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低沉,却还是让两个怒目相对的女人惊呆了。
梁语佳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捂住了宋言的眼睛!
开玩笑,周世琳没穿衣服呢!
周世琳下意识的反应当然是找衣服穿上,可当她衣服穿一半时也看到了梁语佳的动作,大眼瞪了她一眼,随即衣服也不穿好,就那么要遮没遮的坦然样子,讥笑一声,“还挺护着的嘛!怎么?怕他看到了受不了?”说完她还自信地挺正了身,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
梁语佳当然也反应过来了,脸色微僵,双手正要收回去时,谁知眯着眼的宋言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接着用力搂住了她的腰,整个头颅陷进了她的腰怀之中,似满足地喟叹一声,他像之前那样抱着她又睡了过去。
梁语佳愤愤地瞪他一眼——他倒是睡的香,可怜她的老腰快被他搂断了!
周世琳望着他二人的样子,自讨没趣地冷哼一声,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妖娆地扭着腰走出去了。
临走之前她目光如火地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红艳的唇勾起一抹自傲孤高的冷笑。
……
“喂,人都走了,可以醒来了吧?”梁语佳伸手推了推宋言,一脸愠怒。
刚才她和周世琳两个人吵的那么凶,就算是死猪也会被吵醒,何况宋言虽然喝醉了酒但也睡了这么长时间,他没有醒来才怪!
就算一开始她也奇怪了一下,可是刚才无意中她瞥到了他埋首在她怀中时嘴角微勾的浅笑,那时候她就知道这家伙是在装睡!
周世琳在,她没有戳穿他,现在就剩下他们俩了,他还想装蒜吃她的豆腐?
没门!
宋言当然没有“醒”,继续搂着佳人的纤腰,闻着佳人身上醉人的馥郁清香,心里满足的要死,面上沉静无波,一脸安睡。
梁语佳翻了一个大白眼,对某人的耍赖行径很是不屑,也不啰嗦,大拇指和食指拧住宋言的耳朵,一拧一紧——
然后……
“哦,痛痛痛痛……”宋言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终于忍不住爬起身,痛的嗷嗷叫。
梁语佳俏脸沉寒,松开了手,望着他捂住耳朵一脸委屈的样子,唇角微微一勾,接着一脸正经地斥他,“活该!”
说完她爬下了床,懒得看他。
宋言连忙伸手逮住了她,清俊的脸上因为耳朵痛而显得有些扭曲,“你这个女人也太心狠了吧?怎么说我也是醉酒的病人,你就这样照顾我?”
“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根本不需要什么照顾了。”梁语佳睨他一眼,转身朝门外走。
宋言突然一下子摊倒在床上直叫唤:“哦,我头好疼,好像烧还没退呢!语佳,亲爱的未婚妻……”
回应他的只是一声“砰”的关门声!
宋言面对着满室寂静,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倏地一笑,接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依旧还有些灼痛的耳朵,他再次失笑。
好狠心的女人呐!
……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各自收拾好行李出了房间。
宋言的精神明显恢复过来了,而梁语佳却好像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面对宋言的一张笑脸,她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去。
宋言也不气馁,温笑着跟上她,走到她的身边,他还很关心地问了一句:“昨晚后来睡的好么?”
梁语佳面无表情。
“我后来都几乎没睡着。”宋言自言自语。
梁语佳还是面无表情。
“唉,被某个女人折腾惨了……”宋言幽幽一叹。
此时他们俩正好走到电梯那里,旁边是正在打扫的清洁员大妈,她好像听到了宋言的那句话,目光朝着他们俩瞟了一眼,那眼神……
宋言尴尬地轻咳一声,梁语佳则是恨恨地瞪他一眼!
