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进了楼,发现走廊里还躺着几具明显是刚被刺死的丧尸,脑浆和尸液还在从那些烂脑壳里往外缓缓的冒着,散发出令人不适的臭味。不用想,肯定是子皓提前进来干的。 既然楼里已经安全,我们也就加快了速度。他不在一楼,应该是上楼了。 林峰吼了一嗓子:“大黑熊,你在楼上吗?” 二楼传来子皓的回应:“小白脸,我在二楼呢。” 子皓在二楼尽头一个厚厚的防盗门外正用手推着,他说:“门上锁了,弹药应该在这里。” 张斌早就把开锁的小工具带了过来,他鼓捣了一会低声骂道:“这个锁还挺复杂。”不过骂归骂,费了些事他还是把门打开了,难道这家伙的开锁神功又上了一个台阶? 门一开,一头丧尸措不及防的扑了出来,这可在我们意料之外,谁能想到丧尸会躲在弹药室啊?张斌反应很快,向左一闪避开了丧尸的爪子。就这么一瞬间,几把刀同时插进了它的脑袋。 我踢了丧尸一脚说:“这个人被丧尸咬伤后躲进了弹药室,他觉得这里最安全,结果在里面变异后不会开门,出不来了。” 我们都看到它干枯发黑的手臂上缺了一块rou,那是作为人类时被咬下去的。这个射击训练场里的人坐拥足够的枪支弹药却还是没逃脱被感染变异的命运,这都是命啊。 弹药室里整齐的码着十五箱子弹,子皓和张轩过去一翻,同时面露喜色。子皓兴奋地嚷道:“竟然还有狙击枪子弹,太牛比了。” 林峰拍拍那几个箱子说:“手枪子弹,步枪子弹,这个训练场的子弹还挺全的。还有不少步枪,来来大伙,好东西统统拿走,一样不留。” 这次来射击训练场,我们满载而归。车队刚离开这里没多远,天上下起雨来,而且还越下越大,雨刷打开狂刷挡风玻璃也看不清路况,这破天气。 无奈我们只能先找个地方避避雨,正好不远处就有个汽车贸易城,那里还有许多没有主人的汽车,等走的时候一起开走。什么SUV,CRV,Q7,X5,管它什么牌子,只要是稍微大点的商务车,通通开走。 我们找到一间大厅,那里上着锁,张斌很轻松的打开了门锁。大家从车里抱下来些吃的,简简单单吃了些面包还有真空包装的烤鸡什么的。那种真空包装的rou类有些变了味道,但并不影响我们的胃口,难道在这种世道还指望着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我们就这样聚在这里聊着天,夜晚来临,雨仍然没完没了的下着,看来要下一晚的架式。没办法,看来今天晚上只能打地铺了。大门已经被伙伴们将插销插好,子皓将两个大沙发弄到门口,两个一并,就是他的床了。他告诉大家尽管放心睡,他一个人听着点门外动静就好。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我却始终没有睡着。看着这个大堂黑森森的好象在巨兽的肚子里一般,好不恐怖。这种在睡与不睡之间徘徊的感觉实在难受,我干脆坐起身来打算抽支烟。 张轩躺在我身边,看我坐起了身子,悄声问:“风哥,睡不着?” 我轻声回答:“嗯,你也醒了?” 张轩说:“我们大学生课余时间的活动比较丰富,经常打牌玩电脑什么的,每天习惯睡个五六个小时就够了。” 我笑了笑说:“那你给我讲讲你们大学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吧,说实话我还挺怀念当初上大学的时光。” 她刚要开口说,我们同时听到一声隐隐约约的尖叫,是女人的声音,这大半夜的猛然听到这样的动静实在吓人。我差点以为这世界不仅有丧尸,还他妈闹上鬼了。 我正凝神闭目继续听,张轩小声问了我一句:“风哥你听到没?” “嘘。”我无法从那一声辨别出声音的方位,只能期望她再喊几声。 没让我们失望,那女人过了半分钟又发出几声尖叫,那绝不是恐惧或者愤怒发出的尖叫,那听着像是痛苦之中发出的惨叫。难道附近有幸存者?半夜遭到身边的伙伴变异之后的啃噬? 我抄起旁边的长刀对张轩说:“不行,我听着心里发慌,想去看看,声音是从后面隔着厚厚的墙壁传过来的,我听出来了。” 张轩小声嚷道:“咱俩一块去。” 我俩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厅门前,刚要开门,睡在沙发上的子皓沉沉的声音响起:“要出去?” “这后面有声响,过去看下。”