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带着我走到门口,他先敲了几下门,良久后里面没回应,他就回头跟我说:“你机灵些,翻墙进去给我开门。” 我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照做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怀疑秦风应该就是这所道观里的道士了。 其实这院墙也不怎么高,差不多一米七八的样子,秦风把我抬起来,我很麻溜的就跳进去了。 刚进来,我就发现这院子有些不对劲儿了,虽然是水泥地面,但那些墙角,屋檐什么角落里,杂草丛生,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罐子破椅子的,整个一片狼藉,要不是屋前的晾衣杆上还横七竖八的挂着几件衣服,我还就以为这里没人住了。 我跑过去给秦风开了门,他一进来,看见里面的狼藉场景,也是眉头一拧,但也没说什么,叫上我,就过去敲房子的门。 “师弟,开门。”秦风边敲边喊,一直不停的敲了半天,里面才有人回应了。 “好,马上。”回应的是个男人,听声音应该就三十来岁的光景,不过我仔细一听,咋感觉这声音在哪里听到过,有些熟悉的感觉。 过了没多久,门才开了,一个瘦小的脑袋先伸了出来,我乍一看去,贼眉鼠眼,嘴巴像鸡屁眼,这不就是那天在凤岗镇遇到那个道士吗?他还救过我! 他有些惊讶看了我们一会儿,反应过来才冲我们礼貌一笑,对秦风说:“师兄,别来无恙,欢迎欢迎,小道刚起,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秦风笑了笑,也没说话,带着我就走进了屋子。 那道士很礼貌,大有一副修养高深的气质,我们刚进屋落坐,他就给我们倒来了茶水。 我上下打量起了这间客厅,还别说,什么电冰箱,电视机,饮水机等等家用电器应有尽有,看样子这道士挺有钱的。 我正准备开口跟他打招呼,想谢他救命的事情,秦风却先开口了:“师弟这日子,越过越美妙了啊。” 道士优雅一笑:“还不是拜你所赐么,当年师傅的所有东西,师兄都馈赠于我,青虚一直铭记在心啊。” 秦风笑了:“呵呵,当年的事情不提了,我们讲现在的吧。” 道士笑容优雅,坐姿端正,正因为嘴脸长得有些不面善,这一系列的举动,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秦风说:“师兄请讲。” 秦风开始跟他讲起我的事情,两个人喋喋不休的分析起来,压根儿就没在意我的存在,好似把旁边的我,给当空气了。我有些不爽,但他们总归是讨论我的事情,也就耐心的听他们讲。 讲了半天,秦风才开门见山的说:“我这次前来,就是想把他托咐于你,你看?” 道士理了理他下巴的那搓山羊胡,眯着眼睛瓢了我一眼,做出有些为难的神色跟秦风讲:“诶,这个,可以是可以,但,师兄你也明白,我生活一项拮据,有上顿没下顿的,怕这位小兄弟来我这儿不习惯啊,这……” 秦风连忙跟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会意,伸手把路上秦风叫我准备的五百块钱拿了出来,起身递给道士,不好意思的说:“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钱不多,还请您收下。”我看他眼神不对,又想起秦风路上给我讲的这个人的脾气,又急着补充一句:“道长不用担心我自己没钱用,我卡里还有一万,够用。” 他一下两眼放光,虽然动作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我给发现了。 “这个,怎么好意思收小兄弟的钱呢?以后就为师徒关系了,这钱,唉,让我难以入怀呀!”他话虽然这样说,但手却不自觉的把我的钱给接过去了,颇有一番绅士风度的装进兜里,才满意的对我一笑:“嗯,不错,你我缘分不浅纳。” 我心说去你个大头鬼,原来是个伪君子,恐怕哥们儿我以后日子不好过了。但总归是想想而已,也没表现出来,冲他礼貌的笑了笑,就坐到秦风的后面了。 秦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几年不见,师弟你又修养又高深了呵。” 青虚道长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秦风,摸着胡须,笑了很久,他才开口道:“不如我们这就开始?以免耽误了师兄你的前程。” 秦风点点头,叫我把东西放好后,我们三人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大堂屋里边。 屋里摆着三尊神像,上面灰尘遍布,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在他们的指导下,我叩拜了道家三尊,分别是太上老君、三清祖师、灵宝天尊,三位道教老祖,在叩拜的时候,秦风两个人都特别严肃,青虚道长刚才放松的嘴脸一扫而空,每一个动作里,仿佛都带着一份诚恳。 法式完毕,我给青虚道长叩头,叫了一声师傅,他立马就进屋去给我拿来一件黑色的道袍,递给我说:“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今日入我青虚门下,称我一声师傅,往后我必以诚相待,请起。” 拜师礼仪完毕后,秦风也没再多做停留,跟青虚道别后就要走,我连忙送他到了观门口。 秦风回头跟我说:“青虚是我的师弟,他这个人行为有些地方不好,但总归心地还是好的,你要以诚相待,尽早学会道术,早日去寻找妖魄来救小梅。” 我点点头,心里又是一阵发酸,好几次欲言又止后,才鼓起勇气说:“哥,我想再看一眼小梅,我想她了。” 秦风对我笑了笑,把罐子拿出来,这次他直接把盖子揭开了,拿过来让我看。 我接过罐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小很小的人的轮廓,要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是小梅,正闭着眼睛睡觉。 我这一看,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掉了出来,她保护了我八年之久,如今却落了个魄散识失,连正常鬼魂都无法做了。我心里充满内疚,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马上去寻找妖魄来恢复她的冲动。 秦风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连忙把罐子拿了回去,对我语重心长的说:“凡事自有定数,你不要着急,只要心诚,一切会如你所愿的。” 我抹了一把泪,跟秦风寒暄了一阵,他叫我有事打电话,并且再次跟我表明,我们这次离别后,或许又是几年不能见面,反反复复嘱咐我小心行事,找到妖魄后,再联系他。 我答应之后,秦风挥挥手就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诺大的竹海之中。 一直目送秦风离去后,我才垂头丧气的转身进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