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简逸伦。 他带着白手套,托着那个水晶盒子和字条。 楚天岐看着简逸伦手中的东西,目光沉凝,“放下吧,查的怎么样?” “总裁,这两样东西太过久远,找寻线索难度相当高。” 楚天岐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下去。 “我让人仔细的采集了水晶盒子上的指纹,大量的指纹应该都属于那位杜嫣然小姐,而且水晶盒子疑似被擦拭过,外部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只在底部找到了半枚残缺的指纹,那指纹……并不属于杜嫣然小姐,也不属于总裁您,同时,更不属于……” “她。”楚天岐声音低低的说着,“这半枚指纹查过了么?” “查了。”简逸伦点头,“我借用了FBI的权限,用他们的数据库查了一下,没有任何的结果。” 楚天岐抿唇,沉默片刻,随后说道:“还有别的线索么?” “有。”简逸伦指着那张字条,“总裁,这纸张能在埋在地下很久,甚至七年之后都光洁如新,可见纸张并不一般,但是我暂时没有查到来源,这种纸跟市面上的纸张成分都不太一样。应该是某个私人专用定制的纸张。” “多久能查出来?” 简逸伦有些歉疚的回答道:“总裁,世界之大,私人小型造纸厂不计其数,楚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查清楚。” 楚天岐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我知道了,你继续去查吧。” 简逸伦出去之后他默默地看着桌子上那两样东西,忽然有种直觉,十分强烈的直觉。 云嫣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埋葬了这两样东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用水晶盒子以及字条。 一定……有深意,一定有。 只是现在的他,暂时还没有找出来罢了。 当年他从悲痛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听说撞了她的肇事司机在逃逸的时候慌不择路,也被撞死了。 死无对证。 他感觉事情不对劲儿,费劲千辛万苦,几乎动用了所有他能动用的资源也查不到哪里不对劲儿,被迫无奈他只能放弃大规模的寻找,一直留意着相关的线索。 可惜七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找到,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直到现在—— 那个叫杜嫣然的小女孩子,似乎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 几天之后,就到了杜毅然口中的商业聚会——林青依的寿宴。 据说,她的亲生母亲在去世之前曾经有过叮嘱,不要让杜家其他的人知道林家和她的婚约关系,所以如果是公众场合之下,林青依捡到了杜嫣然都是客气疏远的。 这次她相信也不会例外。 所以她并不如何担心林青依对待她的态度,只是在担心杜毅然今天为她准备了什么。 周六下午的时候,常姨正陪着她坐在屋子里,她在跟常姨讲自己要去住宿的事情。 常姨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小姐,就这样去住宿你能适应么,学校里那么乱那么复杂,没有常姨照顾。” “常姨……”杜嫣然摇了摇头,“你不用再劝了,学校复杂也比不上家里的危险。杜毅然做事向来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证据我都抓不到,虽然不知掉为什么他忽然之间就开始采取这么激进的手段,但是我还是最好避开。” 常姨也是不解,“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七年前狠下心来对付你要至你于死地,除了那次动手之外,居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我们战战兢兢地过了七年,就在慢慢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来害小姐你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杜嫣然心中也觉得十分奇怪,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为什么七年前害了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行动,直到近期才开始猛然的动作把她送去了拍卖场? 这其中,又有何缘由? 真的是简单的因为杜毅然觉得入主杜氏迫在眉睫,她这个拦路虎碍眼得不得了? “我会自己慢慢查清楚的。”她坚定的说。 常姨默默出神的看着她,半响之后忽然叹息着说道:“真的是不一样了,还记得小姐七年前失忆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娇蛮性子,任性的很,坦白说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失忆之后,忽然变得这般成熟稳重,夫人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十分开心的。” 就在此时,杜嫣然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门外传来了杜毅然的声音,“嫣然,该去为参加晚会做准备了。” “我知道了。”她扬声回答着,随后走到门边打开门问道:“去哪里准备?” “知道你不会也不太懂,我把化妆师叫到了家里面给你上妆选衣服,毕竟是个盛大的活动,你也穿的正式一点。” 杜嫣然答应了,跟杜毅然去梳妆打扮。 几个小时之后,她坐在了杜毅然的车上,杜毅然忽然破天荒的问道:“怎么,不怕我害你么?” 她淡淡的说道:“你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害我,给人留下把柄的,更何况,你还要顾及着父亲。” 杜毅然唇瓣露出一丝有些奇异的笑容,但是没说什么别的,径自驱车去了宴会的地方。 林青依的寿宴在S市一家超五星的嘉里酒店举办,场面无比的辉煌隆重,宴会厅里人来人往,宾客觥筹交错,刚一进大厅的时候,她险些被晃了眼。 杜毅然看着这幅场景,眼神有些迷蒙,“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的世界。” 杜嫣然站在他身边,一语不发。 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从前似乎经历过许多这样的情况,甚至,有更多比这个隆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宴会。 杜毅然此时侧头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meimei今天可一定要跟紧我,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 杜嫣然此时笑的颇为乖巧听话,“哥哥,没问题。”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魏无衣西装笔挺,无比正式的站在不远处帮忙接待客人。 此时的魏无衣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少了些许属于少年人的傲娇。 看到他,她觉得心里面安稳了些,总算还有个“队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