我将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了其他人没准都要跟过来。我只是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外面丧尸多就赶快回来。 子皓将两个沙发从中间一脚踢开,直接坐起从空档中走了出来,顺手拎起放在地上的大刀说:“走吧。” 我们将大门轻轻开了个缝小心的观望着外面的街道,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我们的汽车整齐的排列在大厅前的广场上,将贸易城前门完全遮挡,街对面看不大清,但两侧都看得清清楚楚,左面干净,右面晃着两头丧尸,也不知道它们在那晃了多久。 子皓返身叫醒在客户区睡的林峰,让他在我们离开后在里面重新将门上锁以防万一。 我们三个出了门奔着右侧而去,右边是一个十字路口,正好可以转到楼的后面去。两头丧尸发现了鲜rou,喜出望外,热情的扑面而来,我和子皓分别上前爆了丫的头。 子皓大步走到死翘的丧尸身旁,对着死丧尸打趣道:“没事起这么早干嘛?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笨蛋。” 转过楼角,我们发现这汽车贸易城的身后竟然是一片破旧小区。这小区可真老,进小区的是一个门洞,穿过去后就是低矮的旧楼。这个区的改造也真奇葩,正街上的建筑都齐整漂亮,屁股后面却这个德性,真正应了那句有胭粉往脸上擦了。 我们三人大踏步的进了门洞,就此进入了陌生的地界。进了门洞是个正方的空地,四周都是小二层楼,整个二楼的阳台是那种通透的,就是一条直直的走廊,走廊左边是铁栏杆,右手边就是一间间人家那种,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老旧楼房。 子皓四处瞅瞅,扭头问我:“长风,你听着那声音的大概方位是?” 我指指紧挨着贸易城后身的那幢说:“应该在那面的某间房子里,具体是哪间就得仔细找找了。” 子皓嘿嘿一笑说:“这末世中让丧尸咬死的人还不是大把,你却如此好奇。” 我迟疑的摇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我就是想来弄个明白,与好奇倒无关系。” 这种旧楼的一层基本上都是仓房,冬天囤土豆白菜放自行车和杂物的,就楼上住人。我们踩着满是杂物的破旧楼梯上到了二楼,刚才在楼下看得清楚,楼上并无丧尸。走廊是没有丧尸,那一排排或开或关的房门内太不太平,可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间门是虚掩的,子皓大喇喇的一脚踹开,里面除了破家具和一地灰尘,屁都没有。第二间的门直接就大开着,也是空空如也。没等走到第三间,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门突然钻出一个身影,我们三人同时紧张起来,立刻作好了拼杀的准备。 我们仔细一看,那个矮胖身影是个男人,不是丧尸。看这男人的年龄约有五十来岁,一脸凶相,满面横rou,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肥大肮脏的休闲短裤,穿着一双大拖鞋,手里拎着一把西瓜刀。 “你们是什么人?”这男人外表粗悍,声音却尖细像个女人,听得我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反差也太大了。 子皓是个懒得与人交涉的家伙,看对方是个人,便抱着手臂望向远处开始作呆萌状。 我站在子皓身边盯着这个矮胖老头,并没回答他的提问,而是反问他:“你是住在这里的幸存者?” 老头傲慢的回答:“怎么着?你们是看好这幢楼了?” 我见他有误会,只好先解释说:“当然不是,刚才你们这里有女人在惨叫,是你们认识的人么?” 老头的面色突然变得很怪异,他说:“关你们什么事?” 他的话音一落,他刚出来的房门内又钻出来两个高点的壮汉,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是长得却很猥琐,满脸都写着“我不是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