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找糯米拔毒,这里的不够!快!”我一边抬起头对白浩民说道,一边从背包里迅速掏出一小瓶糯米,开始帮章剑锋拔毒。 这小瓶糯米也是经历李乐事件后被备用的,但相对章剑锋整个颈脖的尸毒来说,数量太少,简直是车水杯薪,更要命的是,尸毒距离大脑太近。其他部位还好说,两个位置是最危险,一是心脏附近,一是大脑附近,时间过长,一旦被尸毒侵入其中,整个人几乎就没救了。 听到我语气急躁,白浩民也立刻掏出手机,问我什么糯米,我说普通糯米就行,他开始打电话。 李武成和杨志强也一脸的着急,眼睛迅速扫过周围的店铺,看到马路对面大约一百多米的十字路口,处似乎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杨志强打声招呼,迅速向便利店冲去。 过了片刻,杨志强气喘吁吁飞速赶回,肩上扛着整整小半袋糯米,章剑锋运气不错,相比南方人不同的是,老一辈东北人更喜欢吃黄黏米,尽管近年来也开始流行吃糯米,但毕竟不像大米白面天天吃,一些街边小粮油店进货都不多,更别说普通的便利店。 警车有瓶装的矿泉水,按照上次拔毒方式,我把糯米放在章剑锋脖子上,用水浸润贴裹着,前前后后,一遍又一遍,反复拔毒,直到逐渐消肿,面部也不见铁青之色,渐转变得红润起来,才长长舒一口气。 “易先生,小章怎么样?”见我停下手,李武成问道,尽管表面很沉静,但依然透出一丝急切之色。 这让我有点怀疑章剑锋的身份,看来不像一般的有背景。 “喝完这半瓶符水,应该能够醒来了。” 我从地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扭开,倒掉半瓶,直接将驱鬼符燃成的一小撮符灰塞入瓶里,左右摇晃几下,等待均匀之后,在杨志强和李武成帮助下,撬开章剑锋的嘴,缓缓给他灌了下去。 大约四五分钟,章剑锋嘴一张,连吐几口黑水,缓缓睁开眼睛。 大家帮他扶上车,我特意交代,让他回家之后,熬猪油莲子红糖水喝,连喝三天,不可间断,毒性方消。 “易先生,这尸体……”看见腐烂不成样子的尸体,七零八碎,白浩民他们也不知如何处理。 “最好尽快火化,人别直接接触,上面有尸毒。”我吩咐道。 这尸体死亡不久,尽管腐烂严重,但携带的尸毒厉害程度,并不像一些深藏地下的古墓尸毒那么恐怖,可是常人接触也足以致命 白浩民连连点头,看到章剑锋的样子,知道我所言非虚,大家非常疑惑尸鬼从何而来,好像突然出现一样,最后问章剑锋,他吞吞吐吐说,当时他看见大家都追出酒吧,迟疑一下,以为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线索,多看几眼,最后感到害怕才慌忙出来,其他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护身符呢?还在身上吗?怎么没看见。” 我一直有点疑惑,刚才距离尸鬼比较近的,应该是白浩民和李武成,为什么尸鬼舍近求远向章剑锋下手,而且毫不费劲儿将其掐住,有护身符在身,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呀!之前给他拔毒,特意查看一下,结果没有找到。 “这……我……” 看到章剑锋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也不再问了。 其他人当即也明白了,李武成狠狠瞪他一眼。原来在巷子时招魂失败,原本就半信半疑的章剑锋,立刻把我归纳成装神弄鬼的骗子,自然也不相信什么护身符,逃出来给扔了。 按照章剑锋所说的地点,果然找到了丢弃的护身符,我松了口气,不再有其他的怀疑。 “你小子就是混蛋,不知深浅,还不谢谢易先生,不是人家出手,你小子命都没了。” 面对李武成歉意的表情,以及章剑锋连声感谢,我倒是没说什么,并不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当然也谈不上责怪。 大家又在酒吧找一圈,也没有发现线索,白浩民他们心情有点沉重。 “易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李武成问道。 “今天只有这样了,暂时没办法,只能再找其他的线索,那笛声有点古怪,我怀疑有问题,你们不妨查查。”我建议道。 直觉上这件事很不简单,尤其那古怪笛声,让我怀疑这一连串死人事件的背后,很可能有一只cao控的黑手。 随着线装书有些内容相继得到印证,又遇到邋遢老道一事,让我愈加肯定世上有许多神秘存在,当然包括一些旁门左道。如果真有什么旁门左道搀和其中,这件事就变得更加复杂,自己恐怕惹上了麻烦。想到徐文倩鬼魂逃跑时,那满满的恨意,似乎死不罢休,不禁有点郁闷。 靠,这算什么事啊,当初只是单纯没理会她的搭讪,死后竟然对自己还有如此大的怨气,至于嘛!真是没天理了。 很快,白浩民打电话叫人把尸体运走。 第二天警方挺平静,并没有联系我,我也巴不得他们永远不联系,但既然已卷入其中,如果轻易想脱身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一上午,接到白浩民电话,说他和一个警校同学已经联系上,对方就在辽西市公安局上班,我委托他帮助查找父母和jiejie下落的事,他已经和对方说了,对方也答应帮忙,我连忙感谢,心里涌起一丝期盼。 看来白浩民确实会办事,随后他说他已经向上级申请,可以额外划拨些办案经费,作为我的酬劳,只是局里经费紧张,恐怕不会多,只有两三千块钱。我倒是没有在意,从来没想过从警方手中拿到钱,这些都是其次,只要他们答应帮我找父母和jiejie就不错了。 我再次表示感谢,白浩民最后说他们已经追查了,但没有找到笛声的来处,问我是否可以帮他们再次招其他死者的魂魄。 本来上次成功招出徐文倩鬼魂,并引来尸鬼,结果不等问话,就被笛声破坏掉,虽然最终毫无收获,但给他们破案带来了一线希望。 有了之前的铺垫,我知道无法推脱了。 当向杨希黛请假时,说自己身体不好,准备去医院看看,杨希黛尽管最后批准了,自然没给我好脸色看,说公司这么忙还请假,这个月奖金没了,我也懒得搭理她,只当她更年期提前了。 当天晚上,我们到达酒吧,也做了充分准备,可是再次招魂时,结果让人大失所望,全部均告失败,一无所获。 既然这样,我自觉已经尽力,准备撒手不管了。 但有时有些想法显然一厢情愿,第二天刚刚上班,楼下门卫突然喊我一声,问我是不是易先生,说有人委托他把一封信转交给我。 我有些诧异,当打开信,顿时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