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没说话,手就被修文拉过去,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挤了几滴血在那女鬼头顶。 我看着血进了女鬼头顶,是融进去了,然后女鬼站了起来,头发也掀到了脑后,我看到了她的脸,是一张毁容后的脸,皮肤被治疗过后皱在一声,五官有些歪曲。 女鬼咚的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喊着:“谢谢鬼母。” 鬼母!!我惊得说不话来,反手指了指自己,叫我? 修文抛给我一个眼神,不然呢。 我,我,我不信!什么鬼母啊,这么难听,我怎么可能是鬼母??我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比见到这女鬼还要恐怖。 “你也别怕,许多事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告诉你江小夏,我现在是在帮助这鬼,昨天要不是我,你们那帮人还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呢?你觉得穆北辰就是好的吗?看看他的手下是怎么对待这些柔弱的鬼的。”李修文说的无不嘲讽。 我也不知道了,穆北辰那帮人是好的吗?我也疑惑起来,还有我不相信我是什么狗屁鬼母,就算我的血能帮助鬼提升功力,我突然想起上次的符的事情,我的手为什么会灼伤了。 “小夏,你在哪儿啊,小夏,上课都好一会儿了,都没见你回来我担心你出事被昨晚那鬼给缠上了,小夏,你在吗?” 这声音我听得出来是菲菲的,声音离我很近,好像就是从隔壁女厕传来的。我张嘴就喊,“菲菲,我在这,男厕,菲菲快来救我。” “小夏,你别怕,我马上就来,”话音才落地,就听见门被拍得直响,然后菲菲推开门闯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愣了,瞪大眼目光在我和修文之间扫来扫去,却始终不敢落在女鬼身上。她站门口冲我招手,“小夏,快过来,小夏。” 我还没跑过去,就见修文走过去,将菲菲给一把拽了过来,推到了我身边。 “嘿嘿,修文学长,”菲菲吓得冲修文挤了笑容,笑容很是勉强。 “不想知道她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修文看我们一眼,勾唇笑得嘲讽。 他现在的笑都变得阴阳怪气的,好像我们欠他几百万,欠他一条人命似的。他就是把阿离的魂飞魄散归到我们头上了,他心里有恨,很恨我们,但又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压抑着嘲讽着。 我很难过看到这样的修文学长,我还是喜欢以前干干净净善良斯文的修文学长。我看向那女鬼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女鬼面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略显伤感却更加丑陋,她声音幽幽的低诉着,“七年前,我还是花季少女,跟你们一样在学校读书学习,只不过那时候我才读初中,十二岁的样子。我认真读书努力学习不去招惹别人也会让别人看不习惯。学校里的大姐大见了我就不爽,拉了我头发说太长了她看了晃眼睛,让我剪掉,不剪就见我一次打一次。呵,当时也是吓得不轻,又怕又气愤,可还是舍不得剪掉就留着。” 我和菲菲听得认真,校园暴力我以前也遇到过,那是读小学的时候。我看着面前的女鬼,感觉脚下似乎湿湿的,好像有水流了过来似的,但没太在意,目光都集中在女鬼身上。 “我还记得我的名字,胡小仙,可是我不记得用硫酸泼我的人的样子,因为当时我是被人用袋子套住了头打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东西泼在了我身上,火光一闪一打火机丢到了我身上,整个人就烧了起来。我在火中打滚尖叫救命,你知道那种痛苦和无助吗?呵呵。”她笑着笑着整个人就自燃了起来。 吓得我菲菲抱成了一团,这才发现脚下莫名的有水流了过来,而且已经淹没了鞋子,又看向修文学长,他也警惕起来,退到了门口。 他是要走了吗?不管我们了吗?想起他说得那些话我的血我的rou我的灵魂对鬼魂来说都是宝的话,那么必定会有不少鬼魂找我麻烦的,在加上这厕所又是阴气极重的地方。 听老一辈的说厕所是可以通阴界的,就是鬼魂可以通过马桶或者便池里爬出来的。虽然有点恶心,但是这些都阴冷之地,让人呆得寒毛直立。 我感觉小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低头看去,是一只断手,吓得跳到了一边,但那手还是趴在我腿上。怎么办?我不敢去拿掉那断手,只能看像修文学长,他现在是这厕所里唯一一个男人,在女人心目中有问题自然第一个想到找男人求救。 “小夏,”菲菲喊我的声音也在发抖,“你腿上,怎么会有,有只断手啊,啊,啊,救命啊,修文学长,” 只见李修文并没有拉开门出去,而是从身上摸了个奇怪的罐子出来,罐子上面有许多小孔,好像是用铜做的,而且看起来也很老很旧的样子,像古董一样的。他一手拿着罐子,一手竖直放在了嘴边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念什么,语速又快声音又轻。 我完全听不清楚,只听见几句类似于佛经的,“……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知幻即离,不作方便,离幻既觉,亦无渐次。凡所有相俱是虚妄,……” 接着就看到那一截断手从我小腿上掉了下去,然后往修文的方向爬去,又看见一个无头身体从厕所里面爬了出来爬向修文的方向。 修文还在念着,念的语速很快,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他向来成绩很好,书也背得很好,现在念着这些佛经就像是在背书似的,快的很。 那在地上爬的身体变成了一缕青烟飘向了修文手中的罐子里。然后修文放下了手,不在念了,将罐子收了起来。 我直觉修文学长在干什么不好的事情,那罐子让我想起了《天龙八部》里阿紫的那个罐子是用来练虫子的。所以修文学长是在拿那样的罐子练鬼吗?可是刚才他念得明明就是佛经啊。 “我在超渡,”修文收好了罐子,看着我们说,神色也变得温和起来,“阿离走后,我开始爱上佛经,自学为鬼超渡的经文,我每天都会为阿离诵经,希望上天怜宁,能让阿离回到我身边。” 他说到阿离神色都变得温柔起来,我真的相信了。脚边的水退了回去,我又看向胡小仙,她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校园暴力有时候真的很简单,都是叛逆的年纪,想要教训一个人,就只是因为看不习惯而已。并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只是因为你走路的姿势老娘看不习惯,所以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