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 这四个字恨的简直如同嚼骨食rou般的,嫉恨到如此彻骨的样子,丁玲除了在琼瑶奶奶的电视剧里,还真的是没见过。 她父母感情一直很好,老爸更没有什么现在生活中比较常的二奶,小三这类的东西。就是在他升成了总工程师的以后,他的生活所有自主权也都掌握在老妈的手里面。 所以,象大太太她们这样的感情,她真的有些不能理解。虽然是旧社会吧,但是,一个男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太太,那方子我已经让他又抄了一份,哢,”桂月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比起刚才那些破旧的小屋和后来到的二太太的居所,大太太屋里,可谓奢侈豪华。从外到里的灯都开着,床头的也立着一盏蔷薇花似的落地灯,一支灯杆上面缠满了绿色的花枝,花枝中间点缀着浅粉的蔷薇花,花和叶的中间又有小小的灯炮,映出粉色绿色的光来。 她借这么美好的灯光,心里怀恨着看着手上的那张药方子。 心里不定想着什么阴暗的主意。 人心可真是可怕呀。 夜彻底陷入了黑暗,连最后的一盏灯也暗下去的时候,丁玲才觉出了,一个人的寂寞。 丁玲这会儿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不会永远这样游魂一样的下去吧?以前每一次都是从梦境中通向这个宅子的,可是这次不一样,是自己直接走进来的。 那自己还能出的去吗? 后知后觉的恐惧感让她慌了神,她急忙的向宅子的大门找了过去。可是,这院子好象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结界,四周的房屋宅院,假山树木就好象都变成了迷惑你眼的假象。 丁玲陷入这圈子里面,左转右转都没有一个出路。一切都似乎熟悉,一切又都似乎陌生。可是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却都是让她走不出去的。 她的心里越来越慌,渐渐的就觉得的浑身都冒出了汗,心慌的好象胸膛里着起了火,整个人都晕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我被困在这里走不出去了可怎么办呀?” 丁玲真的急懞了,如果让她当一时一会的幽灵游魂没关系,甚至,其实她一开始还觉得的挺好玩的。 可是如果,她从此以后,永无休止的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的话,那丁玲,想,让我死吧。我不可以这样,在无穷无尽的寂寞里生存下去。 “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丁玲扯开噪子大声的喊了起来。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她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的抹杀了。 丁玲疯了一样的开始叫喊,她拍打所有能看到房门,窗户,去撞墙,去砸玻璃。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曾改变。屋里的人还都酣然的睡着,院子外面的鸟站在杆子打着瞌睡,秋虫在喁喁的鸣叫着,池塘边上不家爱唱歌的青蛙,咕嘎咕嘎的歌唱着。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丁妈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突然的手舞足蹈起来,还以为人醒了,可是走近一看,那双原本古灵精怪眼睛哪有一点张开的迹象。 当mama的快要急死了。不断的按着丁玲床头上的按铃。 大夫过了一会儿,才稳稳当当的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以丁妈的急性子,哪里还等的了,他这样迈四方步呀。 她火烧火燎的冲了过去,拉着大夫就往病房里拽,“大夫,你看,你看……” 丁玲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那大夫一种不耐的眼神看着丁妈。 “大夫,她,刚才,真的,真的动了,手和脚都动了。” “眼睛有动过吗?”大夫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掏了出来,扒开丁玲的眼睑,观察了一下。 “没动。” “嗯。看瞳孔状态也是没醒。再等等吧。” 说完他一转身出了病房。 丁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自言自语着:“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昏迷了呢?” 丁爸回老家去取钱去了,老两口来的时候,怕丢钱,身上就带了三五千块来回的路费加算计着这几天的花销。 哪想到,丁玲却突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明原因的住了院。大夫把所有能查的仪器都给丁玲用了一个遍。 可是,到底也没查出一个准确的原因。 因是一句话:“住院观察观察吧。” 观察的结果?丁妈一想起来这觉得难过,自己好端端的让她跟着上什么医院,如果没跟自己上这趟医院,她就不会中途下了车,去了那个破落宅子,然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丁妈心里甚至有点迷信的想着,是不是孩子在病院里冲撞上了什么?要不然,回家找个法师,袪袪邪祟? 丁妈是当了一辈子小学老师的人,寓教于人,跟自己学生讲了一辈子的道理,要相信科学,迷信害人,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努力。 可是,事临到了自己头上了,她这心里真的动摇了。 她一面批判着自己这种意识不坚定的软弱,一方面又自我辩解着,那大夫们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和病因呀。 既然科学这条路走不通,那变通一下,另辟蹊径,不应该也是一种科学的做法吗? 她急切的盼望着老头子快点回来呀,虽然,在家里天天的数落他这样不行,那样不对,可是真到了真张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没有底的,只有他在身边,心里才踏实呀。 可是,盼着他回,他却偏不回,中午时来电话说已经在火车站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就到了。可是,时间却过的这么慢。 丁妈一会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一会又看看,怎么才过了十分钟呀! 等待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的漫长。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自各的陪护在自己家人的身边,这屋里的就是两个阑尾炎的手术,一个结肠手术的。 都是小手术,人下了手术一个人就活蹦乱跳的跟好人差不多了。只有她的丁玲,什么手术都不用做,却好象是一个植物人似的,静静的躺在那里,无生无息。 “丁玲呀,在这屋。” 丁妈正在出神,一听见说丁玲的名字,马上回头向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