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鬼王抓起沈燕绫那只淌着鲜血的手就放进自己的嘴里,沈燕绫又惊又羞,斥道:“你干什么!”就奋力想抽回手,却不敌赤焰鬼王的力气,生生被他直接含在嘴里。 一股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沈燕绫整条胳膊,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样,一时呆在那里,脸色绯红,不知所措。 这时候,只听上面谢长风喊道:“主人小心!”话音未落,一道蓝光斜刺里杀过来。赤焰鬼王被迫放开手,身形一提,往后退了开来。 定住身形,赤焰鬼王看见钟亚樵一手扶着沈燕绫,一手拿着乾坤如意剑,怒视着自己。这时候,谢长风也落在赤焰鬼王身边,两厢杀气顿起。 赤焰鬼王却伸手拦住谢长风,银色眼眸对沈燕绫眨了眨道:“少师,再会!” 钟亚樵狠狠地瞪了赤焰鬼王一眼,护着沈燕绫快速下了杉树。 赤焰鬼王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果然不愧是摄魂师的血,味道真好!” ……………………………… 桃源山庄里,赤焰鬼王缓缓睁开眼睛,舔了舔嘴唇,梦里那种香甜血液的味道似乎还在唇边留存一般。 “主人,调息的如何?”谢长风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赤焰鬼王点点头:“很好,你弄来的那些合欢玉露十分管用,我几乎都忘了自己的真魂还没有归位。” 赤焰鬼王说者站起身来,走到一块巨大的黑色花岗岩石面前,苍白纤瘦的手指轻抚镜面一样光亮的岩石表面,镜面“铮”的一下发出明亮的银光,里面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谢长风看着那人问道:“主人,现在要用这张牌吗?” “还不到时候。”赤焰鬼王摇摇头:“沈岐忠只是普通的继承者,并没有钟亚樵那样的价值,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那人影正是沈燕绫的义父沈岐忠。黑色花岗岩镜子里面,如同九天阴阳镜一般,都是独立神秘的空间。沈岐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空间里,面色苍白,只有胸口轻微的呼吸还能看出他依然活着。 赤焰鬼王手指再次轻抚镜面,镜子立刻重新恢复了黑暗光滑。谢长风在旁边问道:“主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赤焰鬼王眼神中冰冷阴寒之气更甚,沉声道:“接下来就是让摄魂师们知道,擅自违反契约,会有怎样的后果!” 山路上,飞驰的汽车里,沈燕绫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透过车窗照进来。 “醒了?休息的好吗?”驾驶座上的钟亚樵从后视镜望着沈燕绫。 沈燕绫伸了个懒腰,趴到驾驶座后面的椅子背,看着车前方说:“到哪儿了?” “走了一半路程了,饿吗?”钟亚樵感觉到沈燕绫暖暖的鼻息吹到耳边,心中一阵****,急忙道:“赶紧坐好,山路很颠簸的。” “嗯……”沈燕绫并没照他说的做,反而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嘟哝着:“昨晚本来吃的不多,又打了一架,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前面有股泉水,咱们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你也可以洗漱一下。” 沈燕绫伸头向车窗外看去,透过密密麻麻的干枯树枝,隐约看到下面不远处一个地方有一股股水汽蒸腾。 “呀,还是个温泉!” 那个温泉不大,就在山路下面,靠着山壁的一个隐蔽处,有两个脸盆那么大一潭泉水。泉眼就在潭水的下面,不断地涌出,在水面上形成类似趵突泉的凸起。潭水满溢着流出潭外,形成一条欢腾的小溪。 沈燕绫蹲下去伸手试了试水温,竟是刚刚好的温度,便掬了水洗脸,又好好梳了梳头发。 钟亚樵在一边看着,笑道:“这个画面还真是好久没看到了,仿佛回到千年以前。” 沈燕绫随口答道:“是呀,那时候经常偷偷从斗云殿跑出来,到半山腰的冷杉林玩耍。冷杉林有个丽水泉,跟这个很象。” 钟亚樵一惊,面上的微笑渐渐散去,他剑眉微蹙,问道:“燕绫,难道你……已经都想起来了?” 沈燕绫自己也是一时忘形,说出那番话来。现在也只得承认道:“你记得那个太监鬼的阴气直接打在我身上吧?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灵魂离开了身体,然后莫名其妙地飞到一个黑暗的空间里,碰见千年前的那个我……呃……也许是我的真魂?”沈燕绫有些懵懂,现在想想,其实那个黑暗中燕绫比自己更像是真正的燕绫本身。 说到这里,沈燕绫又想起昨晚那个在冷杉树上的梦,便话锋一转问道:“说起记忆,有些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 “摄魂师和鬼王不是命中注定的对头吗?但在我的记忆中,怎么好像都住在一处,而且我的记忆中虽然有摄魂师跟鬼王的那场大战,却并没有跟赤焰鬼王较量的场面?” 钟亚樵脸色变了变,说:“摄魂师和鬼王虽然是命定的死对头,但是双方却有一条契约——未成年的摄魂师和鬼王不能相互残杀,也不能被对方的成年法师清除。” “为什么?”沈燕绫惊讶道:“难道非要养虎为患了,才去亡羊补牢吗?干嘛不趁着那些鬼王还年少、法力浅薄的时候将他们消灭掉,岂不事半功倍。” “话虽这么说,但世间的事情都是双刃剑。”钟亚樵道:“燕家要遴选出来一个合格的摄魂师,需要从三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成年为止。中间过程及其艰辛,而且并不是所有的被遴选的孩子都能长成合格的摄魂师。照你的说法,鬼王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未成年的摄魂师一网打尽。” 沈燕绫恍然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 “领地在一起也是为了相互监督。”钟亚樵说:“当初双方以极顶峰缓坡为界限,设下结界,相互不侵犯。” “可是,即使我们侵犯到他的地盘,他也不会杀我们吗?”沈燕绫眼神飘散地看着水面:“那么多次的相遇,他都没杀我,反而还救过我。真是奇怪,到底为什么我们两个天生的死敌没有对决过呢?” 钟亚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初露苗头。恐怕千年前的事情,要重演了。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