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审视着她,始终没说什么。 南月夕却能感觉到四周无形的压力骤然散去,也不敢再和风弋多说,嗖地飘走。 速度之快如一道闪电,风弋瞪圆了眼,要多失落有多失落,呆杵了会后,才歇斯底里大吼:“南月夕,你怎么能这样?!” 南月夕远远都能听见他那怨念极深的吼叫,想都可以想到他嫁给鬼帝心里有多苦,但她暂时也无能为力哎,她现在自身难保,只能先抛下他了。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穿过雕花门,拼命逃窜,由于太着急,她完全没注意到这屋内竟然有个女人,笔直撞上她时,才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会?!她竟然没有穿过她? 南月夕愣神了一会,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细皮嫩rou的一只手,很白净,手腕上没有红线穿起的两枚铜钱,只是翠绿的玉镯。 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串念珠。 这不是她! 南月夕惊愕地抬起头,看着这间屋子,屋里没一点光线,是鬼魂最喜欢的黑暗,窗棂门梁上贴满了各种符咒,山水屏风破破烂烂,屋内却异常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只摆放有几根玉钗的梳妆台前,放着面铜镜。 南月夕缓慢坐到镜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的自己。 果然不是她,镜子这个女人十七八的模样,长得柔弱小巧,骨子里透着的秀丽。有些熟悉,她曾经应该是见过。 她试着活动了下手脚,很自然,就像她的。 这么看来,她估计是附到这女人身上了,附体一般是等级高的鬼才能办到的,按说她两钱小鬼不可能。 但她记得神无庙里那些小鬼嚼舌根时,曾经提起过,若遇到阴气极强的人,并且恰好八字相合,也可能会附上去。 只是这一附上去,灵魂就会被封印在其中,几乎不可能再出来。 想到这,南月夕立即控制了下自己的灵魂,可行动起来的却是这俱身体。 当真是被封住了……她稍微愣了会,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活人的rou身她就能在人间活动,便有足够长的时间的来报仇或报恩,并且这俱rou身是属于皇宫的,那她干很多事说不定都会方便许多。 怎么看这都算是件好事,那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多了解下这俱rou身的背景,免得引起怀疑。 思及此,南月夕立即在屋里翻找起来,却不想,这里寒酸得紧,不说什么绫罗绸缎了,连点纸张都没有,整个房间就两条补了无数补丁的裙子,还有鬼画符一样的符咒。 次日清晨,她推开门出去,屋外也空荡荡的,没一个丫鬟小厮,只有满园盛开的藤萝。 住在这么大的昭若宫,却没一个下人,真是奇了怪了。 南月夕踌躇了一会,朝宫门口走去,到这才算看到两个活人,两侍卫刀一横,挡住她的去路:“娘娘,请您回去。” 娘娘?司成昊的女人?他居然有过得这么凄惨的女人…… “我想去浣纱局找几件衣裳,你看,我这都没处缝补丁了。”南月夕拽着自己的裙摆,可怜巴巴地望着两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