谁知她不瞪还好,这一瞪,那意味就更加有些深意了。
那位大妈瞅着他们俩看了一会,最后由衷地说了一句:“小伙子,年轻也要注意些……”说完自顾推着清洁车走了。
“……”
宋言的大眼对上梁语佳的大眼。
梁语佳忍不住“扑哧”一声,唇角勾起,闪身进了电梯。
宋言紧跟上,也忍不住笑了笑,“你说刚才那位大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梁语佳瞟了他一眼,语气悻悻的:“这谁知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和语气?”宋言不满了,“我昨晚后来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梁语佳撇的干净,“我后来可是回我自己房间了,至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狂蜂浪蝶,投怀送抱之类的事发生,我一概不知。”
宋言听了她的话并不气,只顾嘿嘿笑,“你这是吃醋了呢还是吃醋了呢?”
“我吃醋?”梁语佳好笑地望了他一眼,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下,那眼神充满了鄙视,“……看不出来你身上哪点值得我吃醋!”
宋言:“……”
……
两人再次去了盛老的家,盛老也从宿醉中清醒了过来,对他们两人的到来表示了欢迎,不过他的脸色明显比昨天醉酒时要严肃了些,好在看到他们俩目光中还是露出了笑意。
宋言他们这次来主要是辞行的,今天他们就要回S市了,临走之前,盛老拿出了卷尺丢给了宋言。
“你自己的媳妇,你来量。”
宋言接过了卷尺,微笑地走向梁语佳。他跟了师父这么久,虽然没有学会他手艺的精髓,但普通的一些做工他还是可以的。
而梁语佳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底突然一凛,她问:“宋言,你干嘛?”
宋言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卷尺,“给你量身订做一件旗袍。”
“啊?”梁语佳满脸吃惊,眼看宋言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一副打算为她量尺寸的样子,她连忙反应过来,却不敢做的太过,只得阻止住宋言的手,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你干嘛要给我做旗袍?我不要!”
宋言微笑地看着她,也低声说道:“师父的手艺多少人求着他做他还不一定给面子,他答应我帮你做一件已经很难得了,你不要再推辞了!”
梁语佳瞪他一眼,“重点是你为什么要给我做衣服?”
宋言一笑,回答的有些欠扁:“因为我想看到你穿!”
梁语佳瞪大眼,那眼神跟看一个“自大霸道的沙猪男人”没区别!
宋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心底一定是在骂他,他靠近她,小声地哄道:“你自己承认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对不对?那我想看自己的未婚妻穿旗袍的样子有什么不对么?”
梁语佳:“……”
“不如这样好了,你今天答应了做件旗袍,往后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要求我,就当是我预先答应了你一件事,我们俩之间扯平了好不好?”
梁语佳咬咬牙,一字一顿:“这些都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你、应、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宋言只是轻笑地望着她薄怒的样子,“我如果提前跟你说了,你会答应么?”
她当然不会!
梁语佳有些气闷地看着宋言一副“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表情。
挑了挑眉,“你说答应我一件事是真的?”
“我不骗自己的未婚妻!”
最终,梁语佳妥协,“那好吧,仅此一次!”
宋言含笑点头,“把胳膊抬平。”
梁语佳依言照做,而宋言顺着她的周身,一一量了她的臂长,肩宽,胸围,腰围等等。
他每量一下,身体自然而然靠近她,目光温柔沉敛,浅笑盈然,而梁语佳每每在他的目光之下总有一抹不自在,眼光瞟来瞟去,就是不知落在何处。
量胸围的时候,宋言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两人之间仿如拥抱一般,彼此间身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清冽淡香。宋言的动作似乎很慢,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巧地捏住了卷尺,然后他对着尺子上的数字挑了挑眉,那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戏谑。
梁语佳暗暗地恼瞪他一眼。
宋言也不在意,继续向下搂住她的腰……
等到量完了,梁语佳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而宋言转过身,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一串数字交给了盛老。
“谢谢师父。”
梁语佳的目光无意中看到了某一个数字,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心底嘀咕:“哪有那么小……”
……
回去的路上,宋言开着车,原本他心底的一些郁闷已经一扫而空,反倒是梁语佳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
梁语佳一手撑着腮颊,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怎么会想到要给我做件旗袍?”
宋言看她一眼,“我不是说了么?我想看到你穿。”
梁语佳还是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