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故意的吧?”刚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江漓就问道。 此时的房间只有她和洛北两人,但洛北并没有搭话,只是看了眼江漓,用目光做出了回答。 是。 其实不用问江漓也已经可以肯定是这个答案。 虽然接触还没多久,但也知道洛北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刚才“是真的”那三个字对正常人来说没什么,但放在洛北的身上几乎是等于这小子一天说的话了。 江漓并不怀疑洛北会说谎。但也正是因为他没有说谎,事情才变得严重。 一件真品的唐三彩的价值,哪怕不懂行的人也最少能估计个几十万出来。 如果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摆饰或者像李枫说的那样是仿的,就算值个几千块也不会有人多想。最多像是秦卿那样咋呼一下,嘴里说说但不会有什么实际举动。 可一旦变成真的,这价值就无法预测了。 量变会引发质变。在有足够的利益的推动下人们愿意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会产生变化。 江漓无法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不过好在的是大家似乎都并没有太相信这件事,毕竟一个小孩子的话谁也不会太过于当真! 所以江漓其实也没有太担心,只是让她郁闷的是身边这小子的恶劣行径,他摆明就是想要看身边这些人会不会由于利益而做出一些正常人不太敢做的事情。然后像看戏般的看着身边的人上演一场结局未知的闹剧。 这性格还真是…… 纵身一跃,江漓直接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随手抓起了枕头塞进了自己的怀中,隐隐的甚至还从上面闻到淡淡的香气。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 做几个小时的车,也是累了。 枕头上的香气像是有助眠的作用,没一会江漓就感觉到睡意袭来。她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睡着。 “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拜托你了,别玩得太过分……” 趴在床上的江漓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约约的,像是梦呓。等到洛北走到床边,她的呼吸已经平稳,明显是睡着。这样秒睡的能力真不知道是多少失眠患者求之不得的梦想。 洛北站在床边看着睡熟的江漓。 侦探所里专门有人设置了阵法,在那里没有人能伤害到江漓。但这里就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一伸手就能轻易的将她的生命抹杀。 洛北的手指慢慢的向江漓的脖子靠近。 像这种灵气强的人对他们鬼怪而言无疑是极好的补品,最美味的食物。 他的眼睛里从很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了情绪,他的身体里没有血液,哪怕是有那也是冷的。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脖子。 江漓像是感觉到冷般瑟缩了一下。 洛北默默的低下了眼皮,他伸手将旁边那床薄薄的被子盖在了江漓的身上。 这个上世纪建造的房子自然是没有空调,但是房中却始终维持在令人感觉舒爽的温度。洛北知道这并不是由于自己的原因。他一进屋就感觉到了这里有个特殊的存在。 江漓也早就感觉到了,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明显是把那家伙划分在了无威胁的类别。 洛北没有再看江漓,他走到了床边。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身上,他伸出手贴在了同样没有任何温度的墙壁上,瞳孔的颜色开始越来越趋向于血月般的红。 夜是这么的安静。 不知道是这栋洋楼的隔音效果好还是其他原因,在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除了自己的呼吸以外的声音。静悄悄的,好像一切都死去了一样。 一间没有开灯的房间之中,一个人影缩在床上,有件事情他不问清楚根本睡不着,于是给并没有到来的朋友发了条短信。很快他就得到了回复,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更外突兀。 床上的人像受了刺激立刻抓紧了手机,但他也只是抓紧,再没有继续的动作。 他在犹豫,甚至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现在问这件事。明天回去后再问不也是一样吗? 而现在问都问了,短信也已经发来,屏幕的冷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得有些发白。 许久没有cao作,手机的光自然的按下。床上的人忽然有些发慌,迅速的再次按亮了屏幕,死死的盯着发件人的姓名。 可他还是没有下定主意,手机的灯光再次熄灭,他再次按亮。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一咬牙他还是打开了短信。 “屋子的角落?谁会去打扫那种地方?我又不是处女座!你问这个干嘛?” 这个答案让杨洋感觉自己的脊背都开始发凉。 他整个人僵硬在床上,开始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他越是在心里这个告诉自己,各种各样的不安想法就越是不停的冒出来。 此时的整栋房子都太过安静,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其他人是不是都已经遇害,现在活着的只剩下自己一个! 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手机铃声突然的响起。 他手一哆嗦,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还好迅速的抓住,这次慌不择路的直接打开了短信。 “怎么难道那地方挺干净?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房子里的鬼特意招待想你们,所以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你们住下啊?” 杨洋完全可以想象出对方此刻那开玩笑的戏谑表情,但是大脑一片空白的他也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去想。 不是他打扫的,也不是自己的打扫的。 难不成就真的是…… 不不不,可能就像是齐成刚才说的这地方有人住!说不定现在这个房子除了我们就还有别人! 当思维不受控制的往某个方向想去的时候杨洋自己又将其猛的拉了回来。 他迅速的从床上一个打挺坐起来,跳下床打开自己的房门。 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必须要立刻把这种尽快发现告诉其他人! 跑出房间,杨洋直接奔向隔壁的房间。 可当他的手碰到门把,他就瞬间呆立在了那里。 仅仅隔了一扇门,他都没有听到一向鼾声如雷的齐成的房间里传出半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