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赵吏像是想起了什么,递给子姝一个红色的果子,告诉子姝在明日子时服用。而后拉下子姝脸上蒙着的纱巾狠狠的亲了一口子姝,转身就走了。 子姝捂着脸,不敢看赵吏离去的身影,倒是钱叔拍了拍子姝的肩膀道:“丫头耽误了点儿时间,赵毅这小子也算是命硬的,你俩亲亲我我那么久,他愣是一声没吭。” 子姝这才想起来他们俩手中还有一个病号,摸了摸脉,子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对着钱叔道了句:“叔……他脉极为淡……会不会……” 钱叔一听,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糖豆,塞进了赵毅的嘴里,这才对着子姝道:“赵家兄弟都不是什么真常人,就算没了呼吸,他也能活下去。丫头背着他,我们走。” 子姝听到赵毅没呼吸也能活的时候,暮然的想到了自己,可再一听钱叔说让她背这赵毅的时候,子姝摇了摇头,对着钱叔道了句:“叔,他一个大男人我这小身板……” 钱叔已经扶着赵毅起身了,喊了句:“你动作快点儿,要不可就真死了。” 子姝叹了口气,刚背过身儿,赵毅那沉重的身体就压倒了她的身上。抓着两个胳膊一提,却是意想不到的轻巧,赵毅似乎完全没有重量似得。 子姝眨了眨眼,有点儿不太相信,对着钱叔说了句:“叔,可以放手了,我抓着他胳膊了。” 钱叔“嗯”了一声道了句:“你用手抓住腿,胳膊我看着。” 子姝很听话,伸手抱着赵毅的两条长腿,两手一提,又发现完全没有重量,子姝一扭头,就碰到了赵毅有点儿发热的脑门,心下一惊,关于自己的变化也就只字不提,对着钱叔道了句:“叔,好了。” 两人穿梭在枸杞田里,飞快的闯入了六连的村子里面,找到车子,飞快离开。子姝摸着赵毅的脑门,烧一直不曾降低,反而有种要升高的趋势。再看钱叔那严肃的神情,子姝不由的崔了句:“叔,再快点儿。” 一路冲回市区,钱叔直奔市医院,子姝还有点儿担心,赵毅身上并未有什么伤口,但只要一张口,绝对会吐血,要不然在枸杞田里,子姝也不会问道血腥味。那时候赵毅还算有点儿知觉。等子姝他们见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了。 急救通道,赵毅被发热区的医生带了进去。半小时后,各种检查做了一遍,钱叔的卡都刷了好几回,但医生依旧无法告诉子姝和钱叔,赵吏是什么病引起的发烧。 B超、心电图、ct、全部显示正常,内脏也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整个检查下来,赵毅除了口中含了一口血昏迷不醒,有点儿发烧,完全检查不出那里有问题。 子姝急了,她自己就是医生,虽说是中医,但西医也还是懂不少的,什么都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发烧?正要跟急诊的大夫分说下,钱叔却拽着子姝不让他开口,而是对着医生说:“大夫,我们转院去省院看看。” 大夫皱着眉,看起来有点儿不太愿意,但病人家属要求,最终还是添了转诊单,让钱叔他们走人。 钱叔并未带赵毅回夏都,而是直奔酒店,大厅的服务员看到子姝扶着行动不便的赵毅,撇撇嘴说了句:“好臭。” 钱叔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年轻人没把持住,喝多了,姑娘见谅。” 酒店标间内,子姝也在,钱叔在赵毅身上画着符文,边画边告诉子姝这是做什么用的,是怎么画的,子姝看的认真,记得也认真,虽说不知道钱叔干嘛让她记住这些东西。 一刻钟后,赵毅全身都是符文,就连一个贴身的平角裤头也是,子姝一开始有还有点儿尴尬,但钱叔说,这时候可不是尬尴时候,而是救人的时候。 符文在身上游走,但并不像第一次那样横冲直撞,这是比较温和,一个周天下来,钱叔静默了,手里握着的笔都在颤抖,子姝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开口。 倒是钱叔扭头对着子姝道:“丫头血,一小蛊。”随后递出小酒杯。 一蛊不多,也就几滴血,子姝也并未犹豫。 钱叔拿着酒蛊,又给自己一刀,这次子姝惊呆了,钱叔的血液泛着金色,但那金色转眼即逝,两人的血混和,居然就那样融在了一起。 钱叔在磨墨,血混着朱砂的红色墨汁,嘴里念叨着什么,子姝并未留意,倒是钱叔念完后,对着子姝道了句:“丫头,刚才的口诀一定要记住,这是驱魔的法诀。” 