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繁华的水调路街中,清一色的白底彩打纸片粘贴了满满的一墙。 苏芙,女,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二,中长发,左手腕口有一枚五厘米左右的蝶形胎记,呈酒红色,形状为一只规则的展翅状蝴蝶…… 这是一则寻人启事,启事中的女主角已经走失三个月。 (一) 夏晟瞥着眉,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手上的紫檀木盒,此盒巴掌大小,款式陈旧古色古香,盒子的四角镶包着精致的铜质镂空紫荆花形包片。 木盒是一个名叫苏芙的女孩子亲手交给他的,转交时她曾认真地交待过这么一段话:“夏先生,如果本人不明原因消失三个月以上还未现身的话,请无论如何打开此盒子,至于为什么?你打开后自然就知道了。”她叙说的样子很淡然,似乎在喻示未来自己身*要发生的事件。 他和苏芙严格算起来只能定义为“泛泛之交”,可是却因为机缘巧合,竟发展为“同处一室”。 事情还得从四个多月前说起,当时正值夏晟的室友陈华伦工作外调退房搬离之际,二居室的房子蓦地空出了一大块,夏晟便开始不自在起来,这种不自在除了内心飘泊的不安定感之外,更多的是居上不下的房租所带来的无形压力。 “安居网”是青城人气极旺的一个公益性房屋租赁网站,上面除了可供自由发布招租及求租信息之外,还设有一块专门发布合租信息的论坛,是该论坛版主为了提升网站平台的互动性开设的,那天夏晟在论坛发布合租帖后一个小时,就接到一个叫苏芙的女孩的电话。 电话中的苏芙声音极低沉,恹恹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现实中的见面却带来了一名和电话中截然不同的女子,当明眸贝齿落落大方的苏芙在夏晟的面前落坐时,夏晟着实惊了一大跳,他那紧张时爱流汗的老毛病也极不知趣地冒了出来,额头粘腻腻的很是难受,若不是前面的刘海遮挡着,他极有可能会狼狈地落慌而逃。 夏晟再也记不得当时自己曾和她聊过一些什么,只有她那头令人惊艳的乌亮中长发和白晰中透着诡异鲜亮红色的美丽肌肤却真实地刻在了当时的记忆中,夏晟确认自己看到了一只蝴蝶……一只舒展开了绝美双翅的酒红色蝴蝶就停驻在她的左手腕上。 接下来的故事,出人意料地转入到了一段不闲不淡当中,究其原因只能说是女主角经常性地玩失踪造成的,刚开始是三四天不露面,后来变成了六七天见一次,直到三个多月前竟彻底消失了…… 第一周他报了警,警方彻查后称苏芙用的是假名,她的身份证件以及工作单位等信息全是捏造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从头至尾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过,介于夏晟并有没有什么财物被盗或被骗,警方只是作了协查的例行笔录后就让夏晟离开了。 第二周,他便打印了许多份的寻人启事张贴遍了青城最热闹的街头巷尾。 寻人启事 苏芙,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二,中长发,左手腕口有一枚五厘米左右的蝶形胎记,呈酒红色,形状为一只规则的展翅状蝴蝶,自十日前走失后苏芙一直未与合租人联络,如见此人请速致电夏晟先生,手机号码1375678,当面重谢。 第三周……第四周……第五周…… 时间的转逝等来的却只有四个字——杳无音讯。 就在夏晟束手无策万念俱灰之际,他突然记起了一件东西。 伸手抚去了盒面上那层薄薄的细灰,一股透凉的触感在他的指尖弥散开来,至今……他都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神秘木盒内藏匿的真正玄机,蓦地……他的脑海不知怎地又闪现出苏芙那淡然中带着一丝冷冽的美丽脸庞,他有种预感她的冷冽下应该包藏着某种暗涌,一种夏晟至今仍想不明白的暗涌。 