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我骑着单车慢悠悠到了酒吧。 外面停着一辆警车,许多人围在在看热闹,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我有些奇怪,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当进入酒吧之中,发现气氛不对,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看见大家围在吧台前,各个面带恐慌之色,小声地议论。 江璐也在其中,见我进来,凑上前小声说又出事了,前天晚上,好像有个女顾客在酒吧附近失踪了。 经过警方查找,最后女人出现的地点正是夜魅酒吧。 大家猜测女人的失踪,可能和猝死在小巷里的男人有关,两者都来过酒吧,而且同一天晚上出事的。 想到被鬼附体的女人,我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心头涌出一股寒意。 至于那个猝死的男人,很可能就是醉倒在卫生间的胖男人,这不能不让我想起那只逃跑的厉鬼。 阿杰和另一个叫卢晓平的服务生,脸色发白,正惶恐站在一边。 这时从二楼的办公室,走出几个警察来,由老板楠姐和红姐相陪,她们脸色非常不好看。 其他人都做了笔录,而为首的白警官说,当晚我、阿杰及卢晓平和出事的两人接触过,要请我们回去做调查。 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靠,我们只是把人扶出了卫生间。 在酒吧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我们被押上了警车后座,我看到了江璐焦急的表情,心里有一丝感动,楠姐跟带队的白警官竭力说着什么,那厮只是说“不会错过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屁话。 本来只想在酒吧好好打工,不料卷入到这种诡异离奇的事件之中。 在社会混了这么久,我不是没有听说过********机构的黑暗,除了上私刑,因为案件影响恶劣、上头跟得急就拿人顶缸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媒体就曝光过许多,但愿省会城市不会如此黑。 我和阿杰、卢晓平是分开审讯的,生怕彼此串供。 审讯室里的灯光足足有几百瓦,像小太阳一样明亮。一个审讯员,一个记录员,开始盘问我和当事人认不认识,什么时间去卫生间的,发现当事人是什么情况,当事人什么时间离开酒吧的,下班都干什么去了…… 想了想,我也没有过多隐瞒,除了黄皮子的事,说我在卫生间听到怪动静,然后遇到鬼附体女人袭击的事,特别强调自己跟外公所学的阴阳先生本领。 至于那本线装书,提都没提,免得被某些人惦记上。 有些人或许认为我小人之心,只是协助警方调查而已,这社会是法治社会,警方不会公然抢夺别人东西吧! 还别说,我确实是小人之心,警察以权谋私我见过不少,甚至陷害无辜之人也有,好东西被贼惦记,咱可以防,一旦被某些人惦记上,有理说不出。 他们哈哈大笑,那个审讯员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开玩笑了吧? 我说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没有说谎,我身上有黄符,是防身用的。说着我掏出几道备用的黄符掏了出来,给他们看。 至于我和阿杰两人没说实话,我也主动交代了,不然警方一审讯两人,准定会露陷,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解释说,之所以没有告诉两人,一是怕引起酒吧恐慌,毕竟我第一次上班,不想节外生枝,引起麻烦,二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的身份,毕竟神棍这话不好听,不想其他同事以后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这个审讯员有二十多岁,长得又高又帅,只是眉毛比较浓,两道剑眉倒竖,相学上此种人表面性格刚正,实则冲动易怒,大多自负。 我明明尽量交代清楚了,我和出事的两人不认识,没有作案动机,上班时有许多同事证明,下班时直接回了旅店,尽管和值班前台没打招呼,但查证不难吧! 令人不爽的是,审讯员依然反复问我,颠来倒去,一会问我两人怎么走的,为什么我没看注意到,一会儿又问下班之后我去哪里。问得很有技巧,我当然明白,和记者提问相似,知道这里面是有方法的,能够乘人不备套出话来。 但是我还真得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君子坦荡荡,讲真话他们又不信。 审讯员很生气,总是时不时地拍桌子,吼我。说好是协查做笔录,这架势简直将我当罪犯对待,审问了我足有一个钟头,后来他又不时拿出烟来问我要不要抽。 看到他时而和善地要递烟给我抽,我就想笑。当犯人问警察要烟抽,一般都是要交代的前奏,我又没有交代的,尽管很想抽烟,而且想骂人。 后来,带我来的白警官进了来,说好了,先到这,他们都出去了。 大约二十分钟,又进来两个人,审讯员和记录员换了人,审讯人是个黑瘦的中年人,除了继续盘问一番,最后让让我老实交待问题,说其他两人都交代了,和我说的不一样,对于他偷换概念和诈唬,我则不屑一顾。 不大一会儿,之前的陈警官也进来了,就是之前的那个年轻审讯员,他怒冲冲吼,别死鸭子嘴硬,不要编些花花肠子,以为这样能够蒙混过关。 该说的都说了,还怎么交代,我直接说我是无辜的,让他们放我出去。 对于我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事,他们充满了怀疑,而且我阴阳先生的身份,仅仅凭借几张黄符,也无法证明,再说了即使证明我身份,又能咋样,他们警告我别装神弄鬼,乱编故事,显然对我提的鬼上身并不认同。 我说,好,你们不信也没有关系,有些东西事实就是事实,我证明给你们看,说着指了指陈警官,你额头血光浮动,今天恐有血光之灾。 以为我咒骂他,陈警官气得举起拳头想打人,被中年的杨警官拦住了。 我冷笑一声,他额头上方两侧,迁移宫血光隐现,暗自推算一番,今日十有八九有血光之灾,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却也得受些苦头。 对于他们仗着一身老虎皮,如此行为,我即使再不满,也没有办法,心中充满了无奈。 我从来不是缺乏赌性的人,人有时没有赌性不行,人生有很多事情只是一个赌的过程,赌青春,赌运气,赌成败,只不过有人赌输了,有人赌赢了。 知道他可能会被激怒,我还是说了,他们刚才有诱供嫌疑,生怕接下来他们逼供。所以只想赌一把,错了,多吃些苦头,对了,希望他们对我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