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校长,您好。” 唐斌显然来校长办公室的次数并不多,他有些拘谨地陪起了笑脸。 刘校长此时转过了头,原本和善的脸立即变得跟铁板一样冰冷,他瞥了一眼唐斌,又看了一眼我,问道:“这个,就是余启明吧?” 我点点头:“嗯,校长您好。” “你就是余启明?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带着我闺女半夜爬山还连着二十天不见影,我看你是在这学校呆得不耐烦了!” 一听到我的名字,赵母原本渐渐消停的怒火一下子腾了起来,她指着我,朝刘校长说道:“老六,以后我再来学校,就别让我再看到这个学生,赶紧的把他开除了!” “啊?”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赵母一开口竟然就要我卷铺盖走人,这后果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这……好吧,一切听刘姐的。”刘校长点点头,很利索的拿起了电话,就要拨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赵付雪抬起了头,她有些胆怯地看向赵母,说道:“妈,启明是我男朋友,您也别……” “什么?男朋友?” 听到这话,赵母气得浑身一个哆嗦,茶一下子洒满了茶几,我看到赵母的手朝着赵付雪高高扬起,可久久没有落下,随后她长出了口气,转而指向了已经拨通了电话的刘校长:“老刘,你这破校长是怎么当的,啊?这学校是谈恋爱的地方吗,我的宝贝女儿被你的学生给勾搭了你都不管,你还天天坐在这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怎么就不回家种红薯啊!” 我怎么也没想到,前段时间赵付雪说要带我见她爸妈,竟然会这么快就见着了,而且还是在这校长办公室里,而且丈母娘看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学校开除我!她对我这准女婿的第一印象未免也太差了吧? “一切听刘姐的,等会我就召高层开个紧急会议,将禁止学生恋爱写进学校校规……”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刘校长在赵母面前竟然会怂成这副德性,不禁让我从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不过一想着他现在正在打电话要给我办退学手续,我就一阵头皮发麻…… 自始至终,赵母都没有再看我一眼,她随后又看向了赵付雪,说道:“小雪,难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现在压根还没到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不管你跟那个余什么明认识多久了做过什么,但是从现在起,我不允许你再跟他这小子有任何联系,听清楚了没有?” 听了这话,赵付雪的双肩抽了抽,我隐隐听到了她的哭泣声,可是,能够在乌水山上为她拼命的我,此时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站在后头不敢发表任何言语,毕竟在骂她的是她亲妈啊,我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况且还自身难保。 “好了,大妹子消消气,小雪只是出去玩玩散散心罢了,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二十天来,她不一样完完好好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高瘦的老人走了过来,朝赵母劝说道。 听了这话,赵母的火气竟然一下子平和了许多,看来与其他人相比,这个穿着俭朴的老人在赵母面前更有话语权。 “是啊,没事就好,否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赵母看着赵付雪,一阵摇头叹息。 “小余,等会你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学校一趟,顺便把你的行李给搬走,” 就在这个时候,刘敏升校长看向了我,一脸严肃地说道:“刚刚我跟学院行政部沟通好了,稍后我们就会给你办理退学手续,明天你就不用再去教室上课了。” 刘敏升的话说得很平和,也很直接,以至于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靠,这大学可是关系到我将来的人生啊,你他妈说开除就把我开除了? 听到这个如同临刑前的宣判词后,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正要发作,可在这个时候,那名高瘦老人却来到了我的身旁,他那苍老的手轻轻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老人的手很轻,一下子竟然让我没感觉到它的存在,可他的手也很沉,我刚想冲到办公桌前跟校长论理,可这手却丝丝地钳制住了我,让我无法移动分毫。 我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老人,而老人也侧过头同样看向了我,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这小伙子,是根好苗子,就这么开除了,未免可惜。” 老人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刘校长听的,更是说给赵母听的。 “宇叔,您的意思是……”刘校长看了看站我旁边的老人,又看了看茶几旁的赵母,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为难。 然而,老人没有理会刘校长,他轻轻放开了手,我立即感觉自己如释重负,不禁喘了一口气。 “我叫宇正渊,是小雪的干爷爷,小伙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一声宇三爷。”老人朝我说道,语气慈祥。 “宇三爷您好。” 我恭敬地回应了宇正渊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和善,可我明显感觉得出来,他身上有着一种让我完全摸不透看不到尽头的神秘气场,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等等,您是赵付雪的干爷爷?”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赵付雪之前曾跟我说过,她的干爷爷,也跟我一样,拥有超强的自愈能力,那眼前的这个宇正渊…… “嗯,不错,想不到小雪也挺上心,竟然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干爷爷。” 宇正渊点头笑了笑,随后朝赵母说道:“大妹子,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他当小雪的男朋友,我觉得挺合适!” 宇正渊的这句话,不仅让我,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竟然会这么说,而且说得这么直白。 “宇叔,你的话……我没有听明白。”赵母也有些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宇正渊会与她的看法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