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得意地笑了笑:“我这招儿不错吧?” 兵行险招,确实厉害,可是她又是怎么能控制那些内脏准时掉下来呢?于是我问了问她。 云凤将发夹拿了下来,“这是遥控器你信吗?那钩子接电线的呢!”云凤叹了口气,“不过这些东西是雇主要的,而且我还杀了他派来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差了。” 我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她:“你和你哥就不能摆脱这一切吗?” 云凤苦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太难了,算了吧!” 屋子外面忽然响起了警笛声,云凤警惕地退出厕所,双眼一瞥,立马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说实话,我不是不想抓住她,只是她没给我解绑,我根本没法动…… 很快,一波警察就破门而入了,原先他们还以为云凤没逃,还在那儿实行部署呢! 直到他们听到我大声呼喊,这才发现了我,林萧帮我解绑后,就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立即回答他,反倒是问他们:“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这时候,站在一旁喘粗气的汤水饺说:“多亏了你没有把手机关掉!” “原来如此啊!”我涨红着脸,而后指着被我抖下来掉在地上的内脏,对在场的几个警察说,“你们快点把这些内脏放进透明袋里,然后交给我或者副主任。” 林萧仔细盯着地上那些血渍看,凝眉道:“看来我们不能先急着回去了,这里好像才是过年时候酒店第一起凶杀案的第一现场。” 他戴上了手套,招呼着痕检员一起进行现场勘查,我由于没带装备,就打算出去透透气,走之前,我拍拍林萧的肩膀叮嘱道:“别停留太长时间了,这里有毒气。”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副主任就戴着个防毒面具冲进来了。副主任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吗?那样的话,就是为我收尸的意思了,不过,他们这算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屋子虽然偏僻,但周围鸟语花香,一点都不像一个凶险之地。我轻叹了一口气,蹲在一片梅林之下,玩弄起地上的白梅来。 等了没多久,他们一帮子人就浩浩荡荡出来了,表情都不怎么放松,但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我站起身问他们:“怎么样了?是什么情况?” “可以结案了。”林萧从我身旁走过,眼神看着警车,沉声道。 “证据确凿了,是吧?”我一路小跑追到他身旁。 “是。”林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带着满腔的疑问和无奈,我被他们接回了警局。 回去后,在几个实习法医的帮助下,副主任很快就对那些内脏所属者一疑问得出结论:内脏确实来源于那两具无头尸! 而且,更关键的是,汤水饺他们已经全部查清那最初的十三位死者的准确身份。董华所言不虚,他们个个都是房地产商人,而且相互之间常有联系。 其实我听重案组说的这里的时候,我在想,这个酒店经理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事情的,如果他不选择隐瞒的话,也许警方能够保住他一命。 不过,我又联想到了董华和其家人的下场,我倒理解了李寿的隐瞒,至少他的儿子没有被人劫走。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私心还是希望李寿和董华在这一点上能够调换一下。因为,董华非但未曾为恶,甚至还让自己的孪生弟弟改邪归正,这是难能可贵的,可怜他那不足岁的小女儿…… 会议上,我发现我的思绪有点跑偏了,于是在同情董华女儿之后,我就马上回过神来认真听他们分析。 他们一个替着一个上白板,分析出自己发现的点以及对破案的作用。 个个都听得聚精会神,唯独我却心不在焉。 可能是因为我早就已经听凶手亲口承认了吧,所以对案情少了几份热情和好奇心。 接近尾声之际,林萧说了一下那天在城外屋子中发现的线索。 “首先,我说一下凭什么这个厕所间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们先不必看那些零零散散的内脏,厕所间的窗户才是重点。”大屏幕上厕所间的照片被放出来了,林萧在大屏幕上比划着,“大家仔细看窗户的框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颜色?” 他换了一张窗户的大图,刚才有人看不清,这回儿可一清二楚了…… “是血……”众人议论着。 副主任自告奋勇走上前去,解释道:“对,是血,我已经将相关报告做出来了。这血的主人是谁呢?就是那位被砍下头颅的胖老板,也就是杨房公司的总裁。当然,他的儿子很快就要成为下一任总裁了,这个是题外话。” “我们去那屋子所属的村委调查了一下,房主是一名叫裘依的女士,经查证,此人和云氏兄妹对外称是一家子,也就是说她是两位嫌疑人的母亲。”汤水饺也站起来说。 这时,副主任有疑问了,他皱着眉头问汤水饺:“汤组长啊,那这么说还是没有太确凿的证据?” “但我们有知情人。”林萧突然将目光瞥向了我,沉声道。 “哦?”汤水饺目光一凝,也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我本来嘴唇紧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总觉得,我怎么做都是两边不讨好,我怕我说出来后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但是我作为一个警察,貌似也不得不说了…… 我咬咬牙,站起来后在脑子里理了一遍思路,而后终于开口把云凤向我透露的信息则要告诉了他们。 听完我的一连串叙述,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大张着嘴巴的,包括林萧、汤水饺。 “萧,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低下头,压低了音量。这是一种很矛盾很奇怪的表现,好像我既想对林萧问个清楚,又想着不让他听见我在和他说话。 会议结束后,林萧倒是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听到了我的问题。 “你的行为出卖了你,另外,相处时间长,自然对你的一颦一笑有点感觉。” 见我沉默不语,他以为我还在怪他,于是笑道:“你别因为这件事就疏远我呀!” “我觉得你刚才那话不靠谱儿,上次拘押我你怎么没看出来我是冤枉的?”我故意装作还在赌气。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也不可能每次都是对的呀!再说了,那会儿案子的线索乱得很,我的脑袋是真不太够用!” 这酒店的一系列案子算是结了,没过多久,正式的逮捕证就被批下来了。 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嫌疑人一个都还没抓到,新的案子又发生了…… 新案子,我们可不敢说也是职业杀手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