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的时候锁玉突然叫住我，我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顿时地紧张了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与她对视，“叶晓，你不觉得奇怪吗？”

锁玉严肃地看着我，“你难道不觉得这家店很奇怪吗？”

我忽然觉得整个屋子有点冷，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是有些，经营方式挺奇怪的，总是感觉不像是一般的书店，而且客人还特别少，可能跟于归的性格有关系吧。”

锁玉愣了愣，突然笑了，“你还真是迟钝，不过你也没有说错，书店现在这个样子的确跟于归有关系，当初老板在的时候，来书店的人多得都有些顾不上来，偶尔会有几个偷东西的，不过都被老板给收拾了。”

我尴尬地笑笑，“是吗，看来老板把店交给于归真的是个失误。”

“可以这么说吧。”锁玉淡淡地笑道，“叶晓，你上次不是问我有没有见过鬼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见过，你也应该见过吧？”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苏岚岚说我应该见过，锁玉也这么说，可是为什么，医生明明说我是睡眠不好，而且昨晚吃了药睡得很好，我梦见的那些应该都只是幻觉才对。

“你要是没见过你问我干什么？”锁玉淡淡地说着，“我还记得上次从你包里翻出来一朵大红花，上面好像沾染着冥魂的味道呢。”

“锁玉，你别吓我了。”我不知该说什么，那朵大红花的确是凭空出现的，在梦里是陈老师给我的，可是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别这么惊讶，世上有许多事是不能解释的。”锁玉见我愣神，冲我挥了挥手，“喂，你不会吓傻了吧？”

我疑惑地看着锁玉，“锁玉，你难道会通灵？”

锁玉挠着头想了想，“你要这么说也行。”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莫名地有些郁闷，也许在我心底也怀疑过那些场景不是梦那么简单。

“我现在想告诉你了呗。”锁玉好笑地看着我，像是在逗我玩，又好像很认真，我有点分辨不出。

“锁玉，谢谢你告诉我，我该下班了，我们明天见。”我觉得很开心，可能这就是锁玉对待朋友的方式吧！

锁玉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水别忘了喝。”

我奇怪地看了锁玉一眼，但锁玉就像没事人一样整理着书架，正好这时候向辰来了，我就没有多问。

向辰并没有带我回宿舍，而是请我吃了晚饭以后把我带到了警局，说是有事要跟我说，我想可能是案子有进展了吧。

到了警局后我才发现负责埋尸案的警官都在，罗洪也在，而且脸色不太好，整个房间安安静静地，感觉有些压抑。

罗洪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他随后将目光移到向辰身上，向辰脸色刷一下就变了，好像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

罗洪严厉地说道，“向辰，我知道你有本事，但你竟然未经许可就私自查案，这是越权，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法医，你来的目的是协助我们，而不是让你查案。”

“罗队，你别怪向辰，这事我…”赵龙连忙站出来，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洪的臭脸给吓回去了。

“罗队，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要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向辰挺身上前，明显就是想独自承担，不想连累赵龙。

可是罗洪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罗洪冷哼一声，“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赵龙一直帮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我这个当队长的放在眼里了吗？”

向辰抢在赵龙之前开口，“罗队，都是我逼赵龙的，不能完全怪他，我愿意承担主要责任。”

赵龙很讲义气，上前一步与向辰站在一起，“不，罗队，这全是我的主意。”

罗洪捂着额头说道，“我现在没工夫在这儿追究谁是主谋，说说你们查的结果，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两个统统滚蛋。”

“那个…”赵龙咳嗽一声，慢慢说道，“根据知情人士提供线索，我跟向辰发现陈露的身份是假的，她其实是死者何苗的母亲陆安橙，这一点已经请检验科的林菲核实过了。”

“废话少说，这点我早就知道了，说点有用的。”罗洪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没有发火。

“哦，据知情人士说曾听到过受害人陈露与当时的院长发生过口角，有威胁的言语，于是我们顺藤摸瓜查到孤儿院当时的确有救济金被挪用的情况，而且发生了不止一起。”赵龙用试探地目光看了罗洪一眼，见他没有说话才继续说道，“在陈露到孤儿院前发生了三起，但后面都补上了，在陈露到孤儿院之后又发生了两起，其中一起就与十七年前的盗窃纵火案相关联。”

“继续说。”

赵龙点点头，“当时盗窃纵火案怀疑是失踪的陈露所为，但现在已经得知陈露在案发前就已经死了，所以不可能是她。根据当时院长的口供，曾明确提到在陈露死亡后见过陈露，所以我怀疑陈露的死与院长有很大的关系。”

“挪用救济金可能是院长所为，这点很容易查，只不过不是我们的范畴，之后我会与经侦科联系。但仅仅是因为听到声音就怀疑就太草率了，据张胜调查得知，当时与院长有矛盾的人不在少数，与陈露有矛盾的人也有几个，光凭声音根本无法断定。”

向辰见罗洪反对自己查出的结果，不由申辩道，“陈露在进孤儿院之前就与院长结识，而且关系匪浅，但根据走访发现陈露在进入孤儿院之后与院长就显得很陌生，这点很奇怪，我初步怀疑是陈露得知了院长挪用救济金的事，从而威胁院长，所以院长有很大嫌疑。”

“这根本就是你们的揣测，有真凭实据吗？有证人吗？没用的话一切都免谈，更何况院长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你能指证一个亡故的人吗？”罗洪有些生气，声音也大了一些。

“这个…”赵龙想要说，但看了向辰一眼后放弃了，与向辰一样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