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病人已经出现内闭外脱危症,又不能再继续耽误,必须当机立断才行。
但如果不用通脉四逆散,又用什么呢?
病人是暑温,现在病情危重,治疗暑温津气欲脱的本方是生脉散,不过生脉散是用在暑热已去,津气欲脱的情况下,现在病患还在高热不退,这一点不合,但是,病人长时间高热昏迷,津液必然大伤,现在的内闭外脱应该就是津液大伤的结果,生脉散可以益气养阴,生津止渴,使气复津生,气充脉复,故名生脉,从这一点看用生脉散又是对的。
叶知秋还待再想,林亿的儿子林恒已经冷笑道:“喂!你打算就这么盯着病患到什么时候?你能磨,病人可不能磨,便是用了你的药方,才这个样子的,你想耍赖不管不成?”
林亿怒道:“你这畜生,胡说什么?你要是有他一份的本事就好了,你除了嘴皮子能说,还能做什么?”
一句话把林恒说的面红耳赤,退到一边不敢作声了。
林亿的叶知秋拱手道:“犬子言语粗鲁,贤侄莫怪。”
叶知秋苦笑。
一旁的孙兆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道:“若是不行,就实说,不要勉强,千万不要拿病患的生命开玩笑!”
叶知秋忙答应了,但是,让他就此放手,他却是不甘心的。瞧了一眼旁边的范妙菡,范妙菡对他嫣然一笑,却不敢说话,这个时候,能否做出决断,不是外人能帮忙决定的,关键还得看医者自己有没有把握。
叶知秋是没有把握的,但是,又不能再拖延了,只能先用生脉散试试看了。叶知秋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个生脉散方,递给林亿,道:“先用这个方试试看,只吃一剂,如果有效再接着吃,如果没效,再调整用方()。”
一旁林恒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这命吃你下一剂药!”说罢,瞧见父亲林亿一脸怒容,急忙小老鼠一般溜到旁观的病患后面去了。
林亿歉意地朝叶知秋笑了笑,细看了这方子,道:“好,我欠你三个方了,到时候一并给你。”
叶知秋摇摇头,道:“伯父客气了,我的这些方子,要是有效了才行,若没效,便谈不上别的。”
林亿微笑道:“要对自己有信心,先前你治的,都有效了的。”
这句话给了叶知秋很大的信心,他感激地笑了笑,道:“我一定尽力。”片刻,想了想,又道:“说实话,伯父,这个方子我没有把握,先用着,密切观察,如果没有好转或者进一步恶化,必须立即停药。”
“好!既然这个病案交给你治了,就让你治到底。若不行我会立即叫你。”说到这,林亿捻着胡须豪迈地笑道:“放心,有伯父在,阎王老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把病患一条命夺走的!”
这是一种必胜的信心,这种自信给了叶知秋很大的鼓舞,不禁露出了微笑。
叶知秋跟着孙兆他们回到了孙氏医馆,孙奇也没有多问,依旧继续给人看病。
整整一天忙过了,天终于渐渐暗了下来,病患也一个个走了。下午诊病,孙兆继续让叶知秋先看,然后自己指点,这种方法充分发挥了叶知秋的主观能动性,充分调动其他的积极性,几乎每一个病案看完,叶知秋就感觉到自己临床四诊的经验就提高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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