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预言之梦,相信各位基本都曾经做过。那是对某些遭遇而萌生的奇怪感觉。在经历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意识到,我到过这里,做过这件事,当时也是这样的。想来想去,确定自己并没有做过之后,就断定,这件事情,一定是自己曾经梦到过的。现代牛逼闪闪的科学家们解释为,这是一种反应性的生理作用和合理化的心理作用,又有人说,这叫做记忆错觉,也叫回忆幻想。本来嘛,说人记错了和说人精神病本就是他们的两大必杀技,不必深究,信了也就行了。其实关于梦的预言性这类的传说古已有之,乱世jian雄曹孟德梦见三马同槽,以为是马腾父子之乱,却不料是司马父子之篡曹野心。唐高祖李渊与隋末乱世举棋不定,却因梦中落于床下,蛆虫附之,而认为,这是身为陛下,众人依附之意,遂举兵兴唐。甚至连埃及法老都能梦见七只瘦牛七只健牛而得七丰七灾之年。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叶天平是从来没有见过梦中能预测什么东西的人,所以当肖元铎吹嘘自己的时候,他也自然十分的不屑。 而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很显然颠覆了叶天平的认识,这可真是金口玉牙,言之必中啊……不过,没梦见自己这理由,还他么能再不靠谱点么?起夜……行啊,谁还没有三急呢?“心是清净心,身是,身是什么玩意来的?”本来这叶天平准备顺口胡咧咧点什么玄的楞的东西再一步三摇的走出去,显得有点高人气质,没想到念了一句多,居然忘词了。“我说大哥,你可别背了,背那玩意啥用啊?”肖元铎到是一点没给叶天平面子。可这吉杉看见叶天平的时候却非常激动,“哎呀我擦,平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得来么,你看你还老跟我不承认。”叶天平看着这个山炮,微微苦笑,然后冲着肖元铎问道“那个东西在哪呢?”肖元铎一见叶天平出来了,就已经恢复了那副半睡不醒的样子,似乎一切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的样子,只见他打了个哈欠“啊唉唉唉,不知道,刚起完夜还没睡着呢,不过估计还有点时间。”紧接着像谭中天说道“老谭,刚才我问你的事儿你想清楚没有,是不是只看过她半边脸,而且,除了香味还有什么?” 肖元铎的这句话显然引起了谭中天的深思,细细回想,凡是梦到这个关彬彬的时候,无论是她从山上自己跑来,还是和自己把臂同游,亦或是二人甜蜜相拥。她的脸始终是被半边头发遮住的,而且,她总是用身体的左侧对着谭中天。而无论怎么回忆,谭中天都始终想不起她的右手和右腿是什么样子的,只记得她的衣裙和衣袖很长,遮住了右腿和右手。至于那芳草的香味背后……谭中天有点不敢想象下去了。那味道,细细想来,似乎是有一丁点点发甜,但是闻起来却让人有些恶心的味道,只是因为花的芳香太为浓厚了,所以才没被发觉,难道? 就在谭中天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时,肖元铎,突然一睁眼睛,“恩,快了,快来了”紧接着急切的对吉杉说道“那啥,那哥们,你赶快,有多远跑多远,快快快!”今晚的吉杉在摔了两个屁墩儿之后,对肖元铎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一听他有指示,立刻如奉纶音,转头就跑,可是刚跑两步,突然回头说道“事儿解决了么?我不能跑啊,我不能逃避啊!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我要……嘿嘿嘿嘿嘿嘿!”其实刚才吉杉一回头的时候,叶天平心里就暗叫不好,要说在高中的时候吧,叶天平想问题还没那么全面,帮助吉杉解决了萱儿的鬼魂之后吧,就在没理会这吉杉。可是后来仔细一想,按说这被鬼上身其实并不是多容易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享有这个“殊荣”。就凭古飞这么阳不关阴的灵敏体质,自小到大也从未听说过他有鬼上身的事情。这就说明一定要比较特殊的体质,才容易招上这种事情。看着吉杉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嘿嘿嘿的邪笑,叶天平心中暗骂,你说你那堆符有的没的你不能用啥拿啥啊……还非得一股脑全抖搂出来,还让人给铺了一地,要不然但凡你身上有一张护身符,也不至于说上身就上身啊……再斜眼一看肖元铎,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用右手在身前点点额头,和双肩,画了个十字,嘴里捣鼓道:“阿弥陀佛,贫道信奉******教,愿撒旦保佑你吧……” 眼看着一场明明可以远程输出的法术型站在,即将变成rou搏战了,叶天平也再没含糊,从兜里扯过一段红绳,就迎了上去。