随着盒盖的慢慢开启,他的心莫名地突突地狂跳起来…… (二) 夏晏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抹瑰丽的红,一只和苏芙手腕口胎记一模一样的红蝴蝶水彩画活色生香地被摄录在一张相片上,相片的制作很独特,仿旧的勾折曲线四边看得出是沿用了几十年前的制作方法,不过照片本身并不旧,绝不可能是几十年前的物件,他伸手一翻发现相片底下另有乾坤。 那是一块油纸质地的类似于干燥胶布的不明物,上面还是那只红蝴蝶,不过这只蝴蝶并不像是画上去的,根据上面遗留的细密针纹,更像是纹上去的,夏晟细看后发现上面红蝴蝶的边角处的一行小字赫然写着“仁皮文身馆,文身师古元,槐树路13号”。 难道那胶布是人皮?夏晟的头皮不禁麻了一下。 苏芙为什么要把这两样东西交给自己,她到底想暗示什么?难道她的失踪和这个“仁皮文身馆”有关? “仁皮文身馆”——这个毛骨悚然的名字不禁让他打了个激灵,青城的文身馆不多,上网应该能知晓一些有关其的资讯,夏晟在笔记本电脑键入了那几个字后,一个古灵精怪的网页蓦地跳了出来。 槐树路的中央,一排古旧民居的角落里,一处挂着形状怪异的黑色大理石匾额的深红色木楣被特写镜头不断地扩大,一同扩大的还有匾额上那几个苍白的篆体字“仁皮文身馆”。接着,镜头蓦地切换到了室内,一个六十来岁的健硕老者突然出现在了境头里——他方脸、清瘦、穿着一身黑色纺绸的对襟排扣的旧式衣裤,眉毛一提冷峻的目光展露无疑。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广告语,类似于技艺精湛、收费低廉、服务热情之类的介绍,不过这段广告语似乎倒没有白听,因为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夏晟听到了两个至关重要的字眼——古元,原来这个老者就是文身师古元,这块不明物上的蝴蝶的缔造者。 搜了地图,才发现原来“仁皮文身馆”的位置,离自己所住的繁锦苑小区居然正好要绕一个不规则的半圆形。 下午一点,夏晟在反复思量了几个小时后,只身一人去往了“仁皮文身馆”。 五月的天气,已俱夏日七八分的炎热,正午的地表温度不下三十度,夏晟下车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宝蓝色衬衣袖口卷到了手肘部,仰目四望,发现网页中的那排古旧民宅已经不见了踪影,滞留在视线里的只有一片断垣残壁的狼籍…… 拆迁了?为什么不在网页上注释说明?现在又搬往哪里了呢? 此时,路口正好走过来一个上步履蹒跚的七旬老太,她的手上提着一袋刚从超市购买的日用品,夏晟上前一把拉住了老太太:“老大娘,您知不知道这附近原来有家叫仁皮文身馆的?” “小伙子,你也是来文身的?”老太太问。 “是的,您老知道它的下落?” “就算找到地儿,也未必能纹上,你还是换一家吧!”老太太语重心长。 “怎么?难道这家文身馆关闭了?”夏晟想了想问。 “没有关闭,不过挪了地方了,现在搬去城南的九重天殡仪馆旁边了,好像搬了有小半年了。” “殡仪馆?……”夏晟张大了嘴,并没有说完下面的话。 “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本就从不愁生意,所以无所谓开在哪里了?” “可是……” “这个是古怪的文身馆,他们不但挑客,而且每天至多只接待二位顾客,知道为什么叫仁皮文身馆吗?仁既是二个人。”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完后,伸手捋了捋额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 “啊……怎么会这样?”夏晟倒抽了一口气。 “小伙子,如果你想去碰碰运气的话,最好快点动身,因为他们规定下午三点半就闭馆了,到时候你即使是排上号了,他们也未必就会搭理你。” (三) 城南九重天殡仪馆倚山而建,馆前僻静的小沙里路在一片苍翠叠峦当中影影绰绰,苍白的墙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