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燕影空的智商当然不会自找苦吃与满身肌rou的滑头鬼进行rou搏,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掏出来了一把针灸用的针,只是瞄了一个大概就劈头盖脸的一顿乱丢。 有道是错有错招,在乱丢一气之下,滑头鬼一个躲闪不及身上就多了六七根颤巍巍的银针。可能是扎中了某个具有特殊功能的xue位,刚刚还是杀气腾腾的老家伙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只笑面虎。 看着滑鬼头那前仰后合呲牙咧嘴的模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笑过。如果笑过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大便干燥乐此不疲的样子。 别看人家滑鬼头笑得难看,但这手上的功夫却是一点也没落下。那两只小爪子是上下翻飞,倒腾的那个快啊,就跟个割草机一样。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分钟,我终于因为失血过多拖出了战场。只见我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幸好后花园都是泥土地,并没有再伤上加伤。 燕影空一个人自然不是滑鬼头的对手,只坚持了两个照面,我身边就多了一个难兄难弟。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高冷女在挨了胡鬼头一脚后,就不偏不倚的倒在了我的肚子上。 在放倒了燕影空后,滑鬼头并没有立刻上前结果我二人的性命,而是把插在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拔了下来。看来老家伙应该是没少顶着针雨往上冲,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弄的跟个刺猬一般。 躺在地上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这回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虽然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但人死如灯灭,眼睛一闭万事皆休。 看了看身旁的燕影空,只见这丫头的神情和我差不多,也是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你还别说,高冷女那梗着脖子的样子还真挺好看的。 在将身上的银针全都拔下来后,滑鬼头就瞪着那两个通红的眼睛,亦步亦趋的向着我们这边走来。这时我才现,原本全身通红的老家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本色。 可能是因为落差太大的原因,滑鬼头的肤色在由红转白之后显得是格外的阴森恐怖。不过就算是肤色恢复了正常,也依然不能阻止他滑鬼头对我和燕影空举起屠刀。 滑鬼头的动作很是利落,还没等我对他今天晚上的行为吐槽一下,他就已经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 右手的五根手指甲仿佛是嗅到了含有兴奋剂的气体一般,长的那是飞快。不大一会五根手指甲就长成了老长,宛如五柄上好的宝剑。 也许是命不该绝吧,就在那如宝剑一般的手指甲刺向我的咽喉的时候,从空中突然飞下来了一柄木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响,木杖直接插在了我与滑头鬼之间。 木杖还是那根木杖,算上这次,它已经救了我第三次了。虽然我也猜到了一些它的来历,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相传在上古时期,昆仑山上多白石,白石积聚之处,草木甚少。唯一能在石头上生长树,就叫做燧木。燧木有个特点,只有树杆,没有皮,只有树枝,没有树叶。 所谓的钻木取火,其实就是指燧人氏在燧木旁观金乌用嘴啄木生火时所产生的突奇想。 既然我是燧人氏的转世,那么也不难解释和燧人氏有缘的燧木会破而来保护我。按照黎诸也在寒月楼时的说法,燧木就是一个被我前世诓骗了的树精。也许是缘分未断吧,它今世又来寻我。 有了木杖的助阵,滑鬼头一个未到鬼王阶的大妖自然无法在伤到我分毫。只见滑头鬼的手指尖在刺中木杖杖身之时,霎时间青光大作。整座大宅就仿佛是开启了震动模式一般,颤抖个不停。 数年的江湖阅历,一度让我以为自己也是个见过世面的江湖人。可是现在看来,最多也就是个比别人蹦的高的井底之蛙。就在我以为秋奶奶家的大宅要被震塌了的时候,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一阵稀里哗啦之后,我才现原来刚才震动的并不是大宅本身,而是依附在它身上的结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之后,我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相比于我的舒心,滑鬼头无疑就要揪心的多了。因为木杖的关系,他是攻也攻不得,退也退不了。原因无他,他的手指尖还卡在人家木杖的身体里呢。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命悬一线太过让我紧张了吧,当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反而会觉得不真实。再加上失血过多,连累太饿,我几近于昏迷。幸好有木杖所散出来翠绿色光华为我宁神,否则我恐怕早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就在我正琢磨着应该如何处置眼前这只滑头鬼的时候,小老头模样的小矬子突然手臂向上猛的一抬,只听“咔吧”一声,手指甲应声而断。 木杖虽然能救我,但却并不受我驱使,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滑头鬼离去。相比于我的窘境,燕影空的情况就要好得多。她身上的伤只有五处,而且都不深。 我是被燕影空扶着进入大宅中的,看着那一片狼藉的花房,我不由得联想到了秋奶奶的那张慈祥的脸。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在看到自己辛苦培育的灵草仙根被人糟蹋了之后会不会暴跳如雷,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秋奶奶家的大宅既然位于燕府的隔壁,自然就会受到燕府的特别关照。五分钟过后,就有几个燕府的守夜人出现在了我和燕影空的面前。 虽然在燕府之内认识我的人不多,但认识燕影空的人却着实是不少。身为漠北燕家的宗系子弟,燕家的下人自然是识得的。 在这些守夜人的帮助下,我算是安安全全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燕镇吾以及他的一干手下就出现在了我的榻前。 在得知我是因何受伤之后,燕镇吾先是大了一通脾气,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关心的话说了一大堆,不过细听起来更像是在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