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想怎样将国家变得更好吧。
一是求良策,二是转移视线。
可还是没有平息诸言官的愤怒,西夏使至,派曹颖叔与邓保信为吊慰使,赐绢一千匹,布五百匹,米面各百石,酒百瓶,后葬时,又再赐绢一千五百匹。
但赵祯又问了一句:“西夏元昊丧,新君年幼,来历可疑,诸卿有何想法?”
一个转移目标不行,再来一个。
承认西夏国君的正统性,就要册封谅柞为夏国主,不承认西夏国君的正统性,就要准备战争。西夏因为宁令哥,闹得纷纷扬扬,实际知道内幕的人并不多,契丹听说,宋朝也听说,当然听到的只是假像。
许多大臣认为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就着西夏动荡不安的时候,册封西夏诸将、权贵以节度使之名,使各统所部,使西夏产生分裂,以绝后患。也就是没有国主了,而是大大小小的节度使。
若不听从,大兵垂境,或压迫,或开战。
这样,必有许多权贵因为与没藏不和,支持宋朝的册封节度使政策,即便会有人反对,但不是整个西夏权贵部族反对有可能就此一举将西夏这个危胁一劳永逸的化解。
可也有人反对,程琳上书说高兴人之丧事,非能示之外国之举,不如因而抚之。
孙沔上书说伐丧非中国礼制。
后一种说法也颇有市场,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郑朗又一次一言不发。
两次成功转移目标,终于没有大臣再要求赵祯清查行刺案的真相。
估计过了这么久,想查也查不出来了,但有一事让言官十分愤怒。本来是好查的,疑点诸多,为什么这四个侍卫居然一个活口没有留下?这中间必有古怪正是夏蟓这个小人的进谏导致皇上和了稀泥做老好人,耽搁了最佳时机。
为什么皇上对夏妹一直很优待,是因为夏妹授过皇上的学业,是身边的亲信。想扳倒夏蟓太困难了,从去年开始就在倒夏,夏蟓却一直平安无事呆在相位上。
何郯转变策略,得纠正皇上这一坏习侃,于是盯着另一个授过赵祯学业的大臣,丁度。
国家最重要的大臣便是二府之臣,皆有副贰,以相参维,用之有功劳能力,固当进任,但试之不果,能否让他继续作为备员继续身为国家副相?但臣却看到丁度呆在参知政事上一直不作为,必须退之以礼。
丁度做为参知政事,没有犯下大的过错,也没有多少功劳,他终不是夏辣,看到弹劾书奏后主动请退。赵祯不准,数请,罢度为紫宸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
但何郯的最终目标不是丁度,而是夏球。
看到丁度罢退,何郯等方臣信心大增,可这时又出了一桩事。因为张氏,张尧佐为兵部侍郎权知开封府。兵部侍郎问题不要紧,仅是一个实职官,也就是拿薪水的官,有职无权,类似的还有后来张尧佐节度使之职,同样是有职无权。后面的差官让言臣恼怒了,张鼻等人言张尧佐进用太快,非是天下之公。
说了好几决,不报。
言臣一看不对,这样七岔八岔的正主却忘记了,还是对付正主。刚准备再次转移到夏辣身上,庆州又发生一件事。庆州知州乃是杜杞,前平广西蛮,杀降,遭到言臣弹劾。杜杞很老实地说了一句,杀降,是臣指使的,与他人无关,但诸将臣立下的功劳至今未赏,臣不敢先受命。
很“诚实”,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言臣放过。
杜杞来到庆州,以前元昊虽称和,可在边境小动作做个不停,边吏避生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包括各部请求内附,一再拒绝,也不上报朝廷。杜杞来到庆州,西夏族酋孟香率其部族一千多人内附。这时,郑朗正好去了贝州,夏琼责杞如约当还。杜杞还奏说孟香得罪夏人,还必死,复有山遇惟亮之事重新上演,不能还,还,有可能为夏人所轻,又生边患工议未决,似乎杜杞说得有道理,且只是一个小小的孟香,若是连孟香都不敢收留,如何能收留没移氏父女?
但看到宋朝的软弱,没藏派兵入境求孟香,孟香心中没有底,吓得躲藏起来,省怕宋朝将他交出来。西夏遂杀边户,掠了一部分牛羊,恫吓杜杞。这一举一度让宋朝君臣万分惊恐,以致传言西夏人围攻庆阳城。然杜杞始终不将孟香交给西夏。
知道没移父女会带着更庞大的没移族人来投的大臣并不多,又为这件事产生争议。
赵祯一直不作声,对杜杞做法始终不表态,不说做对,也不说做错,看到赵祯态度如此,渐渐大臣又不作声了。懂的,皇上这种态度,是对杜杞的默许。
不知道岔了多少次,不能再拖,终于言臣开始向夏妹开火。
这次庞籍没有再为夏妹提供任何支持,他比任何人都精明,清醒地看到大臣向夏辣开火时,皇上并没有替夏琼说话,大势所趋,夏琼这一次是谁也保不住了。
两府丁度罢相,高若讷退回到御史台,再有夏琼之退,将会产生巨大的空缺。他没有奢望首相,但目标却盯着另一个位置,枢密使!
又一次新的洗牌即将开始,谁笑到最后,也将揭晓。
想得到枢密使职位,夏蟓只能作为一个牺牲品。看着王嵩离开,庞籍心里说道:夏公,委屈了。
不通知夏妹,直接写了奏折,递到内宫。
看着庞籍这篇奏折,赵祯啼笑皆非,对蓝元震说了一句:“人心浮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