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上,谁会来这里找她呢?张文绣锦心里有些奇怪,走到门旁,从猫眼往外看,只见陶勇和另一名警官站在门口。 虽然想要装作不在家,可是陶勇却在门外喊道: “我知道你在门后,快开门。” 张文绣锦无奈地叹了口气,磨磨叽叽地把门打开,仿佛那是千斤重的石门一般。 “不清我们能进去坐坐吗”陶勇难得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爸妈不在,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张文绣锦没好气地说着。 陶勇竟然也不生气,相当配合地掏出警官证伸到张文绣锦面前,说道: “呐,这是我的警官证,这位是我的同事小齐。” 说着,陶勇看向了小齐。尽管觉得这场面有些古怪,小齐还是迅速掏出了警官证,亮给张文绣锦看。 见二人如此配合,自己要是再拒绝他们进屋,显然有些无理取闹,而且也会让人觉得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张文绣锦有些不情愿地让到一旁,将陶勇和小齐请进了房间。 张文绣锦并没有费心给招呼二人,只是有些生硬地站在一旁,倒是陶勇很随和地请她在沙发上坐下,仿佛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 二人在沙发上落座后,陶勇开始向她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大多是在之前就已经问过的问题。 此时的小齐却并没有坐下来加入二人的对话,而是自顾自地在房间里四处转悠起来。就像一只小猎犬,忙着熟悉环境。 每当张文绣锦想要阻止小齐在自己家里乱晃的时候,陶勇就会适时地用各种问题来打断她。正在张文绣锦有些恼羞成怒的时候,小齐忽然大叫了一声: “陶哥!有情况!” 陶勇和张文绣锦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小齐站在张文绣锦的卧室门口,两人迅速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往里面一看,陶勇和张文绣锦都张大了嘴。 整个房间里四处张贴着季兰芝的照片和画像,而这些照片和画像之前就在龚晨的暗室里。也就是在龚晨被杀后,从他的暗示里消失的那些东西。 “唔哦——!”陶勇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夸张地叫了一声。 张文绣锦却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拳,张着嘴喘不上气来。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这些,这些东西原来,原来是在龚老师家里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我家的!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陶勇拍了拍张文绣锦的肩膀,略带戏虐地说道: “啊,是嘛,嗯,你不知道它们怎么到这里来的?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之前在龚晨的房间里呢?” “我那天晚上在龚老师的家里,我不是说过么?” “是的,你的确说过。可是,问题是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一点。不是吗?所以,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去警局里慢慢聊吧。”陶勇笑着说道,随即脸色一冷。吩咐小齐想拍照,随后通知鉴证的人来这里进行取证,自己先一步拎着张文绣锦离开了房间。 小齐按照陶勇的吩咐把事情一一办妥,不敢擅自离开,于是坐等鉴证科的人来。 而此时的闻人光耀正在家里做晚饭,并不知道楼上张文绣锦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 这次张文绣锦没有坐在陶勇的办公室里,而是坐进了一间看起来很不妙的房间,姑且叫做审讯室的地方。 房间的正中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放了两把椅子。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尽管每次看到这样的标语,张文绣锦都觉得有些可乐,但是今天自己坐在这里面却乐不起来了。 陶勇坐在她对面,一旁还有一名警察,负责cao作一架摄像机,不过这次陶勇可没有费心介绍什么。 询问的内容依旧是老生常谈,张文绣锦已经不厌其烦地说过很多遍了。她自己也无法解释那些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的!但是她现在倒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暗室的墙上会有大面积的涂鸦。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之前那些画和相片真的就在那个房间里!凶手一定是为了栽赃嫁祸,才用油漆在墙上作画,用来掩盖曾经挂有画像这样的事实!”张文绣锦大叫着,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能不明白呢!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没人能给证明这一点。” “那画明明就是新画上去的!油漆味道那么重!你们难道没有闻到吗?”张文绣锦大声叫道。 “等等,有一个问题,你当时并没有进到房间里,你怎么会知道案发现场是什么样的?又怎么会知道墙上画了画?还知道是油漆画的?”陶勇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发现了猎物一般,眯起了眼睛,饶有兴味地盯着张文绣锦。 这个时候,张文绣锦才发觉自己一时失言,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灵魂出窍的时候飘进去看到的吧! 忽然间,张文绣锦就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而她这种情形更让人觉得可疑。 “我,我,我是后来听人说的。”张文绣锦磕磕绊绊地说了句没有什么信服力的谎话。 陶勇挑了下眉毛,并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又把问话的方向转向了张文绣锦的闻人光耀的关系上。关于这点,张文绣锦也是不止一次的说过了,简直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你现在不肯承认杀了龚晨也没有关系,等鉴证人员从那些画像上找到证据后,你也就无话可说了。今天晚上,你就只能在这里委屈委屈了。”陶勇说着,站起身,合上笔记本。一旁的警察关上了摄像机,拎着张文绣锦走出了审问室。 来到院子里,正巧碰见被放出来的花姐的老公。 “哟,是你啊!干得漂亮!出来哥哥请你喝酒!”他那叫一个喜形于色,张文绣锦气得翻了个白眼。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关在“笼子”里。这个时候,她想起了那些动物园里的动物,那些不自由的可怜的家伙们,但是它们起码没有被人当做罪犯。她就想不明白,这个白痴警察怎么会认为自己杀了龚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