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向辰靠窗坐着，警惕着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随时提防着被人撞破。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知道真相而已。”我坐在向辰对面，视线刚好能够看到店门，虽然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有人来，但还是小心为上。

“能跟我详细说说发现尸骨的经过吗？”向辰叹了口气，认真起来。

我点点头，仔细地说了一遍，但却模糊了被当犯人一样按在地上的那段记忆，就算我说他也不会相信的吧。

向辰听我说完，皱了眉头，“你是说在房屋倒塌的时候你看到了陈露和何苗，对吗？”

“嗯，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曾很确信我看到了，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反复回想，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

“应该是错觉，因为两具尸骨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就是陈露和何苗，也就是你说的陈老师和苗苗。”向辰说得十分确定，想来是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了。

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她们果然已经死了么，我每天梦见的真的是鬼吗？

“叶晓，你没事吧，脸色突然这么白？”向辰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意外。”我勉强笑了笑，“我一直以为是我记错了，原来她们是真的存在。”

“的确，小时候的记忆可能会出错，还是得靠证据才行。”向辰看着我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确认了她们的死亡时间，经过调查走访等多方面的资料来看，她们死亡的时间与失踪时间基本一致，都在盗窃纵火案之前，而你之所以对盗窃纵火案没印象是因为你在盗窃纵火案发生的前一天被领养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被害的时候我还在孤儿院？”

向辰点头，“其实我怀疑你可能看到了案发，只是当时太小不记得了，否则你也不会在她们被埋的地方产生错觉。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为了不被骂，我还没有告诉别人。”

“还发现了什么吗？”我厚着脸皮道，“我想知道更多，能告诉我吗？”

向辰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发现尸骨的地方据勘察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何苗死于窒息，陈露死于失血过多，在尸体旁发现的一些物质经过检验是橡胶物质，经过技术重组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是皮球，苗苗最喜欢的玩具，我记得她总是和我一起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我觉得那就是皮球，一个红色的皮球。

“实际上我们走访了以前在孤儿院工作的老师，他们都告诉我何苗最喜欢的玩具就是一个黄色的皮球，据说那个皮球还是陈露买给她的。”向辰笑笑，“这点与你的记忆是一样的。”

“黄色？不是一个红色的皮球吗？”我疑惑地问道，我记得苗苗手里抱着的是红色的皮球，颜色鲜艳就像血一样红。

向辰奇怪地挠挠头，“好几位老师都确认是黄色的皮球，何苗失踪的时候他们发现球也不见了，还专门以黄色皮球作为标志来寻找，应该错不了。”

“是吗？”我低着头，不论是在孤儿院时候的错觉还是在梦里，苗苗手上抱着的的确是红色的皮球，是我记错了看错了，还是他们说错了？

“难道不是黄色？”向辰皱着眉头，表情严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我最近常常梦到陈老师和苗苗，在梦里皮球是红色的。”我没有告诉向辰梦境的恐怖，也许说出去会被当成疯子吧。

“皮球的问题等技术组的结果出来就知道了，你就不要去想了，还是想想有什么细节遗漏了，或许那些遗漏的会是关键。”

我点点头，我想我也许真的看到了什么吧？

向辰摸了摸鼻子，“今天我跟你说得话不要告诉别人，恐怕会对你不利。”

“我明白。”我努力笑着，虽然埋尸案有了些头绪，可是我感觉一点也不轻松。

如果我真的知道苗苗被害的真相，那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陈老师一直吓唬我而不告诉我？

突然我听到门口传来玉器碰撞的声音，与其说是碰撞的声音，不如说是玉的轰鸣，声音简直沁入人心。

“林爷，怎么是你？”我抬起头一看，林爷正蹲在门口全神贯注地把玩着那把青铜锁。

林爷听到我的声音不舍地放下青铜锁，慢悠悠地走进店内，少了平日里的嚣张，看起来倒还平易近人。

“要找于归的话他今天不在，不过他说会去找你的。”林爷放下锁的瞬间，玉的轰鸣便停止了，锁做工很神秘，也许是刚才林爷触碰到什么机关了吧。

林爷淡淡一笑，“他找过我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林爷，林爷只是淡淡地笑着，并不理会我相不相信，我看着他没什么动作也就没在意，自顾自地看起书来。

“之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吧，真有意思。”林爷突然说道。

“不是，他只是…”我看着林爷，突然觉得不对，“你看到了？”

林爷笑着点点头，“我看到了也听到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其实我就算想告诉也没办法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警惕地盯着林爷，我总觉得他今天与平时不一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别紧张，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之前因为锁的事做的有些过火，顺便道个歉，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冷漠地回答着，林爷的笑容看得我心里瘆的慌，连扯着嘴笑都做不到。

“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讨人厌，呵呵…不过没事，总是会重新开始的。”林爷自嘲地笑了笑，“你让我看清了自己，作为谢礼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有许多秘密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自己的秘密说不出口，只能借助别人。”

说不出口吗？难道陈老师总是吓唬我让我回想是因为她说不出口？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