而被上了身的吉杉见了红绳,似乎知道厉害,直接拐个弯就奔肖元铎去了。此时的肖元铎睡眼惺忪,貌似眼看就要睡着了似的,竟然也没有用手中那红布包抵挡,猛地一下子就被吉杉扑倒在地。吉杉的双手直奔他的脖子而去,肖元铎紧紧的抓住吉杉的双手,嘴里骂骂咧咧“你他么快点来啊,用线勒他脖子,然后给弄走啊,在他么梦里你反应可快了,现在咋这么虎呢……我这苦rou计容易啊……”叶天平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把红绳两根并一根,从后门勒住吉杉的脖子。这动作叶天平可是轻车熟路,和高中时候在吉杉寝室一般无二。可是此时的关彬彬可和当年的萱儿不同,她似乎对谭中天有着很深的执念,眼见自己被红绳紧紧的勒住了,虽然他对红绳有些忌惮,但仍是不住的挣扎,最后猛的一甩,竟然将叶天平整个摔了出去,同时自己拼命的像谭中天跑去。此时此刻的谭中天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对不远处的战场充耳不闻。 叶天平眼见那被上了身的吉杉此时近乎于癫狂,直接无视了早先吉杉布置的那些红绳和古钱,刚要上前,忽然看见被扑倒在地的肖元铎揉了揉脖子,合身扑上,两手死死的锁住吉杉的肩膀,嘴里叫道“叶天平啊,我的任务貌似是完成了,剩下就看你的了!”叶天平灵机一动,赶紧从包里开始往出翻东西。要说此时的叶天平,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伙事了,几张旧符早就失效了,除了一卷红绳,一点朱砂之外,可利用的东西不多了。只见他掏出了朱砂瓶子,用手指头沾了点,在被锁住的吉杉脑门上写了个“正”字。最后一笔刚写完,那挣扎的很凶的吉杉就变的安静了下来,叶天平一见好使,接着赶紧掰开了吉杉左手紧紧攥着的拳头,在手心上写了个“火”字。不过貌似没什么反应?恩?怎么回事?因为用力过猛而憋红了脸的肖元铎突然说道:“她左边是完整的,你倒是弄她右边啊!”叶天平赶忙照葫芦画瓢,在右手上也写了一个“火”字,刚刚写完一半儿,就觉得吉杉的挣扎突然剧烈了起来,叶天平咬了咬牙,使劲儿掰着吉杉的手,写完了最后一捺。“啊!”只听吉杉大叫一声,跟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可怜了刚才在吉杉背后正较劲的肖元铎,被这吉杉压了个结结实实。 眼见着上身的鬼魂不知去向,吉杉晕乎乎的没有醒来,似乎事情一度陷入了僵局。突然那个刚才一直在思考的谭中天,好像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挺胸说道“彬彬,我知道你在,很感谢你,给了我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是现在我醒了,原来我们并不一样,原谅我,我不能再陪你玩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尽快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去。我会记得我们的快乐,也希望你尽早有一个好的归宿!”执迷不悟,执迷顿悟,只这一字之差,可就这一个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幸运的是,在这最后关头,谭中天想通了,从那个不切实际的梦境中醒来,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这些话后,谭中天的心中异常的痛快,十来天以来的迷惘与纠结一扫而空。他的眼前,慢慢出现了一个白影,白衣白裙,乌黑的秀发遮住半边脸庞,伤感的望着自己。此时此刻的谭中天不知哪来的勇气,伸出左手,轻轻的拂去了挡在脸前的秀发。只见秀发下面,是半张已经腐烂的脸,散发出阵阵衰朽的味道,可谭中天却好像没看见一般,仍然深情的说道“答应我,好么?”说着,双臂张开,把面前的白影紧紧的抱在怀里。 在一边目睹这一切的叶天平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啊,鬼若有情自非孽,人若无义何为人?眼见那白影越来越淡,一场夜半惊魂就要以这样美好的结局收尾。谭中天的眼角,划出了泪水,叶天平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突然,变故陡生!只见那悠悠转醒的吉杉见到一道白影和谭中天抱在一起,不知所以的他大惊失色,口中连忙念到“荡魔天尊收妖精,玄天大帝亲降临,急急如律令!”哎呀,这个山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