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以为将要上演一幕血腥残杀的时候,树下的那个人说话了。 他说:“小兄弟,没事,你们下来吧。” 我心中大吃一惊,抱住树干的双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这树下的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树上呢? 那人等了一会儿不见我们下去,咳嗽着断断续续的说:“你忘了?……我是……狼哥。” “狼哥?” 二哥问:“你认识?” 我小声说:“以后再跟你说。”然后大声说:“狼哥你怎么在这里,快上树,这里有好多狼。” 狼哥哈哈哈笑了起来,说:“这你就不懂了,狼是人类的好朋友。”说完,我就听到脚步声朝着那个巨石走去。 当狼哥出现在月光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断了右臂的黑影,他走路的身形踉踉跄跄,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被撕裂了好多口子,上面还有好多血,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刚刚我们背上山顶准备埋的那个“死人”!可是,死人怎么会活了过来呢? 我想二哥也和我一样看出来了,我们都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晚的遭遇,足以让我们在村子里胡吹半年了。 我正在担心狼哥会被狼群淹没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令人嗔目结舌的一幕,只见那只白毛狼王亲昵的在狼哥胸前蹭了起来,宛如一只小猫咪见到了久违的主人,狼群中起来的狼也深嗅着狼哥身上的气味,似乎在辨认他的身份一般。 真是见了鬼了,我提着了心终于落了下来。 狼哥抚摸着老狼王的白毛,对我说:“下来吧,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的。” 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撼,迫不及待的问他:“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狼哥说:“我是装死的。” “装死?” “是的,你知不知道有种憋气法可以让一个人的心跳降到每分钟十次左右,憋气的时间大概可以持续两个多小时,我刚刚就是憋气装死,要不是被你们一路折腾,说不定还要过一会儿才会醒过来。 我说:“太神了,我只在电视中听过这种功夫,叫龟气功。” 说话间我和二哥已经从树上下来了,不过我们还是不敢太靠近那些狼。我也不知道狼哥用了什么方法,他把除了所有的狼都支走了,只剩下狼王还站在巨石上。 我和二哥既害怕又好奇的走到巨石旁。 狼哥说:“谢谢你们。” 我和二哥讪讪一笑。 狼哥说:“要不是你们把我从刀疤李哪里背出来,我说不定真得死在他手上。” 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实际上我一直没有认出来刚刚那断臂尸体就是狼哥。最主要还是因为我当时已经吓傻了,加上天色暗淡,我连尸体的正脸也不敢看一眼。 现在好了,没有死人,我们也不会被血案牵扯,我多少有些轻松了。 二哥说:“莫生,我们该回去了。” 我说:“也是,狼哥……你……”我并不是很情愿带狼哥回去,毕竟他参与的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这些老农民愿意惹的,可是相识一场,现在狼哥半条手臂还没包扎呢。 狼哥似乎也不想让我们牵扯进来,说:“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我犹豫道:“这荒山野岭的,你这手……还是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狼哥看了我一眼,说:“莫生兄弟,你能帮我保管一样东西吗?” 我莫名其妙的问:“什么?” 狼哥从他身上取下一根白色的骨制品挂在我脖子上,说:“这东西先送给你了,记住,这东西不能丢,不能搁家里,不能给人,不能吹,不能出售……反正只能你带着。”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摸了摸他给我的东西,原来是一支长五寸左右的骨笛,骨笛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朦胧的月光下似乎可以看出来上面刻着一只仰天啸月的狼。 对我来说,这支骨笛很普通,不过当我联想到眼前这只白毛狼王的时候,内心莫名有些激动,不过我还是听得出来,狼哥并非完全把骨笛送给我,还有一种先让我保存的意思。 此刻,狼王正在用舌头细心的舔狼哥的伤口,他伤口处已经不再流血了,他自己撤了一根布条裹住伤口,断臂对他来说似乎只是磨掉皮的小伤一样,他既没有沮丧,也没有发狂,这是我见过最为强大的男人。 狼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如果有机会,那个女孩回来找你们的。” 我说:“谁?” 狼哥说:“她叫月狐,现在你们不必知道他是谁!” 一听这名字我就想到了站在刀疤李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她那双明媚的眸子,不正是如月一般皎洁,如狐一般魅惑吗?我正想着,那只白毛狼王突然凑过来在我和二哥身上闻了闻,我们都笔直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等白毛狼王退开,狼哥也要走了。没等我想好要说些什么,他已经如幽灵一般钻进了林子里。我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那支骨笛,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狼哥对这只骨笛这么看重,为什么又要把骨笛赠送给我。 不过庆幸的是,我和二哥终于暂时脱离了魔咒,我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家睡个好觉了。殊不知,这一觉醒来,我又陷入了另一个无法自拔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