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要迟到了! 顶着随手乱抓起来的乱糟糟的马尾,一个看上去二十左右,面容上还明显有着未入社会的青稚的女生“砰”的一声摔伤了房门。 难得一次睡过头居然撞到了每节课都必点名的灭绝师太,这真是有几条小命都不够师太那一眼瞪的。 完了,完了! 真不知道阿漓是怎么搞定师太的,每天明目张胆的旷课都不会被记过! 边跑着秦卿也不忘在心中碎碎念着,离开大道她闪身就窜进了一条小巷,抄起了近路。 由于一些原因她并没有住在校内,这更使得她能在上课前赶到教室的希望渺茫。 一路展开夺命狂奔,秦卿隐隐的听到前方传来奇怪的声响。 但她现在心里只惦记着不要迟到就根本没有太在意,依旧慌慌张张横冲直撞的赶着路。以至于在下一个转角她差点与一个小男孩撞个满怀。 “额……”注意到前面有人秦卿在两人相撞之前猛然停下了脚步。 她下意识的想要说声抱歉,但一切话语都在看清这小孩子的时候堵住。 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头上系着白色的布带,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黑白遗像,他低着头,秦卿看不清他的面容与表情。 但还是看见了一滴泪珠从他的脸上滑落重重的砸进了脚底的土地里。 遗像里的老人面容慈祥,也许是生前十分宠爱他的奶奶。 站得这么近,秦卿清晰的感觉到了小男孩的悲伤。她忽然感到喉咙里一片干涩,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沉默的送殡队伍因为与秦卿的狭路相逢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细语。 秦卿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还是看清了不少人都皱起来眉头来表达对自己出现打断这一切的不悦。 她牵强的想要歉意的笑笑,可才刚动动嘴角就怎么都再也抬不上去。 这样的场景还笑,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脑子进了水。 于是僵硬的将难看的笑容收回,声音干哑的说了声对不起后就秦卿默默的退回了刚才自己来时的无人小巷。 无人挡住去路,男孩再次抬开了脚步。漫长的送殡队伍再次恢复沉默,他们沉痛的从秦卿的眼前缓慢的经过。 微微一阵风吹来,跑了一身汗的秦卿竟然感觉凉飕飕的。她不禁左手在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右手上摩擦。 好在的是送殡的队伍并不长,没一会就尽数从秦卿的身前走过。 这让她不禁松了口气,刚才那样压抑的气氛可真是说不出的让人难受。 低头,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小孩亦或是为了那位老人叹了口气后,秦卿抬头就准备再次往学校赶去。 可刚一抬头她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个男人狠狠的吓了一跳。 两人的距离极近,秦卿一抬头甚至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鼻尖擦过他的鼻梁,她立刻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才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容。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英姿挺拔,像是上帝的宠儿般五官被雕刻得极为精致。他并没有带着送殡的白巾,似乎与那队伍并没有太大关联。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显得放荡不羁。眼中光彩十分迷人却莫名的让人一点都看不清他到底想着什么。 如果是放在平时,秦卿一定会好心情的仔细观赏一番这个养眼的帅哥的。但她身边才刚刚走过一支送殡队伍,这个男人更是出现得毫无声息,令她此刻毫无兴致,只有百分百的警惕。 “你……” 秦卿想说些什么,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个男人上前了一步,步伐不大不小,正好是她后退的距离。 两人的距离再次缩得极近,秦卿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她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紧张、担忧、害怕,还是隐隐的兴奋? 可能都有。 但秦卿已经分不清,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已经完全的动弹不得。 当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她就立即想要离开这样危险的距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的她手脚居然半点的不受控制。她就那样直直的站在原地,只能听到自己愈加剧烈的心跳和男人玩味的声音。 “哦?有点意思!” 男人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低沉且充满了磁性。 秦卿感觉到男人说话时传出的气流,甚至她似乎都感觉到男人的唇在说话间碰到了自己的面颊,一瞬间脸涨得通红。 而在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像是要离开。 可是突然他又停下了动作。 停在一个令人尴尬的距离,尴尬到秦卿就算能动也不敢动了。她害怕自己一动就会不小心吻到那个男人轻薄的唇。 “嗯?不对,好像有同类的味道!”男人如此的说着,更加靠近了距离,一个吻就这样轻轻的印在了秦卿的唇。 秦卿的大脑霎时变成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只知道在自己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消失的不见。只留下自己的唇上那淡淡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湿润来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存在。 于是秦卿开始不可遏制的愤怒。 混蛋男人!她的初吻!贱人!王八蛋!下一次见到一定…… 一堆的散乱的词汇在秦月的脑海里翻腾,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就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见鬼了!我一定是见鬼!不然根本就无法解释刚才我没办法动弹! 当这个想法出现,秦卿脑中一切的害羞与愤怒都瞬间化作难以言喻的巨大兴奋。没有任何运动细胞的她瞬间发挥了运动员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兴冲冲的冲进一个朋友的家中,还没推开房门就是一声震惊四射的尖叫。 “阿漓,我见鬼啦!” 正在吃饭的江漓听到这句话不禁的嘴角一抽,不提声音,就凭这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的风格她就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心中顿时升起数不清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