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这声音真是动听,刚才从客厅的大门传来了几下门铃声。 门铃声很均匀,频率几乎一样。 听见门铃声的周婷和郭爽,从墙上的大钟看到现在的时间是12多。这个时间,谁会现在来按门铃?莫非是…… 叮当,叮当……又是几下门铃声。 王婷反复地咬着下唇。抓紧脖子带的护身符,又松开。最后,还是郭蓝先缓缓地起身,王婷定了定神,和郭蓝两人一起,放轻脚步,走到客厅,因为灯亮着,明亮的光线让人安心。 郭蓝在猫眼里向门外看着。她的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跃出,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竟站在出租屋的门外! 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眼睛折射出透彻的亮。她一直一直盯着里边。 郭蓝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王婷身上,双手有些抖,生怕那女人穿墙透壁,跟了进来。 王婷再透过猫眼看看外面……门外走廊的声控灯亮着,门口前就站着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发红。黑瀑般的头发松散在肩后。 咚咚咚是那个女人开始敲门了,声音近在耳边。 王婷和郭蓝心跳得厉害。 王婷深吸了一口气,对郭蓝点点头,将手放在门把上。 这时,以最快的速度扭开了锁,猛地拉开门! 一个女人黑发垂下,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脸色苍白。王婷和郭蓝就这样抬着头,与那个女人在十几厘米的距离僵住。 “我是金枝的母亲,我赶到了你们的寝室,可惜,你们都搬走了,我就向周围寝室的人打听,她们给了我这里的地址。”耳边忽然传来这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搬走也对!还在那个寝室会害怕的。”王婷和郭蓝的心跳了一下,一副浓重的南方口音,那女人的身后还有个男人。 “啊!您是?”王婷问那个男人。 “我是金枝的父亲,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男人静静地看着王婷说。 王婷马上热情地说:“欢迎你们来,请进!” 金枝的父亲和母亲就毫不犹豫地和走进王婷和郭蓝客厅。 进了出租屋的客厅,里面的灯光很足,炽亮的。 四个人一块坐到了沙发上,这个女人,年约四十以上,穿着一件简单的连衣裙。看得出来,五官长得很像死去的金枝,只是肤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男人也有四十以上,脸上布满了些皱纹。 “这孩子的命真苦啊!刚刚二十几岁就早早死了,我真舍不得啊!”金枝的母亲恨恨地说。说着,牙关紧咬,泪水又落了下来。 金枝的父亲紧紧跟上:“我知道的,其实你别再伤心了,这一切都是意外啊!并没有谁想这样的。” “对啊,伯母,其实,没必要再伤心了,对死去的金枝来说,只要你们活得好好的她就安心了!”这话怎么听都像王婷劝慰金枝母亲的软话。 “在她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恶梦,看到了金枝满身是血,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金枝出车祸死的消息……”金枝的母亲情绪有些失控了。 “当时,正赶上我的一个病人要做手术就耽搁了一些时间,没及时赶来,对了,我是个医生,平时都很忙的,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却这么不幸。”金枝的父亲脸色很难看,断断续续的说。 郭蓝揉揉眼睛,说:“伯母,一切都过去了,你再伤心也没用的。我叫郭蓝,她叫王婷,我们都是金枝的室友……还有一个室友在不早前也发生了意外死了。” 王婷也跟着流下泪来,很轻地说了一句:“希望她们早点去投胎吧!只怪她们的命不好。” “哭有什么用。”金枝的父亲心一硬,说了话,“我已经哭够了,留着点眼泪给以后吧。” “是啊,哭是不好,但哭就可以强轻心里的痛苦!”王婷伤心欲绝,一边哭,一边快速地说着。 金枝的母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金枝父亲的那张充满温和的脸立即变得满是疑虑,说,“对呀。我们家金枝生前的东西还在你们原来的寝室里呢,我们有时间就搬走吧。” “哦,伯父,您是说金枝的生活用品之类吧。她的东西并不太多。明天我和王婷就带你们回寝室去,帮你们收拾金枝的东西。”郭蓝冲着金枝的父亲和母亲说道。 “啊,对了,你看我竟然把这事儿忘了。明天我们就回寝室帮金枝收拾东西。”金枝的母亲啜泣着说道。 郭蓝见王婷和金枝的母亲哭得委屈,就拿起纸巾走过去递给她们两个人擦泪。 金枝的母亲哭累了,从郭蓝手里拿过纸巾擦脸,她说:“我们家金枝是完了!你们自己也要珍惜生命!” “对,珍惜生命。”王婷用一块纸巾擦脸,重复着金枝母亲的话。 “那我们就要好好活着,不能再伤心了。”郭蓝冷静下来,慢慢的说。 “这个孩子,我们都舍不下啊!我们要一起收拾她剩下的东西,保管起来。”金枝的父亲想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