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答应一声,回头就进了屋,貌似很匆忙。 从头到尾,他们讲的那些话我基本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知道,接下来没好事儿发生。 我和秦风走到李大海屋里坐下,他落坐后,闭着眼睛就不说话了,跟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要不是刚才我还听他讲话,保不准还会以为他变植物人了。 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还很少自己来别人家玩,坐着本来就感觉不自在,再加上秦风这木头人,心里更是闷得慌,实在忍不住,才开口不耐烦的说:“李爷爷去干什么了,我要回家。” 秦风睁开了眼睛,对我笑着说:“别急,很快就好。”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是不是要缝住我?我害怕。”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我也就听懂这句,秦风又不熟悉,李大海凶巴巴的,我心里有些不安。 “呵。”秦风伸手摸着我的脑袋说:“不是缝,是封,你被走阴盯上了,哥哥帮你把你的气息封住,这样它就找不到你咯哟,乖乖听话。” “走,走阴不是死了吗?” “小屁孩儿话可真多,看你跟哥我这行有缘分,哥我就给你讲讲。”秦风看着我,给我耐心的讲起来,也没管我听得懂不。 他说有个坏人要养一种很可怕的鬼,要找五个阴年出生的人做引子,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一个,所以走阴就找到了我,准备把我掐死,带走魂魄。 而那个走阴,就是那个坏人养的,坏人怕它办不到我,就托它把夺魂丸喂给我吃,这样它和我的魂就连在了一起。秦风说:“其实那个坏人,早就预料到你李爷爷会出手收拾走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就先给你下了药,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我根本就没听懂什么,不过最担心的,还是走阴会不会再来掐我,就问:“那,那走阴不是被李爷爷打死了吗?” “那坏人不止养了一个,这个死了,其他的会寻着你身体里夺魂丸的气息找上你。所以你得乖乖听话,让哥帮你封住气息,要不然,嘿嘿……”他冲我怪异一笑,故意吓唬我。 这回我总算明白了,心里又开始怕怕起来,看了看外边黑漆漆的夜色,连忙往秦风边上挤了挤。 本来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李大海就在他家灵堂里叫道:“小风啊,可以了,赶快动手吧。” 秦风答应一声,叫我快点,然后一起走进了灵堂。 灵堂里,李大海摆弄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用黄桌布盖起来的,上面摆满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认识的,就一个铃铛、糯米,还有三支燃烧着的蜡烛和供香。 李大海看着秦风问:“小风啊,封六年吗?东子这可是纯阴命格,六年得耗你元气啊!要不,我们这就去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真身?” 秦风还是一脸笑意,无所谓的说:“不能找了,夺魂丸的气息已经和东子身体完全融合了,再找是没时间了,倒是李爷爷你,恐怕……” “嗨……我早在我一个阴差朋友那问过了,我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你安心救东子吧,谢谢你了。”李大海显得很看得开,一副释然样,不过他看秦风的眼神,貌似有些担心,又问:“封六年吗?六年恐怕……” “翻两倍吧,以我现在的道行,六年是不可能了,反正也没多大副作用,就十二年吧,到时候我会继续安排的,李爷爷你放心好了。” 李大海点点头,秦风也没再客气,只是叫李大海放心后,就叫我跪在桌子前面,刚开始我又拿出我的“一万个为什么”出来,他颇为头疼,直接取出一支烧着的香,在我眼睛前晃悠了三圈,我的意识立马就模糊了,一下昏睡了过去。 迷糊之中,我感觉我的胸口和眉心传来一股凉爽的气息,接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就直接没有了知觉,昏睡过去了。 我醒来时,李大海正坐我旁边看着我,见我要开口说话,立即冲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再指了指旁边正睡觉的秦风,我就明白了,他不让我吵着秦风睡觉。 我感觉身体里有了一股很凉的气息,和往日不同了,不过倒还感觉神清气爽的,也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在床上静静的坐了很久,李大海屋里挂着的一块老式钟表不停的发出“塔塔塔”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时间久了,我感觉不自在,屁股都痒痒了,便转着脑袋,扫视着李大海这屋,里面和刚才有了极大的反差,到处都贴着黄色的纸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见这东西我就感觉更不自在了。 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李大海:“这,这都什么呀,我好怕。” 李大海也压低声音,黑着脸跟我说:“小娃子家家的,干啥问那么多。”不过他说完,看见我不服的表情,还是给我讲:“你风哥累了要休息,怕走阴过来掐你才贴的。” 李大海话音刚落,秦风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小风啊,多休息休息吧,这才两个钟头呢。”李大海有些心疼的说。 秦风翻身起床,从他的提包里拿出道袍,边穿边说:“不能耽搁了,今晚我必须得去五组摸摸情况,过了丑时就不好找了。” 李大海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秦风提着包就要出去,回头看了看我,说道:“东子跟我走,李爷爷,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今晚就去了了吧,不要留下遗憾。” 之后,秦风也没管我的质疑,硬把我拽出了屋,摸着黑叫我带路去五组。 虽然这黑不溜秋的,走在僻静的山路上有些让人心生惧意,但秦风在身旁,也有不少安全感。 天太黑了,就只能低头看着暗暗发黄的泥巴路前行,我也就抽不出空裆来问秦风问题,他也没说话。 去五组的路上,有一处叫黄皮子坟的墓地,到处都是长满荒草的野坟,前些天才埋过人呢,走着走着我就有些害怕了,想起那个地方是浓密的森林,平时白天都不敢走,现在更不敢去。 “哥,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去啊,我害怕。”我战战兢兢的说,停下了脚步。 由于黑暗,也看不看秦风是什么表情,他动了几下,递过来一件黑乎乎的东西:“把这个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