子姝愣愣的点了点头,她不可能对着钱叔说“叔,这玩意我用不到,我记它做什么”,而是顺从的选择了默默记住。 大毛笔的笔尖沾着用血和朱砂磨制而成的墨汁,又开始在赵毅的脑门上绘制符文,子姝看的分明,每当一个符文完成,就会跳跃一下然后没入赵毅的身体。钱叔绘制了一阵套,子姝数的是有七个之多,但钱叔却说有九个。 子姝不纠结与此,她发现后来画上的符文没入赵毅身体之后,他的身体一层漆黑,散发着恶臭,子姝掩着鼻子屏住呼吸,但这味道似乎无孔不入。 倒是钱叔像个没事人似得,站在赵毅的床前,指挥者子姝出去买药。 子姝接过单子,里面是几味中药,子姝看了看时间,大半夜的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能不能带回来这几味药。 转身刚准备走,钱叔说了句:“下楼,右手边,有个富康医药超市,24小时营业,你去看看,要是没有,就带鬼见愁回来就好,要是这个都没有,那就算了。” 子姝下楼了右转五十米有个医药超市,只有一个窗口提示它是24小时营业的,子姝刚敲开门,里面人一看是中药,不带好脸色,啪叽一声关上了门。 子姝无法,连句话都没说上,就连人带单子的被轰了出来,其实是十分讨厌的事情。不过当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子姝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小诊所,里面亮着灯。 子姝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摸着手中的麻将,极为不乐意的斜了子姝一眼问了句:“避孕套25一盒。” 子姝刷的脸一红,对着那女人说了句:“你这里有中药吗?” 女人扔下手中的麻将,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瞅着子姝,结果单子一看那上面的东西,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喊了句:“三儿你顶上,输了算你的,赢了也算你的。” 子姝看着小诊所里乌烟瘴气的,离那些麻将人群远远的,而这时,在那边中药柜台抓药的女人对着而子姝喊了句:“猪砂,没有。鬼见愁你要几个,一个一块钱。” 子姝走上前,看来眼装着鬼见愁的袋子,大概里面有六七十个,子姝不确定钱叔要那种的,索性开口全要了。 钱叔给的单子上面写了要三付,鬼见愁另算,所以才会有那女人如此一问。 交钱提着东西走人,子姝在关门的一瞬间听到一个男人说了句:“真难得,大半夜的不是去开房的,而是真来买药的。” 子姝差点儿一个踉跄给摔倒。 赶忙回到酒店,钱叔依旧盘坐在赵毅面前,赵毅也依旧是全身漆黑一片,只不过此刻能看到那闪烁的符文了。 钱叔看到子姝进来,喊了句:“煮上一付,差点儿东西没关系的。” 子姝看了看,最终倒进了烧水壶中,插上电,几分钟后开了,一股药香味,钱叔又让子姝在继续煮,而他拿着药水在给赵毅擦着身子,终于折腾了七八次之后,钱叔要子姝换药继续煮,他还在给赵毅擦着身子。 终于在三付药全部煮的没有一丝的药味了,钱叔这才停手,然后让子姝去休息。而他继续守着赵毅。 子姝冲了个澡,看了看时间8月18日凌晨5点15,差不多快要天亮了,这才强迫自己入睡。 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2点了,赵毅那边没有动静,敲门没反应,子姝又拨打了钱叔的手机,这才知道,钱叔出去了买药了,赵毅还在休息,估计要两天才能恢复过来。还不让子姝去看一眼睛。 等钱叔回来的时候,子姝已经看完了两集电视剧,迫不及待的去看钱叔,结果钱叔扔给她一把钥匙,让她开车去八连接泉叔泉婶。 子姝抽搐着嘴角,还是乖乖的去了。八连,她去了一次,路勉强认得出来就是了。 泉叔泉婶在看到子姝的时候,还有点儿吃惊,心想着昨天才送走,今个儿咋又来了,一听是钱叔让来的,两老人看了一眼,回屋时候了一点儿东西,然后就跟着子姝走了。 折腾回来的时候,街上的夜市已经开市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比白天多的去了。勉强停了车,带着泉叔泉婶直奔钱叔所在的房间。 子姝看到了赵毅,人是清醒了,只不过那四处乱转的眼珠子,表明这个赵毅有些古怪,他在看泉叔泉婶后,立马发出了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