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门外停着辆精致的马车,二人一上马车,马车就飞驰了起来,车夫的功夫不错,车速虽快车内却很稳。 南宫佳却有些心神不宁,不断地从车后的小窗往外瞧。 马车后面跟着另外两辆马车。 秦文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南宫佳道:“后面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鬼王教的,另外一辆是谁的” “不知道。” 秦文才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伙人从昨晚就开始盯上自己。 “我怕!“她扑到他怀里,身体是温暖的,一双手却冷若冰霜。 “你看到了什么“ “后面那六个人中,有个活死人,样子好可怕。” “活死人是什么意思” “活死人的意思,就是全身上除了眼睛是活的,其他地方都死了。” “最可怕的是活死人旁边的死活人。”南宫佳颤抖道。 “死活人“ “这个人活着的时候,身体就被用木头类的东西换掉了,只要人头没被毁掉,就能一直活下来。” 这让秦文才想到了那两具木仍伊,骨架已被人换成钢铁材质,刀枪不入。 这些人包括昨晚袭击自己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鬼王教的人干嘛不清理掉而且似乎还达成了某种默契。 秦文才一直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干脆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傍晚,车子停在了另一个小镇的一家客栈前,这家客栈的名字也很妙叫解忧客栈,上房同样舒适宽大。 秦文才用完膳,决定再洗个冷水澡,也许只有冷水才能使自己冷静下来捋一捋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 当他沐浴后披着浴巾边走出屏风边喊道:“佳佳,我的衣服都为我准备好了吗” 南宫佳没听见,她的心思全在桌子上的一个又扁又长的铜盒子上。 铜盒子很精致,里面似乎装着贵重东西。 秦文才也看见了铜盒:“这玩意哪里来的” 南宫佳:“一个乞丐送来的。” “是谁叫他送来的” “乞丐只收钱办事,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箱子里有什么” “我打不开它。” 秦文才走过去,捧起它研究起来,铜盒是从内部锁起来的,凭里面传出的骨息来看,应该是由两块阴阳骨从里面相扣锁紧的。 他对着盒子,默念咒语,果然铜盒扑的一声钝响,徐徐张开了。 “让我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她边娇笑边伸过脖子来看,可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结住了。 里面不过是一把烟枪,一小块黑黑的福寿膏,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把烟枪有点小,再仔细看烟枪上还系着一个荷包,荷包上里装的是一小撮微微发黄的头发。 秦文才忍不住问道:“你认得此物此物有那么可怕“ “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秦文才又道:“我想起来了,跟踪我们的那马车上的六人腰里都别着烟枪,难不成这东西是他们送的” “我不知道,我困了,先去睡了。“南宫佳边说也钻进被窝,用被子把头也盖住了。 秦文才讨了个没趣,盯着铜盒发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南宫佳竟然睡着了,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中有满满的疑问的人怎会轻易入睡,于是决定来次夜探。 解忧客栈有五重,六个怪人他们好像住的是第五重,他们包下了那个院子。 秦文才刚刚好像还听到有些嬉闹声,可突然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连骨息都凭空消失了。 他们都遁逃了院子里还亮着灯,这是什么回事 一阵风吹来,秦文才精神大振,风中夹裹着人类的骨息,好像还有一种奇香,一种只有在福寿膏身上才有的奇香。 他正判断着风的来向,却忽然听见了一声惨叫。 惨叫特别刺耳,听来是儿童的声音。 秦文才立刻就想起了关于某教食幼童脑浆来练阴功的传闻。 难道这六怪人就是此教中人 他作法让身体轻如烟,稍一提纵就飘起像游鱼般掠过屋脊寻那发出惨叫声的一间屋子而去。 屋子的灯光昏暗,两扇窗户和一扇门却都是虚掩着的。 有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出。 秦文才轻轻地停在屋檐下一根横梁上。 没弄清情况,他不敢冒险闯入,不料,屋内立马有人狞笑:“还不进来,我就知道箱子一送去,你就会来的。” 屋子里之所以昏暗是因为有烟,待烟散开些,透过缝隙就看到了屋子里一角的情景。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双手双脚被固定在一张木桌下,桌子中央有个洞,他的头就被套在桌面上,头顶上有个圆圆的“地中海”,显然是刚刚用利刃刮出来的,血迹斑斑。 一个瘦到皮包骨的瘾君子正恶鬼般地边叨着烟枪吞云吐雾边欣赏着手中一把带血的利刃,还时不时地修理着“地中海”,血又开始沿着头发朝四面滴下,孩子已不醒人事。 “进来!”瘾君子的声音夜枭般刺耳:“我叫你进来,你就得赶快进来,迟了,我可要先把这孩子脑盖掀了。” 秦文才气得牙咬得崩崩响。 瘾君子阴笑:“这个孩子虽然和你没有关系,可惜和你一样,也是个孤儿,你是绝不忍心看他死在你眼前的!” 这恶毒的死老头确实抓住了秦文才的软肋,他不忍,的确不忍,尽管知道这孩子生还的可能性渺茫,他轻轻地跳下地又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瘾君子大笑:“他们跟我说你没有弱点,但我跟他们打赌是人总有弱点,果然我赢了。”笑声末落,“嘶嘶嘶”一个旋转的黑影从门外射入,光芒一现,孩童的头已不见了,血花四射。 “血影卷!”瘾君子狂吼着飞扑而起,他目标不是秦文才,而是那个施放暗器的人。 可是秦文才咒语已摧,一道光狂卷而出,目标直指瘾君子。 孩童已死,他已不再投鼠忌器。 瘾君子凌空幻变身形,身形如烟雾般迷离。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秦文才。 他的幻化十八身身法,在秦文才眼中如小丑表演,秦文才阴阳指往左一点。 只听“怦“一声,瘾君子的人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绑住往回拉,倒飞而回仰跌在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