子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哄的，什么糖、蛋糕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吸引里。

两人陪茆茆折腾了一天，君凌和慕少成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整整一天都没打电话过来问一问，甚至打过去的电话也都没有人接。

一直到晚上，两人一人一侧躺在茆茆身边，徐帆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茆茆，几次伸手想在茆茆脸上捏一把都被君衍拍开了。

徐帆也不生气，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心里爱的不行。

“你知道吗？你的脸没有受伤之前，跟他很像。”

可怜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曾经号称是江州最漂亮的男人也是有根据的。

君衍摇摇头，于脸的事情他已经很淡定了，不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很明显的亮了一下。

至少知道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徐帆探过身去，中间隔着茆茆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动作轻佻的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我不会始乱终弃的。”

君衍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让徐帆有些挫败，从再见面在之后就经常这样，他说十句他说不了一句。

伸手将他推开，君衍侧头在茆茆额头上亲了一口，反手关掉灯，却拉住了准备爬回去的徐帆。

“这些年，你一直是自己吗？”

“……嗯。”徐帆点头，很高兴，至少开始询问过去了，不是吗？

黑暗中，他似乎能看到他皱起的眉头。

隔了一段冗长的沉默之后，徐帆才听到君衍的回答，“对不起。”

“与你无关，如果当初我知道死的人不是你，我无论如何也都会将你抢救回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若是多几分注意，是不是这六年就不用分开，是不似乎，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

君衍没再说话，一室的沉默，直到徐帆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发觉男人的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抚过，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对于未来的探知，似乎只有遵从内心深处的感觉，但君衍无疑是幸运的，也因为徐帆足够细心，他们才会重新相逢。

手被人仅仅握住，君衍仍是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到那人火烫的掌心，那种温度与曾经刻在他心里的感觉一样。

君凌是被早晨温暖的阳光晒醒的，可跟阳光不同，她觉得还有狠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很怪异，又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