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吴良知道有了一点效果,继续诱惑他:“但是如果你在阴间没能成功的事情,我在阳间办成了,虽然功劳不会记在你头上,可是总不会再来追究你的责任吧,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协助,到时功劳就算我们两个人的,你说好不好?” 鬼王心里明镜似的,心说你说得好听,你的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住我?且乐得你们内斗,看到底谁是渔翁!他故作沉吟:“这个,要是让主人知道我们订立了攻守同盟,只怕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张吴良一笑:“所以啊,咱们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他老人家还有什么话说?” 鬼王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好吧,我就先替你扛着,你自己看着办,可别忘了成功后帮我说几句好话!” 张吴良伸出手掌和他一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心中却在说:去你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鬼王大笑声中消失不见,张吴良也慢慢走了回去。 其实他心中也很惴惴,关于方卓志的计划已经走上了歪路,到底是以弯就弯成功率高,还是硬把他拉回计划行得通,这个确实很难下结论。他的想法是既然从一开始计划就一再被打乱,不如放手让他自己修炼,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再来收割成果。虽然到最后肯定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如愿,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方卓志只好回到自己的家——一个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家的地方,不仅没有了亲情,也没有了温暖,还必须自己打扫屋子,以前这一切都是老娘老姐cao刀,根本用不着他来做。 费了好大劲才把房屋打扫干净,天已经大亮了,他想躺下睡一会儿,但头一靠枕就又坐起来了,因为他这才发觉,自己回来时天还没亮,却没看到一个活动的鬼魂,这跟傍晚时“生机勃勃”的样子判若云泥,这没有道理啊。 但现在太阳都出来了,再出去考证已经不可能,只得放倒头就睡。他很奇怪为啥以前睡在灰尘上和现在睡在床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迷迷糊糊中忽然被一阵轻微的响声惊醒,就像乒乓球掉在地板上一样,声音由大到小由缓而急终于消失。他一激灵,翻身坐起,这才发现天又黑了。天!居然睡了一天,这种状态报仇什么的可不行,他暗暗痛恨自己麻痹。 又是一次,声音再次响起!饶是他自己是鬼魂,也禁不住寒毛直竖:尼玛,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更奇怪的是,外面竟然杳无声息恰如一潭死水。 方卓志早就瞧出事情不对劲了,这周围几栋大楼都没人居住,况且这也不是热胀冷缩或者老鼠招摇的声音,是谁在楼上,他要干什么?难道是恶鬼吗?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上去一瞧究竟,因为很明显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不想开门,因为这会惊动楼上的不速之客。他想自己以前是可以门缝中穿过去的,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心中这么想,他真就这么做了,穿出门缝,他不喜反忧:自己之所以还能保持法力,原来只不过还不是人! 他轻轻走上楼梯,尽量不弄出声响,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声音发出。然而楼上并没有人,因为声音又在楼上另一边房间响起。 他只得再次转移方向,但声音就好像在跟他捉迷藏,总是在飘忽不定。这栋楼是老楼,也就六层高,这栋楼玩过了,居然又飘到了左邻的楼栋,这栋楼也是老楼,也是六层高,但这回声音却是一路向下! 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由于游走而变得越来越阴森恐怖,也幸好这里的住户都搬走了,要是落下这么几位,估计天一亮也要搬走。 老是逮不到它,方卓志恶火上涌,恨不得吼上一嗓子才解气,但他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正是要他先乱阵脚,然后伺机而动,他不能给它任何机会。所以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声音转。 不过他也很是佩服这个“声音”,他自觉经过一系列的遭遇早已脱胎换骨,没想到它比自己更快,即便全力以赴也未必见得就能抓住它。 声音又飘到了另外一栋楼,他想放弃,但发现既然上了船想下船也没那么容易。一个形容枯槁身材瘦小的老头站在楼间的空地上冷冷地看着他,外表一点也不起眼,但他却感觉到了逼人的阴森。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两个“人”就这么斗鸡似的对立着,虽然还没动手,气场却已经相互撞击,激起一阵阵旋风!那个声音却不再响起。 气场明显受阻,方卓志渐渐感受到了压力!他是谁?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气场? 老头缓缓开口:“小子,跟我回地府去,我不杀你!” “哼!没这么容易!你是谁?” “别自找苦吃了!我是中级判官异手,别看你能杀了毒龙判官,在我这里你没有任何机会!” “未必见得,在我伸冤之前,谁也别想让我回到地府!” “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卓志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个等量级,他听说过中级判官的厉害,云崖老客就是被两个中级判官抓来的,自己和他们玩胜算微乎其微。但是他相信两军相逢勇者胜,何况根本也没有回头路好走,跟他回去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甲刃刺出!先下手为强!可惜忙者不会会者不忙,异手只是抬起手,空手就抓住了他刺出的甲刃,顺手一扭,“铮”的一声又架开了另一只手的甲刃,而他自己的手却无一点伤损。 方卓志倒吸了一口凉气:从他得到甲刃以来,还没有谁能挡得住,轻者破皮伤骨,重者灰飞烟灭,但这个异手竟然能空手抓住两面开刃的甲刃!难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 异手一抖手,方卓志只觉一股大力直撞上来,身不由己远远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头不为己甚,仍是站在当地冷冷地看着他,阴森森的一派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