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言跟着追出来,却已经看不到温杉等人的身影,在空旷的大路上转悠了圈。 瞧见明月情和严晓并肩走出来,还有其他同事从另边过来招呼二人道:“我们去唱歌,明医生和严医生一起去吧!” “好啊!我们一起去吧!”严晓挽住明月情的胳膊,颇为得意洋洋地瞟了眼莫尘言,“莫小姐看起来很疲惫,就不打扰你去休息了。” 莫尘言看着她的手,笑呵呵地看着明月情道:“我确实没有严医生从早耍到晚,又从晚玩到早的好精力。明月也没有你这样的好精力。” 明月情缓缓地挣开严晓挽着的胳膊,抱歉地对众人道:“各位玩得开心。” 说着快步走到莫尘言面前。 严晓恨恨地瞪了莫尘言,甚是不快地跟着众人离开。 莫尘言斜了眼明月情自顾往前走,说话的语气有些酸酸地:“你们二人站在一起还真是配呢!” “你和温杉站在一起不也很配?”明月情竟反问。 “你……”莫尘言回身,怒。 在距离他们十米处,是景区里的露天游泳池,在惨白的灯光照射下,池水竟呈现出种鲜红的色彩。 随之传来声“扑通”入水的声音,有个尖细的女人在大呼“救命”。 莫尘言顺声望去,水是一平如静,呼喊的声音也消失全无。 “明月,你有没有听到人喊救命?”莫尘言回头问道。 去发现明月情并不在自己身后,连那灯火通明的餐厅也消失无终,只是光秃秃带着阴森之气的荒野。 等她在转头去看游泳池时,只剩一个干涸的坑,长满了地藓和杂草。 莫尘言慢慢地挪移过去,脚下被粗壮的树根一绊,整个人自己滚落进杂草坑里,发出咚咚之音。 头顶惨淡月光,乍看这坑不深,置身其中才发现这里简直是深渊,竟有数十米深。 周边是斑驳陆离的石块,厚厚的苔藓附于其上,有枯萎的蔓藤从上垂落而下,形成天然的屏帘。 莫尘言跌跌撞撞地爬站起来,瞧见一帘碧绿的蔓藤后面是个石洞,洞里有点点绿火飘荡。 莫尘言往前走了两步,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她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压迫着她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在银华酒家树林里那种害怕的情绪重新袭上心头。 “尘言,莫尘言。”从后上方传来明月情焦急的喊叫音。 莫尘言顿时清醒过来,快速后退,远离那古怪的石洞,大声应答:“明月,我在这里,明月。” 惨淡的月光消失无终,四周完全陷入黑暗当中,看不到任何东西,连明月情的声音都听不清。 莫尘言在黑暗中疯狂地奔跑着,大声喊着明月情,脚下滑溜溜的苔藓将她摔倒了几次。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喊了多久,她似乎跑进了一条狭长的巷子里,在第三次撞上墙壁的时候。 明月情的声音从前面清晰地传来。 “明月,明月,我在这里。”莫尘言大声呼喊,一股凉风窜入口腔里,使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一头撞进个温暖的怀抱里。 “尘言,你怎么了?” 明月情温柔而焦急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莫尘言仰头看去,她仍旧站在原地,餐厅仍旧是灯火通明,游泳池还是平静无波。 “刚才出什么事了?”莫尘言从他怀抱退出来,打量自己。 她袖口衣服有被树枝划破的痕迹,跌倒的膝盖处还隐隐作痛,头发也被夜风吹得凌乱不堪。 “我们说着话,你不知怎地走神,我喊了好久你才……”明月情一副心有余悸。 “走神?”莫尘言心里一沉,随之对明月情笑嘻嘻道:“哦!突然想着东西入神了,天太晚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莫尘言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坐起来,对着窗外天际的亮光发了会呆,骤然想起温杉。 忽地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往温杉房间去。 她和温杉及殷恺住在东边独立公寓里,成三角之式,中间是个漂亮繁茂的小花园。 沿着复古式木制回廊走三分钟,便是温杉的房间。 没想到在半路遇上了夏杰,他静静地站在木柱边,双眼放空,望着远方,若不是他那张惨白的脸和似有若无的呼吸,定会被当做木柱。 事实上他确实执行了一根木柱的任务,一直到莫尘言敲开温杉的房门,他都没有动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温杉裹着身白色浴袍,双眼惺忪,带着怒气:“这么早,有什么事?” 莫尘言回头往木柱看去,夏杰已经不在那里:“哦!生意的事谈得怎么样?” 温杉也好奇往她注视方向看了眼,漫不仅心地回答:“签了。” 说着,后退进屋,莫尘言也跟着进屋,不相信地询问:“签了合同?没出什么事?” 温杉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抬眸看她:“怎么?你希望出什么事?” “不是,我是说,夏杰不是你情敌吗?怎么这么好说话就和你签了合作协议?” 莫尘言坐在他对面。 “你先前不是说,这个奇怪,那个古怪吗?我看最最古怪的就是你。”温杉毫不客气地打击她道,“我看最最该小心些的是你自己,不然哪天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你……”莫尘言怒,但很快平静下来,压低声音询问:“夜里你和夏杰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他什么?” 温杉也正经下来,摇摇头:“很正常。” 外面突然想起喧哗,两人对视一眼,站起来开门。 外面天色大亮,殷恺从小花园里出来,瞧见他们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愣。 “殷恺,出什么事了?”温杉开口询问。 殷恺身上还沾着露水,恍然过来:“听说死人了!” 死者是严晓,被发现在餐厅洗手间里。 他们三人赶到时,餐厅已经被封锁。 明月情和那些医学同事站在门口,接受警察的询问。 莫尘言趁人不注意猫腰钻进去。 严晓歪躺在洗手台前,头靠在瓷砖上,双眼紧闭,但嘴唇上翘,正在微笑。 她的脖颈处有条细长的血口,除了墙上瓷砖有几点血迹,身上及其他地方都非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