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何伯所言,当时有些后怵。 忙不迭望向马钰萱,正发觉她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罗盘。 当时只见罗盘不断翻转,最后竟然硬生生地指向了那男子,这罗盘之上有针有奇沉,它现在指向男子正是沉针之像,所谓沉针,正是有阴物的意思。 这些当然是我看那秘录所得的认知,如今见此异状,知道问题应该是没那么简单了。 果然,这马钰萱还是按耐不住性子,一个翻身就往内圈一跳。 只见这马钰萱也不客气,一把抢过那男子手中的红玉石望着地面一丢。 那男子见状,喝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弄坏我的宝石。” “宝石?你知不知道这块宝石藏了一个邪物在里头?”马钰萱喝道,这时候就取出了一把剑。 那男子也不客气,“你这疯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知不知道这是大爷我千辛万苦从武临山挖到的,这哪里会有什么邪物?” 说完,这男子竟然横生挡在了马钰萱剑前面,他抱起了那块石头喝道:“滚蛋,别再胡说八道!” 马钰萱一气之时,眉毛直翘,说话间,却见那男子抱着那块石头想要跑。 “将石头放下再走!”马钰萱喝道。 “呦呵,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女人家还做起土匪了不成?”男子这时候就看着那些围观的人道。 那些人议论纷纷,都说这马钰萱确实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了。 听得马钰萱是气啊,这时候我们正要上台帮忙,却见那些人似乎早已经看马钰萱的行为不顺眼,他们拉着马钰萱,马钰萱这时候急了,“你们这是干嘛?” “姑娘,这大白天的,你们当我们都是瞎子啊,抢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要不,跟我回去做媳妇呗。”一个不断挖着鼻孔的男子跑了出来,见他眼露色光,两只手还拉着马钰萱,马钰萱这时候一剑就望着他身上刺去。 那男子立时就一扭身子,竟然一下子避开了见锋。 “姑娘,你还玩剑?难不成想谋杀亲夫?”男子话说出来,众人都一哄堂大笑。 “登徒子!”马钰萱气急,一时剑又一转,划过去之时,竟然划掉了男子几根头发。 男子当时脸色一变。 “我朱茂平生最讨厌别人弄坏我的头发了,你!”说完男子取出了一根棍子。 棍子很短,但是似乎不是故意做短,而是折断开来的棍子一样。 见这棍子,众人一惊。 “这丫头竟然得罪了断棍常平候朱茂,看来这是自己找罪受了。” 其中围观的低声道。 这时候我拉了拉其中一位讨论的人,问道:“这断棍常平候很厉害吗?” “断棍常平候当然厉害了,据说当年南方有一派武者来这里游历切磋武艺,当时战败了这里的许多名家,在他们以为此地武学落后,想回南方之际,他们遇到了十七岁的常平候。 当时的常平候,称呼并不叫现在的断棍常平候,而只是称呼为常平候。 当时他们几人约战此地,常平候由于只有十七岁,所以那些南方武者都有些看不起他的意思,可是谁知道一出战,那些南方武者竟然一个个被打趴下,最后还是常平候叫他们一起攻过来,他们应言而攻,可惜最后还是败在常平候的手里,自那一战,常平候的棍子便折成两段,成了如今的断棍常平候,要想想当时可是几位武者同时出手的,这常平候都打得他们跪地求饶,如今就这么一个姑娘家,怕是要遭罪咯。” 我听完,当时也是心里一上一下。 这时候就要开战,我突然有了些不祥的感觉。 我看向何伯,何伯一笑,“怎么了?很紧张人家姑娘?” 我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何伯笑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这丫头一定能赢那小子。” “可是常平候能够一人打倒那么多武者……” 我苦笑道。 “你莫忘了丫头可是驱魔龙族马家后裔,如果连一个凡人都打不过,还谈什么去打妖魔不是?”何伯淡然道。 我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说罢,就见断棍常平候已经出招。 我不得不说,他的棍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令我难以置信。 马钰萱却只是不断地闪躲,她似乎完全没有出剑的机会,一直后退,一直后退,退到就快到路边的墙了。 “这下完了!”我暗自叫苦,那些围观的人也是叹气。 “这姑娘败了。” 何伯却很淡然。 我问道:“何伯,马姑娘完全没有出手的余地嘛。” 何伯摇摇头,“没有吗?你看看。” 看着何伯的自信,我继续看下去,就在马钰萱被逼到墙脚的时候。 她出手了。 我们或许只是看到一道银光,可是仅仅一道银光已经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能出手的时候,正是最可能出手的时候,她出手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出手。 当我看到那断棍常平候的断棍掉在地上,血从筋脉处流出之时,我知道那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伤痛了。 一辈子无可避免的伤痛。 后来我问马钰萱,“你让他右手一辈子都用不了断棍,你后悔吗?” 马钰萱摇摇头,“荣誉骄傲会让人停滞不前,会让人迷失本性和方向,我这正是在救他,所以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 她说的没错,有时候人太执着于过去的荣誉,就会停滞不前。 自古艰难唯一放,这时候那个拿着那块含有阴气的石头的男子也终究没能放下那块他认为是至宝的石头。 那个朱茂离开之时,所有人也都觉得无趣散开了,而那个拿着宝石的男子也跑的无影无踪,至于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些自然又是后事了,后事当然得以后再提,这时候我们看完了热闹,也找不到那带石头的男子,我们便只好继续走。 终于,在一间破旧的商铺面前,何伯停了下来。 他指着说道:“这就是了。” 只见那铺子上头横书三字。 “宝见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