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荷花池是最容易发生故事的地方,男人同样是在这个暧昧的地方,认识了他想要穷尽一生守护的女子。 幻城的深夏是异兽活动最频繁的时间,为了不让城内居民错过荷花盛开的美景,每年夏初零族就会用特殊的方法提前让荷花绽放,与零族最接近的那个荷花池,自然也是开的最美的。 那日,也是像今天这样晒人的太阳,男人刚刚接任一家之主的位置,工作烦闷了就像出来赏荷,散散心。 那时候正巧小眉也同闺蜜一起到荷花池边戏耍,对于正值青年的男女来说,遇到喜欢的那种类型,即使是初见,也能勾动天雷地火,烧的双方完全不知道冲动之下犯的错误会有多难弥补。 就像很多书上写的那样,男人和小眉一见钟情。 让我唯一无法认可的是,才那么一面男人居然就和小眉有了夫妻之实,我没有猜心术,自然猜不到他们当时的心情,只不过听男人说完,我就暗暗在心底下定决心,赏花散心什么的绝对不要选择荷花池。 那是个容易犯错的地方。 当然,我也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某个男性,会让我一看到,就会兴奋的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和所有人一样,有了第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 只不过得到爱情的男人往往会想着事业,我面前的这位就是典型。 他知道小眉对自己的感情后,立即想到要尽快抓住家族所有的势力,稳稳坐牢一家之主的位置,可他低估了庞大的家族产业,以他的才能的确能抓的牢,可以他直肠的性格,却嘀咕了这些财富对别人的诱惑。 最先受诱惑的,就是他一直保护的小弟。 小弟勾结外姓女子几次三番想要至他于死地,知道这件事情后,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小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便避开了他的求亲,想要等孩子安全出世后再告诉他这件事情。 “一心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着想时,女人总是很笨。”夜百合突然发表意见,还在男人和小眉的故事里盘旋的我,受了些惊,不过细细想来也能明白,她这句话不仅仅说小眉,还是在说自己。 其实在我看来,小眉也不算太笨,至少她这样做真的保住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和男人都没有想到,等危险信号解除,男人有能力有魄力可以迎娶小眉过门时,他家里的人却以小眉未婚先孕作为理由,强行阻止了他们的好事。 “作为男人,你没想过反抗吗?”夜百合又突然丢出了一句话。 早有准备的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准备入口时却被夜百合一把拍落:“水中有毒,尸毒。” “我知道。”我想要提醒夜百合,我是名鬼医,尸毒这东西我比她更清楚。 不过想到她还不知道,我的诊断之眼可以净化尸毒,便耸了下肩,随手拉了把椅子招呼那对母女坐下。 男人说的旧事明明和她们有关,她们反而更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意识到我可能忽视了什么问题,我眯了眯眼,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在诊断之眼开启的情况上,那对母女身上游动的尸气自然也一览无遗。 “她们什么时候中的尸毒?”得到准确的答案后,我立即转身去问躺着的男人。 像是忆起了什么伤心事,男人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开口:“我将她们接近宁府的第一天。” “看来,你不是没有反抗。” 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事情。 男人是个商业人才,也是个做的了一家之主的人,可他生活在幻城这样的城内,却不懂任何玄学知识,那对母女中了尸毒后,投毒的人自然会拿这件事作为条件威胁他。 可怜他一心想要就近保护那对母女,却不知自己的努力,其实只是在一步更近一步的害她们。 “以我的医术要解她们身上的尸毒并不难,不过我不是什么好心人,让我治病就得拿出一些代价,你可以选择是你付出,还是她们付出。”我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本事,丢给了男人一个选择题。 我的心底有个标准答案,如果男人选择让那对母女自己付出,我便让他们都使用以命换命的法子,如果他选择他来付出,那么我奉献点珍贵药材,多赚他一些人民币也没什么吃亏的。 “敢问,医生说的代价是什么?” “你最宝贵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不知道我的回答有什么可笑的,男人居然轻笑了起来,一阵轻笑自然会引来一阵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男人咬了咬牙,坐起了身:“也许你和我认为的宝贵,不是同一样东西。” “那么,你的选择是……” “你想要我的命,那就取吧。”不等我说完,男人就急急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觉得好笑,可笑过之后又不由自主的板起了脸。 别人的生命于我没有半点用处,我只是想着,男人如果愿意主动付出代价,那么他就可以按照我的主意,用自己仅剩下的大半生命换一年的安然无恙,在这一年的时间中,他至少可以和那对母女幸福相处,并且帮她们找到一个安度余生的出路。 不想解释太多,见男人已经闭上眼,我直接张开血红色的诊断之眼,伸出手拿中间三个手指点在他的眉心处,念着一些模糊的咒语。 淡红色的光圈围绕我的手指转动,吸收生命力的同时,也传递着特殊的能量。 就像回光返照一样,今夜一过,我就能保证我的病人拥有比常人更健康的体魄。 夜百合恭恭敬敬的侯在一旁,她毕竟是灵鬼,也知道一些对付尸毒的药材,等我解决完男人这边的麻烦,她早就将药箱中可以用的药材全都摆在了桌面上。 我起身,一边吩咐她焚香让男人好生睡下,一边选了些称手的药材走向了那对母女。 该接受治疗的,不能一直拖着。 见那对母女像是畏惧我一般,连连后退,我只好故技重施拿那双诡异的血眸吓昏它们。 有时候,昏迷中的病人实在比清醒的病人更加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