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早已经察觉到有一股寒阴之气在松林里,只是找了半天也没能发现在哪,这让我有些惊诧,明明开了阴阳眼,却仍然看不见鬼东西的真身,那他妈这东西估计不是什么好菜! 还好我早有戒备,默不作声的反手从包里拿出符来准备好,待它想要近身时,反手给她来了个驱邪咒。 驱邪咒可是道家自古以来最具驱赶邪祟的一门法术,不管再牛逼的邪祟,见了这东西也得忌讳三分。但缺陷在于驱邪咒只有形,而无实。也就是说,它只是一门表面上很牛逼的法术,具有威慑力,但却没有杀伤力,充其量只能暂时吓退邪祟,让我有逃跑的时间。 我奋不顾身的往前绕过一棵棵松树,一块块怪石,向谷底跑去。生怕那东西会追过来,也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 背上的夏雪和怀里的赵雨虽说不重,但跑久了还是让我有些吃不消,背上的还好,但怀里的让我手直发酸,有些快无法坚持,心里只能祈祷着赶快找到一处躲避的绝佳场所,哪怕是个山洞都可以。 赵雨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并没有直接晕过去,浑身就跟海绵似的柔软,仿佛没有丝毫力气,但她的眼睛却一直范着泪光无力的看着我,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嗝屁的样子。 夏雪更是让我担心不已,到现在依然没有丝毫动静,要不是我背上传来明显的温热,还以为她已经没气了。 其实这两处地方的触感让我有些发虚,换作以往,我肯定得借此机会好好享受一把,但当前情况,头皮一麻又一麻,根本无法安下心来。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儿似的,一闪即逝…… 跑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我进入了一处山坳之间,与其说是山坳,还不如说峡谷,两边各有一座山包挡住两旁,形成了一处风雨不入的场所。在手电光的照射小,白崖底下的石头角落里,全都是一些灰白的植物藤条,而外侧则仍然是各式各样的松树。 就在我已经精疲力尽,并且手电光越来越弱时,前面隐隐约约有一座建筑映入眼帘,在峡谷的正前方,几颗松树的中间位置。 我心头一喜,估计那就是所谓的山神庙了。当下用尽浑身吃奶的劲儿,跑到了山神庙前。 把嘴里的手电移动一下位置,扫了一下山神庙的面容。是一座破烂不堪的小庙,大概也就七八个平方那么大,两旁的圆形窗户已经破烂得不像样子,整个庙墙千疮百孔,简直无丽可有。 此刻我终于坚持不住,连忙一脚把庙门“哐当”一声踢开,发现里面有些干燥的稻草,慌忙把夏雪她们两个放下去,自己也累成了狗,顿时瘫软在地上,浑身肌rou酸痛不已,气喘吁吁的开始缓气。 这庙里面积很小,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供香味道,还有一股子霉味,闻起来很呛鼻子。 我软绵绵的躺了好一会儿后,才渐渐缓过气来,吃力的起身甩踢了一下硬邦邦的手足,然后捡起地上的手电,心想现在距离丑时(凌晨三点,鬼门关)还早,或许那鬼东西正与杂毛小道干架,暂时没心情来整我们。 但也不排除它是在跟我们玩躲猫猫,把我们几个当成耗子来玩儿,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再给我们来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老子哭都没地方去。 心念至此,我得做点什么预防才行。就从背包里摸出来几张镇鬼和镇妖符,一类对鬼,一类对妖。我生怕玩我们这东西就是夏雪所说的那只山妖,所以得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其实妖与鬼本身都属于阴物邪祟,不管用鬼符还是妖符,都能在它们身上发挥效用,只是威力会大打折扣而已就好比专业与业余一样,两者本质相连,但效率却大不相同。 我使劲儿摇摇脑袋,让自己神智保持清醒,然后才起身把破庙门给“吱嘎”一声关上,把两种符分别贴在门两边,但心里还是有些暗暗的发虚。 生怕这玩意儿就是那只山妖。妖可不比鬼,没有个百年道行是不可能成精出来害人的,所以每当一遇见妖,我们道家人士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将其降除,以免日后成了大气,祸害世间。 道士就算道法再高,也他妈是个人,顶多活个百来岁而已,但妖却无法衡量,要是不及时除了,恐怕往回无力回天。 想到妖,我又联想起山神庙。山神庙和城隍庙有所不同。城隍庙供奉的都是百分百正道神灵。 但山神庙却有所不同,里面的神仙其实大多都是乡间的人们自主供奉的,民间大多数人虽说封建迷信,但对这方面都了解不深,尤其是建庙。 所以民间所谓供奉的山神,大多数都来自于山间成了气候的野仙,说白一点,就是成了气候的妖怪。其中有善有恶。善的,你供奉它指不定还会得到保佑。 但恶仙,你供奉它,它心情好时,充其量也就是不为祸人间,心情不好,指不定就对准供奉之人下手,所以特别难辨明善恶。 我想着这儿既然是山神庙,那么至少也得有个正主在这儿把关,其他邪祟是不能顺利进来的。 我好奇心一来,心想看看这里的山神是什么东西。就把手电往庙里扫了起来。 发现里面只有一座神像,被一块红布结结实实的捂住了身形,根本无法看清楚是什么鸟样。 但介于对地方神灵的尊重,我还是没有去揭开红布看看的想法。往往有很多无神论者,见了这种情况都会好奇的去触碰神像。 其实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不管神像善恶与否,人家都不能让人亵渎。惹上善良的,或许只是让你眼睛模糊几天,或者闹个肚子啥的。 但一旦惹上恶毒的野仙,恐怕一辈子也得被缠着。轻的往往是大病一场就算了,重的甚至会祸及后代。 野仙地神,包括佛教供奉的菩萨佛祖之类的东西,有时候甚至比邪祟都可怕得多。 想到这,我也彻彻底底的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见供桌前还有几支没有烧完的蜡烛,就供手说了句:“贫道乃是崂山门下弟子,今夜迷路此地,在此借宿一夜,还望神灵勿怪。”说着我就把蜡烛取过来点上了,心说你最好也别怪,不然惹毛了老子,把你破庙给端了。 蜡烛刚一点上,一声清晰的“嗬嗬”声忽然从我身后传了出来,就跟人清嗓子时,喉咙发出来那种声音差不多,吓得我头皮一麻,连忙惊恐的回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