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忙了几天就匆匆结束,但正因为时间短要忙的事很多,所以也把我忙的够呛。 下葬当天刚巧是大年二十九,那些伯父姑妈们家都在外地,这一忙完就匆匆赶了回去,我家也再次清净了下来。 期间小苧和瘦猴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说苏曼晴突然辞职不干了,阿南也突然消失了,还把他的那些股份和一套还没还完房贷的房子,都留给了我。 对于苏曼晴的辞职我无所谓,跟小宁说她爱干不干,不干拉倒。倒是阿南的突然消失让我有些担心,不过人在老家我一时也赶不过去,只好等回去了再说了。 忙完丧事之后,父母让我多住几天过了元宵再走,见他(她)们担忧的样子,我同意了下来。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三口早早吃过年夜饭后,我就独自回了房里,躺在床上摸着那块爷爷留给我的槐木牌子,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爷爷那严厉中,又带着慈祥的脸庞。 爷爷走之前的那晚,跟我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话。 他告诉我,我们所处的这世界并不像平日里看到的这般平静,其中人们茶余饭后的妖物、鬼怪,和那些得道高人也真实存在。只不过它们一般都极少出没,普通的rou眼凡胎也发现不了,那些得道高人平日又不屑于在人前摆弄。 而随着经济发展迅速,很多年轻人接受了现代教育,大部分也都不信鬼邪,再加上外面很多招摇撞骗的人,导致这信得人就更少了。 之前阿南在乱葬岗墓里面发现的那株尸花,那是一种能够沟通阴间的尸花,一般生长在阴气极重或一些积尸地之中。 此花阴气极重,传闻最初乃是生长在阴间之物,不知为何流落到了阳间,而它一旦上了年头后,甚至还能生出类似鬼怪的灵智,专门吸取生人身上的阳气精血。 当然这也是传闻,毕竟阴曹地府具体在何处还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去了也不可能有机会再返回这世间的。 此物虽然极为阴毒,但在古时却是一些道法高深之人极为抢手的东西,因为一旦祭炼出它的本源之力,就能够极大的激发人体潜能,让人修道速度飞快。但此花应该早已绝迹的,至于阿南为什么会碰到一株,就不得而知了。 而那株尸花为什么会放弃阿南的身体,侵入我体内吸取阳气,则是因为我是七月十五鬼门开的那天出生的,体质里有一丝阴阳交替之气在内,所以才把那妖物吸引了住。 我本只是阳气和精气损耗严重,如果想办法补回来的话,也不一定会死。只是那株尸花本是阴毒之物,根茎更是阴气极重,我喝了根茎熬出的汁液后,虽然暂时保住了一年寿命。 但却让阴气本源彻底侵入了骨髓百骸,会让我身上的阴气越来越浓,不到一年体内就会被阴气充斥,到时候只有一命呜呼这一个结果。 且在这一年内,由于我身上阴气越来越重也会引起很多鬼物的注意,体内阴阳参半,是厉鬼恶魄上身的绝佳之人,说不定还不到一年就会小命玩完了…… 爷爷还说,华夏的道家中人在拘役鬼物或阴邪之物时,大都会用一些上年岁的柳树,槐树等树芯制作一块锁魂牌。只要在上面刻画有一些锁魂咒,如此一来内部就可自成一小空间,以供灵体栖身,这其中又以百年槐木的树芯最佳。 而我手里的这块槐木牌,则是他让父亲砍了大门前的那颗老槐树,连夜特意赶制而成的,说是里面已经住了一位花妖。 这我当然不信了!不过爷爷当时说的严肃,我只好保留了意见。 爷爷说,那天晚上用我的鲜血喂养在水缸里的那株花,是一株叫做“彼岸花”的鬼花,是他师傅当年留下来的。 彼岸花,学名曼珠沙华,在佛经里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而这个美丽忧伤的名字,来自《法华经》,梵语的意思是开在天界的红花,是对逝者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可以唤起逝者生前的回忆。 佛经里的天堂、地狱并无区别。彼岸花,花开彼岸于阴历七月,似火照、似血红,连绵成片。据说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鲜花,也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不过爷爷又说,这彼岸花在道家的解释中又略有不同。道家认为幽冥地府应分为两部,人死后魂归地府时,会途经一片广袤荒凉地界称为幽界。幽界的一边连着我们的世界,另一边则连着冥界地府,中间隔了一条忘川河,这彼岸花就是开在这忘川河两边的。 开在幽界一边的叫做曼珠沙华,色泽鲜红、性暴戾。而开在冥界阴间的则叫曼陀罗华,色纯白,性温和意,寓度过忘川河洗净一切罪恶。 所以在道家的理解中,这曼珠沙华,也被称为修罗花,意寓凶残暴虐的意思。 而由于这曼珠沙华本身较暴戾,当它被阴气滋养的够久时,便能够摆脱植物的特性,化为人形或其他生物形态,且是半灵体。 当然,如若有道法高深之人特意做法祭炼的话,它也能提前摆脱植物特性。而它一但摆脱植物特性时,体内便能够自由转化阴阳之力,即便是在白天也能行走于阳光之下。 爷爷他那晚划破我手腕给那株彼岸花滴血,正是将那花用特殊方法祭炼了一番,将它提前转化为了人形,存在了我手里这块由槐树芯制成的木牌里面,并强行将它和我形成了一个命魂契约。 从此,这株彼岸花妖会不断吸取我身上的阴气,以阻挡我身上越来越浓厚的阴气。 虽然如此,我的身体也已经不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了,白天虽然体温还算正常只比普通人低了几度,但到了晚上七点过后就会直接下降到只有十几度,只能以一个半人半鬼的方式生活。 而爷爷弄的这种命魂契约本就有违天道,强行改命更是天理难容,他也因此遭受了反噬,突然暴毙……这些话爷爷说的时候严肃不已,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我直到现在还句句在耳,所以看着手里的这块手感微凉的槐木牌,我心里五味杂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沉默了许久,我感觉心里就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闷的慌,只好把这槐木牌子挂在了胸口,有从脖子上拿出了一块血色玉佩。 这玉佩是爷爷在我刚刚出生之时,特意用了一块他师傅当年留下来的血玉,在宰牛厂里用牛血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 之后又放在山顶经过风吹雨打了数年,吸收了日月精华后封存起来的,准备在过几年等我第二个本命年的时候给我带上,这样一来能够不断滋养身体。 只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我没过第二个本命年就遭了此劫。抚摸着这块有些温热的血玉,我不禁摇头苦笑了几声,将它放回了胸口。 想了想,闲来无事的我,只好拿起枕头边的那本爷爷留下的线装书,慢慢翻看了起来。 