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马赶到了现场。 这是一个车水马龙的繁华地带,在这种地方也会发生这样性质恶劣的案件,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死者的位置是在一家KTV内,刚到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推门而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那个警察却突然拦住了我们,他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道:“你们……确定就这样直接进去吗?” “怎么?莫非很惨烈?还是特别臭?没关系,我可以打电话让省厅派人送几个防毒面具,虽说只防毒,但多少也有些防臭的功能。”我对此不以为然,心道你就算是新人也好歹是个人民警察,还不至于能把你恶心成这样吧? “不,死了没多久的样子,所以臭倒是不算臭,不过确实很惨烈,你们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喏,这就是我看了一眼后吐的……”他朝门口地上的一旁指了指。 我瞥了一眼,看得出来这个案发现场一定会很刺激人心。 “你既然都看过一眼了,第二眼应该不会这样了,进来拍照,就你了。”我强忍着不露出一丝坏笑。随后我对林萧说:“如果我需要你的话会让你进来的。” 林萧笑了笑:“好吧,你都觉得这可能只有法医才能忍受了,那我就听你的。” “正好你可以去找KTV老板问问嘛!”我穿戴好必备装备。 尸表检验的时候,对帮忙拍照的那个小警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因为…… 说实话,连我打开那个包间门的时候,也一下子僵住了。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走进去了,一阵强烈的血腥味和奇异的气味涌入我的鼻腔。我对血腥味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和它混合在一起的另一种味道,实在是不怎么臭也不怎么好闻。 “这里的气味真是好特殊啊!”我开口说了一句。 “这好像是男人和女人啪啪啪之后,残留下来的味道。”拍照的警察说道。 “你熟悉吗?”我抬头问他,说出来后我才意识到这样问好像有点不太好,于是马上改口,“哦不,我是说你确定吗?” “呃,我哪能确定啊,我又不是法医。” 气候已经渐渐暖起来了,这也导致了气味的散发变得更快。 但是当我看到现场的惨状时,才意识到他之前说得对,气味根本没什么,最令人震惊的是这画面。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血浸染过一样,墙壁上、地板上、桌台上、沙发上,甚至是门把手和话筒上都沾到了血,就如修罗场一般…… 连我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闭上双眼冷静了一会儿。 这个包间里躺着的都是死人,而且都是年轻女性,身上一丝不挂。 值得注意的是,九个死者当中,有一个被开膛破肚了,还有一个腰被完全斩断了,总之,就是惨到了极点。 “难道这里在从事什么不正当交易?”拍照的警察打岔道。 我思量了片刻,道:“这个问题等一下再说吧!”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她们只是正常的顾客,那么怎么会集体没穿衣服呢?而如果这是凶手的杰作的话,那么他还把她们的衣服留在这里,不怕警察发现什么线索吗?死者的衣服不仅都是红色的,甚至还同属于一个款式。 话说回来,还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戴了双层手套,要不然我还真不敢碰那些死者。 九个死者的死法各异,但相同点是,都可以用同一种武器来完成,而且应该是一个人作案,因为每个死者几乎都是一两下就被凶手弄死的,而致命伤口都特别深,也就说明了凶手的力道用得很大。 那个被开膛破肚的有点特殊,她身上除了一些不致命的抵抗伤之外,就只有肚子上这么一个大血窟窿,而且这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jian了尸的…… 尸表检验很快就完成了,我们迫不及待离开了这个包间。 出去后,我见林萧正与人谈话,目测对方应该是这家KTV的老板。 我也不管他们问到哪儿了,直接就上前突然问道:“那九位死者都是普通顾客吗?有没有其他男性顾客跟她们一起进去?” “都是普通顾客,就是九个人一起来的,没有其他人。”老板回答得很果断,看样子也没有隐瞒什么。 “好的,谢谢。” 然而我没想到我一转身就看见那个帮忙拍照的警察又在一旁大吐,我无意中瞥了一眼他的呕吐物,胃里竟也开始翻腾。 “死者死因清楚了吗?”林萧这时候突然问我。 我回想了一下,那画面再度映在我的脑海中,胃里翻腾得更加猛烈了。“几乎是清楚了。” 这个时候,用来运尸体的专车也过来了好几辆,我习惯性地看着尸体被运出去,却不料自己有点没忍住,今天吃的食物一下子就噌噌噌蹿到了喉咙口,但是我这人哪能像那个拍照的警察那样随意,于是又强行噎了下去。 这的确是我职业生涯中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这样变态的群体jian杀案,我估摸着就算蓝兰岚在场也要惊叹不已。 我们也要上车去殡仪馆。 林萧在相机中看过现场的照片后,也不禁开口说:“实在变态,我们一定要把这个恶魔给抓出来,否则C市的女性恐怕都不敢穿红衣上街了。” 我沉吟片刻,然后说:“如果说之前的酒店吃眼案是模仿了变态杀手罗斯托屠夫,那么现在的这个应该是模仿着开膛手杰克和专杀红衣女的变态杀人狂吧!” “开膛手杰克?你可别吓我,那可是把死者器官送到警察局的角色!”开车的司机突然对我说。 接话之际,我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小马他们,而小马最喜欢在车里讲这些了。“哦,是吗,我对这些不太关注,倒是有一个同事经常在我面前唠嗑这些匪夷所思的惊天大案。” “讨论这么多没什么用,凶手如果只是单纯模仿的话,案子反而会简单很多。”林萧叹道。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殡仪馆的解剖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