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忙往后退了两步,眼睛死瞪着这扇颤动的门,难道真有“人”藏在卧房,是那个刚才手拿木梳子的女鬼? 我下意识的又举起了榔头,可就在我屏住呼吸的刹那,突然我感觉有丝丝风声从耳边刮过。 不对,是风,应该是夜风,外面好像打雷了,我明显听到耳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我微微缓了口气,忙再度去开卧室的门。 然而让我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第二次伸向卧室门把手的刹那,突然我感觉有一只手啪的一下搭在我的肩膀。 我的脸顷刻间全白了,同时哐嚓一声,怀里的乳白色骨灰罐摔在了地上,里面的骨灰洒落一地。 完了! 冷雪千叮咛、万嘱咐这骨灰罐绝对不能摔碎,这可是瑶瑶的命啊! 这一刻,我要保住瑶瑶的命,我要捡起地上的骨灰,我要带瑶瑶走,就算我死也绝不能让她死。然而让我几乎发疯的是,此刻突然刮来一阵无名之风,竟将一地的骨灰吹了个干干净净! 完蛋了,这一次真的完蛋了,我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同时此刻内心竟莫名升腾起一股怒火。 也许当一个人被逼急后,内心的潜力都会全部爆发出来,而此刻我就像是一个马上要被逼疯的人,猛然间举起榔头猛的往后砸。 后面不管是人还是鬼,此刻我就想砸它个稀巴烂。 然而我背后却是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 而此刻,外面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我猛一抬头,眼前出现了恐怖到极点的一幕,瞬间我感觉自己瞳孔放大,胆囊像在顷刻间吓破了一般。 面前,就在我的正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奠”字,而在这个奠字的中间挂着一张黑白死人照片,同时下方还出现了两支燃烧的白蜡烛,不过最关键的是这张照片中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自己——古九山。 “谁、到底谁?出来,出来……”我感觉自己彻底要疯了。 而就在这一刻,突然我耳边传来了一个沙哑且低沉的声音:“哈哈,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神经一绷,四处张望,竟根本判断不出声音的来源。 “轰隆!” 外面再度响过一个惊雷,随即“哗哗哗”大雨倾盆,仿佛天河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拼命倒向人间。 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完全傻了,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受伤的羔羊,随时随地任人宰割。 “砰、砰、砰……”一时间,那卧室的门再度震颤了起来,声音比刚才还响。 是风吗?不对,那、那是什么…… 我头皮发麻,就在那卧室的门缝里突然冒出了一只只蟑螂,那些蟑螂的身体竟是墨绿色的,而且数量越来越多,似乎那卧室内就是一个巨大的蟑螂窝,里面爬满了成千上万只蟑螂。 “滚、滚开!”我拿起榔头就砸,可数量太多,根本砸不过去,干脆我拿过旁边一把扫帚狂扫,可扫开了地面的,两边墙壁、头顶天花板都开始聚集了过来,浩浩荡荡向我杀来。 怎么办?怎么办? “猴子!” “冷雪!” 我忍不住冲着窗外高喊,可回应我的却是无情的雨声,外面仍旧死寂一片,仿佛整个学院所有人都被砍杀,而他们的亡灵化成了这无数的蟑螂。 “啊,别爬上来,别上来。”一刹那间,那些恶心的蟑螂竟爬上了我的脚背,有些还爬进了我的裤腿,甚至更夸张的是天花板上的蟑螂竟掉到了我头顶。 我感觉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蟑螂给掩埋了,此刻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然而就在我被逼到墙角,就在蟑螂纷纷开始爬到我身上时,突然我身上的T恤,说的准确的应该是猴子给我的血衣瞬间有了反应。 那血衣上的血渍突然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都开始往下滴血了。 而这浓重血腥的鲜血滴在地板上的刹那,突然那些疯狂进攻的蟑螂竟停住了,好像它们感受到某种杀人的戾气一般。 “啪嗒、啪嗒!” 血继续往下滴,此刻不仅仅是这件血衣被浸透,我的裤子、鞋子、甚至我的头发丝里都被鲜血浸透,一瞬间我好像变成了一个血人。 那些成群的蟑螂在迟疑了几秒后,突然害怕似的开始往后退,它们来的快,逃的也快,没一会儿所有蟑螂纷纷又退回了卧室。 此时此刻,我第一次感受到猴子的深不可测,如果换作平时,我肯定会格外好奇这种神奇的现象该如何解释,但此刻我没有时间多想,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 然而大门和窗子仍旧破不开,甚至比那些蟑螂这么一闹,好像黏合的更紧了。 没辙,现在唯一能突破的生路还是阳台,虽然卧室会有蟑螂,但有句话古话说的好置之死地而后生,冲过蟑螂的围困就能突破出去。 我捏了捏拳,虽然心里仍旧很慌,但至少现在我有这件血衣护驾,多少心里还有点底。 冲!我没有犹豫,迈开步子就冲向了卧室,那卧室的门倒是没有被封死,使劲一拽就开了。而在推开的刹那,我本来还想干脆脱下血衣抵挡,因为刚才那蟑螂的数量太庞大了,如果它们不顾一切自杀式的冲上来,我想即便是血衣的戾气也挡不住。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卧房内居然空空如也,压根什么都没有,床还是床、桌子还是那个桌子,甚至于床上的被子、衣服都还折叠的很整洁,压根就没有半点被破坏的样子。 我有点发懵,刚才数以万计的蟑螂去哪里了?凭空消失了? 我瞪大眼睛,不放过一个死角的四处乱看,确实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不管了,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我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些,现在关键要做的是如何逃出去。 我看了看周围,我记得这卧室的前面就是阳台,中间被两扇落地玻璃门隔着,而此刻那落地门拉上了黑色的窗帘。 拉开窗帘,推开了玻璃门,就是生路。此刻我甚至都有一种从四楼往下跳的冲动,即便断条腿也在所不惜,现在没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拉开黑色窗帘的刹那,根本就没有什么玻璃门,竟然仍旧是一堵白色的墙壁。 怎么可能?阳台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