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王枭让我小心,早上收到的胜春的短信让我要小心,现在就连阴森古怪的蒋婆婆也让我要小心。 他们究竟让我小心什么?我觉得我好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被黑暗包裹着。更可怕的是,我虽然陷入了黑暗,但是在我周围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还有无数双手在cao控着我。 想到这我不仅打了一个冷颤。觉得我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江春,问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只是我刚走没几步又发现了古怪的地方,原本是小树林的地方,竟然在一夜之间成了一片空地,有几个工人在那里忙活着,正在搭建一个简易的板房。 我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走过去,递给一个看上去年纪大概五十来岁的工人一根烟,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师傅,这小树林咋给夷为平地了呢?现在不是不让乱砍树吗?” 老工人看我了一眼,一脸古怪的表情,缓缓地说道:“小伙子,你说什么小树林啊?这片地都荒废一年多了,要不是有个老板打算开发这片棚户区,这还空着呢。” 空地?荒废了一年多?老工人的话如同一个响雷在我耳边炸响,吓的我把烟都掉在了地上。 本来我还有一堆问题想问一下这个老工人,但是之前那种背后有人的阴冷感觉再次袭来。我真怕一回头又看到蒋婆婆那张恐怖的脸。 我急忙告别了老工人,急匆匆地向着车站的方向跑去。我觉得现在能给我答疑解惑的人,只有还没消失的江春了。 我站在车站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一趟班车经过,心里正觉得奇怪。 只见刚才那个老工人冲着我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你在这等车?” 我点了点头。 老工人又看了我一眼,有些谨慎的说道:“小伙子,这的车站也停用好久了……不过,刚才抽了你一根烟,咱俩也算有缘,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我一愣,觉得这个老工人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都说大隐隐于市,莫非真让我撞到了一个不出世的高人了? 想到这,我的热情立马上了,连忙掏出烟来,称呼也变了,恭敬的说道:“老先生,您再来一根?” 老工人倒也没客气,自顾自地点上了烟,看着我说道:“我就是一个进城讨生活的乡下人,先生的称呼受不起。我姓魏,叫我老魏,或者魏老头都行。” 我一听,感觉有戏,立刻恭敬地叫了声,魏叔。 老魏也没再过多纠结称呼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小伙子,我能看出来,你的来头不小啊。” 我一愣,老魏这句说直接跟我干懵了。什么叫我的来头不小?但是这毕竟事关我的小命,我连忙问道:“魏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叔盯着我,一脸纠结的表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小伙子,如果老魏我没看错,你刚才是从西边那个筒子楼里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老魏也有些奇怪,跟蒋婆婆一样,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还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老魏接下来的话,给我吓傻了。 “那楼都荒了好久了,是这片出了名的鬼楼!听说一年前楼里的住户突然全部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后来听说又有三个流浪汉住了进去,只有一个活着出来了。但是也疯了,天天嘴里嘟囔着,什么木棺材,石棺材的……” “什么!”我一惊,不自觉的回头望向筒子楼的方向,原本老旧的筒子楼,果然像是荒废很久的样子,破败不堪。 老魏看我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接着说道:“小伙子,你能从那鬼楼里出来也是命大了。老魏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活的久,看到的事自然就多了。听我老魏一句劝,别乱管闲事……”说到这,老魏突然咯咯地怪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肖……达……要小心!” 老魏原本粗狂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的起来,好像发狂似得笑了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此时老魏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按着胸口,一脸狰狞痛苦的样子,但是嘴里却依旧发出刺耳的尖笑声。 吓的我转走就跑,这尼玛那是筒子楼闹鬼,我简直是掉鬼窝了,要不老魏这鬼怎么白天就敢出来吓唬我? 我一直跑到主干道边上,看到川流不息的车流才停了下来,我蹲在那里大口喘气,半天才缓过来。 这时有两个初中学生样子的孩子走了过来。我拦住他们,问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一个孩子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能告诉今年是那一年吗?” 那个孩子怪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告诉了我。 “20X5,羊年。”说完,转正就走了。 我拍了拍发晕的头,哆哆嗦嗦地点了一根烟,可以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蒋婆婆说我多交的一年房租不给退,然后小树林变成了荒地,接着是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老魏说筒子楼里的住户一年前都神秘消失了。最后刚才那学生告诉我今年是羊年…… 我明明记得我跟胜春喝完酒之后撞邪的时间是20X4年,是马年啊! 难道我在那个筒子楼里整整睡了一年?不可能!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房间里的摆设还跟“昨天”一样,也没有那多的浮灰,再说我怎么可能一睡就一年呢? 我迷糊了,除了感到恐惧,还感到绝望。这尼玛现在就连鬼都在白天跳出来告诉我要小心,还尼玛不告诉我要小心什么,这不就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我站在路旁叼着烟,抬头看到一块乌云遮住了太阳,天空也跟我的心情一样灰暗了起来。 我打了一个寒颤,起风了,要下雨了。 遇到这么邪乎的事,我在想要不要去找个大师算一挂,求个护身符什么的。还是先去找江春一起商量一下,因为我现在也找不到别人了。 我觉得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之前江春在知道是我给他打电话之后,声音那么的惊恐了。 尼玛,消失一年的人突然出现,换谁都惊恐! 正当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看上去价格不菲的SUV用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我前面,吓了我一跳。 车窗滑下,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从车里探出头来,她戴着大大的白框眼镜框,没有化妆,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光滑的额头上皱出了一个可爱的小嘎达。 我也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觉得这丫头是不是有病,公路上面玩甩尾,还差点没撞到我。而且一看她就是有个有钱的主儿,不说下车给我扔三千五千压压惊,就算跟我说句对不起也是那么个意思。可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算什么意思? 最后可能她看我实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叹了一口气问道:“哥们要搭车不?” 我一愣,不仅脱口而出:“哎呀我去!这么好的车,还出来接私活,开黑车的?” 车里的美女白了我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坐不坐,不坐车我可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一步窜进副驾驶位上。心想,现在能让我离开这鬼地方别说打黑车了,打火箭我都干。 看到我上车之后。她也没什么废话,发动了汽车,也没问我去哪。 而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被甩到身后的筒子楼。此时,那栋小楼正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