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雷学校的门口,看见他正跟几个小男孩坐在地上玩纸拍子,还跟人家称兄道弟,看起来多么熟悉的样子,其实也不过刚认识三天而已。 要是那些个小伙伴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个同学,其实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死变态,肯定没人跟他玩。 见我来了,他退出了游戏,手里拿着一堆“战利品”向我炫耀了起来。 “你看,我今天赢了他们好几十张呢,前几天输掉的全赢回来了。” 我看到他手上有几张泛黄书页叠成纸拍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策魂经》被他说撕就撕了,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给我看! 不过我对他的这个行为已经彻底无语了,只是叫他把《策魂经》里的书页好好放进书包里,等着我回去把它们整理好。 现在的时间还早,李雷问我今晚带他去哪儿吃饭,还特别强调了,不准再带他去像沙县小吃那样的小店里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应允道:“那今晚带你去体味一下大西北风味的晚餐。” 他一听这个,顿时两眼放光,表示很想去尝尝什么是西北风味。 在他们学校附近,我就知道有一家这样的餐厅,三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兰州拉面的门前。 李雷张大了嘴巴:“这……就是你说的西北风味?” “那不然呢?”我白了他一眼,一副爱吃不吃的态度。 他用充满哀怨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然后进店大叫服务员,开启了疯狂点单模式。 李雷手指着贴在墙上的菜单,对服务员说道:“我要这个!嗯,这个!还有这个!呃,等下,还有这个!都给我来双份的!” 服务员一脸惊呆的表情:“这么多,请问你是打包还是要带走?” “劳资就不能在这儿吃吗?!”李雷怒吼了一声。 我早就把脸给捂了起来,大写的尴尬癌,我不想让人看到。 尼玛,这才是正宗的吃货,一人点了八盘拉面,我一边抽搐着嘴角,一边看着他狼吞虎咽。 等他吃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李雷打了个饱嗝,然后说道:“走着,哥哥我带着小弟去捉鬼!” 尼玛,登时我就一个脑刮子飞了过去:“你丫闭嘴,不准再说这个,要不然以后晚上你没得吃!” 这次他倒没有继续跟我杠下去,揉了揉脑袋,气鼓鼓地上了车。 我心说我还治不了你这个吃货?! * 在校门口的路灯杆下面,我又看见了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他蹲在那边等家长来接他回去。 李雷跟我要了两块钱,然后给那个小男孩递了过去:“拿去,自己坐车回家吧。” 小男孩摇摇头,没有接过他手里的钱,十分委屈地哭了起来。 “朱若洋他们真可恶!”李雷咬牙切齿地说着。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说道:“今、今天,你跟我一块去告老师的,他、他说……他明天要连你一块收拾。” 李雷拍拍他的肩:“没事,他欺负不了我,明天我替你收拾他!” 俩人正说着,边上来了一个油光满面的女人,身上还围着围裙。 她揪着小男孩的耳朵就骂道:“都给了你钱坐公交了,还非要等到人来接你回去,我们生意那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你把钱都用哪去了?”女人拎着小男孩,开始审问了起来。 这一凶,小男孩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直接赖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姨,您家张小非是被人欺负,钱被人抢走的,他没有乱花钱。”李雷到一边向那个女人解释了起来。 女人一听这个,立马抱起儿子:“说,到底怎么回事啊?!给妈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那个叫张小非的小男孩吓得面如土色,哭着说道:“他们不准我跟你们说。” 李雷见张小非这么怂,于是把他在学校是如何被人欺负的事情都讲了他mama。 “是这样吗?”女人问儿子。 张小非点了点头,随后又猛地摇头,眼神里透露出了深深地恐惧。 在这恐惧的背后,我似乎感受了一种别样的气场,带着丝丝怨恨,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女人说,明天肯定要来学校找到那几个欺负他儿子的学生问清楚了。 “阿姨,那些个老油条您是拿他们没办法的。要是您信得过我,明儿,我能帮您儿子讨回公道。” 李雷拍了拍胸脯,在那女人的眼里俨然就是一个小大人。 张小非mama一脸懵逼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意思貌似是想表达:你个熊孩子就别瞎掺和了。 我一把拉过李雷,不好意思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对不住啊,我们家孩子就是熊,他说什么你可别当真啊!”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儿子回家了。 李雷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孩子了,劳资明明是你表哥!” 特么的!我抬手就朝他的后脑勺扇去,他一下没躲得开,然后就不敢跟我继续BB了。 尼玛,这货每次都要我用武力来镇压,还真没见过这么贱的,就喜欢讨打。 李雷十分憋屈地说了一句:“要不是这个孩子的身体那么弱,我还能让你欺负?” 然后我看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就跟看张小非眼睛的感觉一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他。 李雷一脸茫然,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马捂住了嘴巴,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终于肯定了那个怨灵变得越来强大的原因是什么了,这所学校里面所有被欺负的孩子所产生的怨气,被她全吸收了去,所以她才会越来越强大!” 李雷放下手,缓缓说出了这些,顿了顿,“我刚才就对你产生了怨恨,自然而然地就带有怨气,不过没一会儿我就感觉没事了,因为怨气全被她给吸了去。” 我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小小的怨灵的怨气可以集聚十年不散,敢情都是吸收的别人的! “你说,她今晚还会不会继续害人?”我问他。 他没好气地回了句:“我又不是怨灵,我怎么知道她要不要害人,不过我听别人说,好像学校每年这个时候只死一个人。” 我们照着昨晚的原路,翻墙进入了学校,在小树林里待了好久,一直到宿舍楼上的灯全部熄灭。 夜间活动这才真正地拉开了序幕。 突然,女生宿舍楼上传来了尖叫声:“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