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兄们,干了这碗酒,来年咱们更上一层楼。”王子安端起酒杯,敬向围坐在桌子旁的众人,“干了。”
“干。”响马们都是海量,一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大架子是条好汉,俺们跟定你了。”“跟定了”。
待跟众人喝完酒,王子安又查看了几处岗哨,联络完感情,已是到了十一点,再有一个小时就到明年,不知另一个时空的父母现在在做什么?桌子上是否有属于自己的一副筷子?想着想着,他已是泪流满面,这最后一个小时还是属于自己吧,带上壶酒,拿起几根自制卷烟,王子安信步朝着山上走去。
来到以前经常呆的平坦石块上,王子安点起纸烟,默默的抽了几口放到一旁,“爸,我知道这样有点不敬,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您老,咱爷俩再抽一袋,喝杯酒;妈,儿子不孝,再也见不到您了,您老一定要保重身体。”说道动情处,却是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儿不孝,不能给二老养老送终了..”言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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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闹腾,除了执勤岗哨早上早起其他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作为寨主王子安更是如此,直到王紫燕在外面通通的踢门才将他叫醒,闻着满屋的酒味,王紫燕皱了皱眉头:“昨晚喝了多少酒?”将王子安踢出屋子,赶紧得给哥哥收拾起来。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刚出门的王子安受不了太阳光照射,捂了老大一会儿眼睛才适应过来,等脑袋清醒后便叫了王子栓一起去给众人拜年。这地方的习俗是大年初一各家人出来到处走动串门,相互之间问好交流,抑或看哪家孩子头磕的好给几个铜钱做压岁钱,几人一路走过逢人便开口问候“过年好”“吃了几碗水饺”,待行到寨子尽头时王子安已是口干舌燥,加上昨晚宿醉头晕的厉害再也撑不住劲,便带着几人跑到柴火垛旁边躺下晒太阳去,也不管寨里众人遍寻寨主而不得。
“大架子,这样不好吧。”王子栓对于自个等人如此行径有点不耻。
“管他呢。”王子安舒服的躺下身子:“我可是累得不行了,要不你代表我去?”
“那俺可干不了。”王子栓口上不耻可心里还是很赞同:“这麻烦事儿忒多了,挨家挨户下来不得在床上躺个几天。”
“那你啰嗦什么话。”卢向荣在旁边多了句嘴,哪想惹恼队长给来了个坷垃蛋,他也不愿还手,嘟囔几句换个地方躺着了。
“给弟兄们和山下拜年的人都派出去了?”王子安似睡非睡的问道。
“都出去了,俺早上问二叔说礼物和人都打发过去了。”
“恩,那就行,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教养的四有新响马,可不能让那群土财主看扁,该做的礼数一个都不能缺,还指望他们给咱们送钱呢。”
王子栓对大架子嘴里的新词早就不感冒:“您这说的什么话,把那群土财主绑一块都不及您的个,他们还敢说咱们?其实俺觉得把他们全杀了钱粮充公多好.”
“你懂个屁。”王子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子安拿土坷垃砸脑袋上,“以后多学着点,难不成一辈子就想当个保镖?”他也不着恼,只是嘿嘿的傻笑几声:“在您身边多好,不愁吃不愁喝的。”
“嘿嘿,报应不爽哪。”卢向荣也在一旁傻笑。
“让你笑,让你笑。”王子栓嘻嘻哈哈的抄起几块土坷垃砸过去,害得卢大个不得不又换个地方傻笑去了。闹腾一阵,见王子安呼声渐起,便对几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跑旁边一户人家拿过被子给统领盖上,人却远远散开堵着路好不让拜年的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