这本线装书,是一本叫做“太阴清魂咒”的破书,全书共九部,分为开觉、融气、符箓、布道、咒术、驱鬼、风水、请神、固体。 全书由繁体抒写,中间穿插了许多感悟见解和一些奇闻异事和图画,读起来比较费力,我只好暂时先放在了一边。 不得不说,这本书虽然比较难读懂,但是上面所记在的一些奇闻异事还挺有意思的,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让我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半夜,还不知疲倦…… 就这样,我白天在家里闲着无事,和父亲唠唠嗑下下棋,有时也会出去和一些同学发小吃吃酒,晚上则翻着那本爷爷留下的“太阴清魂咒”日子过的倒也很快。 转眼就到了爷爷头七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烧完纸钱后,就早早上了床,照例翻起了书。 到了大概八九点,正当我有些累了准备合上书睡觉的时候,挂在胸前的槐木牌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凉意。 让我胸口一阵发冷,感觉整个屋子里都变冷了几度。 不等我反应,一片蓝光从眼前一闪,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床边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 这少女瓜子脸,眼睛清澈如水、睫毛弯弯,小嘴性感红润,皮肤白皙,一席乌发散落腰间。 虽然坐在床上,但从一双修长的美腿来看,个子应该在一米七左右,而且身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穿了一件火红的短裙,光着脚丫。 比电视上的大部分明星都要漂亮。 不过这娇滴滴的大美女突然出现在我床边,却把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靠了靠。 “哼,你就是那死鬼杜老八的孙子?就这么点出息,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少女见我有些闪躲的样子,突然伸出粉嫩翘舌舔了舔嘴角,冷笑了几声。 我点了点头,杜老八是我爷爷的名讳,兄弟姐妹九个他排行老八,前面的七个兄弟姐妹都不在了,至于第九个我的小爷爷早就失踪几十年了。 不过随后我就想通了这少女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里了,她应该就是那株爷爷耗费心神才祭炼的彼岸花妖了。 “你就是那株彼岸花妖?”想到这些,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不过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少女突然就变了脸,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就向我脸上甩了过来。 “擦,你个小娘皮当我好欺负吗?”我连忙伸手去抓。 “啪~” 丢脸的是,这少女速度快的吓人,我手还没抬起就被甩了一巴掌,脸上立马一阵火辣辣的痛。 “嘶…”我捂着脸痛的直咧嘴,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少女,心里顿时觉得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记住了,姑奶奶叫蔓幽。以后再敢乱叫,小心撕烂你的嘴!”少女瞪着眼,一脸怒气的警告我。 这少女虽然发怒,但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少女瞪了我几眼后,起身在房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梳妆台子前面,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世上的女人不论大小,对镜子的抵御力确实都一样。 只见这少女照了一会镜子后,突然自恋的伸手摸了摸脸,又对着镜子转了几圈后,嘴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对自己的样子特别满意。 “呃,那个…小幽,你能不能小点声?”我怕她把父母吵醒,连忙提醒了一下。 “哼,要你管,小娘高兴怎的就怎的…”见我叫她小幽,少女也没反对,白了我一眼后,倒是没有再照镜子了。 不过她却突然走到床边,伸出一根细长手指,直接就对着我脸上戳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看她这个动作我以为又要对我动粗,急忙就要向一旁躲。 “躲什么躲,给小娘摆正了。” 一个巴掌啪的一下,落在了我另一边脸上,痛的我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下我心里真是彻底火大了,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被其她女人打过,今天倒好一次就被这小娘们甩了两个耳瓜子。 “靠,这TMD的还打上瘾了不成。” 在她手指顶在我额头的时候,我趁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上传了来。 还没等我发力,突然身上的阴寒感觉突然像是被吸引了一样迅速向着额头涌去,被小幽的手指吸纳了过去。 我立马觉得浑身一阵暖洋洋的,浑身每一寸皮肤毛孔都张开了一样。 “啊~”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结果顿时引来了小幽的不满,小嘴一嘟,抬起另一只手就要落下。 不过这次离得很近,再加上我早有准备,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拉。 小幽哎呀一声,跌倒了我怀里,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红润。 我嘿嘿一笑,带着报复的心思,抬起手掌用力在她丰满翘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啪啪~” 小幽痛的叫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瞪了我一眼,身上突然蓝光一闪的钻进了我胸口的槐木牌里。 我看了看有些微红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要把她叫出来问她一些事情。 只是这槐木牌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呃,好像有点过了,不过这一只母老虎天天待在身旁以后恐怕有的受了…”我干笑了几声,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