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真爽!这是我、老宋还有萧安琪我们三个人心中共同的感慨。 我们休息够了,放肆够了,把心中长时间压抑的负面能量尽数的发xiele出来,这才重新踏上了征程。 我们以流水声为指引,跟着大群的阴魂向前行进,大概走了半天的路程,一条宽广的红色河流便突然的跳跃在我们的眼前。 这应该便是传说中的三途河了! 三途河宽阔的一眼望不到边,河水就像是鲜血汇聚而成的一样,红艳的刺眼,并且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腐臭味道。 河水虽然宽阔但流淌的十分的缓慢,感觉河水非常的粘稠,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阴魂,恐怕得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之多。 他奶奶的!我们之前听到的那里是什么流水声!分明就是这近千万头阴魂的哀号声。 这些阴魂在河水中哀嚎不已,而且互相撕扯拽拉,不停的在河水中上下浮沉翻腾,挣扎着想要爬上一座距离河面只有半米高,宽度也不过是半米左右的白色桥梁。 但是那座白色的桥梁上面似乎存在着某种可怕的东西,那些阴魂一接触到桥面便会浑身冒起青烟,不得不惨叫着缩了回去。 我定睛仔细查看,发现这座白色的桥梁根本就是由一个根根的白色骸骨搭建而成的白骨桥。 白骨桥并没有同河岸连接,而是像吊桥一样高高的悬起。直到满山遍野的阴魂全都汇聚过来以后,白骨桥这才嘎吱嘎吱的缓缓放了下来。 哪些同我们一起走过来的阴魂们,看到这座白骨桥连接好了,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争先恐后的往桥上冲。 它们嘶吼着,推搡着,就为了尽快的踏上白骨桥,早一点走过三途河到对岸去。那里便是开满了白色曼陀罗华的彼岸,传说只要到达彼岸便可以轮回。 但是!白骨桥太窄了,窄到只能容得下一头阴魂从容而行而已。 于是哪些拥挤在桥头的阴魂,在互相拥挤推搡的情况下便不可避免的跌落到了三途河中。 大量的阴魂惨叫着跌落河中,立刻遭到河水的腐蚀。它们惨叫着,痛苦的在河水中翻腾,想要爬上岸来,但是却被河水中原本就存在的阴魂们硬生生的拖入到了深水之中,成为了它们当中的一员。 当然,也有不少的阴魂顺利的踏上了白骨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安全了。 三途河中那些挣扎哀嚎的,无法靠近河岸的阴魂,看到有其它的阴魂踏上了白骨桥,立刻便游了过来。 它们伸出一根根枯瘦的手爪,满面狰狞的撕扯拉拽着桥上的阴魂。 有的阴魂身上同白骨桥一样,河水中的阴魂无法触碰它们,只得放它们过去,但是大部分的阴魂都无法逃脱河中那些阴魂的拉拽,只不过是有早有晚而已。 不断的有阴魂被拽下三途河,它们同在河边坠落的那些伙伴一样,遭到了河水无情的吞噬。 也有河中的阴魂,借着拉拽桥上阴魂的机会顺利的爬上了白骨桥。这样的阴魂褪尽了身上的血水,变得同桥上的阴魂一样,而且可能是因为是一伙的原因,并没有河中的阴魂去拉拽爬上来的它们。 放眼望去,桥头的阴魂,就像是亟待迁徙的野兽,明知前面危险重重也要争先恐后的涌上白骨桥。 桥下的阴魂则像是正在呲着獠牙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嗜血爬虫一样,它们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暴虐和取而代之的贪婪与卑鄙。 而桥上的阴魂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它们麻木不仁的往前走,只为了远方那遥不可及的希望,便默默的承受着来自桥下的不知羞耻的攻击,丝毫也不敢反抗。 每前进一步,它们距离彼岸就会更近一步,离希望也就越近。但是!一旦跌落下去,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凄惨结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由的从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悲哀。既是为桥头的天真侥幸,也是为桥下的冷酷无情,还有桥上的麻木不仁! “阴生!这里就是三途河么?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我身边的萧安琪看着三途河上上演的一幕幕的残酷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看着梨花带雨的萧安琪,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这或许就是人性的冷酷与残忍吧!” “不不不!人性本身不光只有这些,还有爱!它们一定是被蒙蔽了灵性,这才会如此的麻木!阴生!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他们?让它们脱离这无边的苦难?”听到我的话,萧安琪忍不住拉着我的衣袖哀求起来。 “安琪儿,我也想帮它们,但是你看!”我说着用手一指那漫山遍野的阴魂继续道:“且不说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它们,就算我知道,这里有千百万头的阴魂,我们又能帮得了多少?” 顿了顿,我见萧安琪仍然是一脸的难过便开导她说:“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讲究业报!生前造下多大的罪业,死后便要遭受多大的业报。如果不能依靠自己消掉业报,那就回遭受更大的苦难。所以我们强行替它们消业,那便不是救它们而是害它们了!” “安琪儿!阴生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它们应得的报应,说不定咱们死后,灵魂也要在这三途河里煎熬,到那时又会有谁来救我们?”老宋也在一旁帮我劝解萧安琪。 听了我和老宋的话,萧安琪擦了擦眼泪,长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是我不懂这些,太过感情用事了!让你们笑话了。不去管这些阴魂了,咱们要怎么才能过这条三途河?” “是啊阴生!我也正想问这事呢,咱们不会跟这些阴魂一样也走这座白骨桥吧?这白骨桥看着好像没那么结实,能禁得住咱们仨么?”老宋颇为担心的看着白骨桥说道。 “这里只有这座白骨桥能够通达彼岸,所以咱们只能在这桥上过了。不过老宋你放心,以你的体重,再来一万个你,这白骨桥也踏不了!”我拍了拍老宋的肩膀,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