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回到了学校。 这段经历,让我变成熟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纯洁的倒霉蛋。尽管还像以前跟室友一块喝醉,一块扯嗓子唱跑调的海阔天空,但心境已大不相同。 小湘走了,萧影失踪。朱万涛也因愧疚而转校,据说这小子后来得了肺癌,没毕业就离开了人世,算是一种报应吧。 小湘和萧影的离开,我后来想想,这也是一个必然的选择。风岚的死虽然与她们没关系,可是这次‘阴’谋却因她们而起,她们还能安心待在这个学校,面对死者的亡灵吗? 只是不知道,李德志和霸王‘女’的鬼魂,是否进了地府。 刘斌告诉我,李德志、刘燕、霸王‘女’以及于梓欣的死,都被警方认定为意外死亡。而小道消息说,警方内部已认定是灵异事件,被列入机密档案封存。所以于梓欣的死,没有再追查下去,否则哥们也难逃其咎,因为她临死前,我是唯一一个与她接触的人。 张大爷这老杂‘毛’,也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刘斌听别人说,当时这老小子其实挑拨的不是安胜哲,而是安家老爷子。安家老爷子对老杂‘毛’‘挺’信任,所以就临时决定,让安胜哲与于梓欣订婚。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逐渐进入动天。虽然小湘不在,让我觉得生活变得十分乏味,不过,好在死小妞还陪着我。这位‘女’鬼大人除了脾气不好外,其他方面都还不错,感觉‘挺’爷们的。我们在一块毫无隔阂,有时撒‘尿’和洗澡还在拌嘴,后果大家肯定想象的到,大爷我脑‘门’不是撞墙,就是撞马桶! 在死小妞的严厉教导和督促下,学了不少道家法术,通灵术也修炼到了第四种境界,也就是哥们自己想出来的名字:滚‘床’单! 第四种境界算是中等修为了,能够与城隍庙那些跑‘腿’的鬼差通灵,求他们帮忙办事,‘挺’灵的。而这些泥‘腿’子,也为了得到供奉,基本上有求必应。不出学校,也干不了大事,所以时常打牌的时候,让他们帮我换换牌啥的,没过一个月,哥们由身无分文,又变成了一个腰包鼓鼓的小富翁,哈哈! 很快我们毕业了,这大半年时间里,也始终没有小湘和萧影的任何消息。随着时间推移,她们俩在心里变得很淡很淡,以至于都想不起她们长什么模样了。 走出学校后,我们几个狗朋狐友都傻眼了。在学校过的‘挺’开心,‘挺’滋润,可是一旦要融入这个灯火酒绿、物‘欲’横流的社会时,我们都像折了翅膀的小鸟,怎么飞都飞不起来。大学毕业证不是上岗证,我们最要好的四个室友,组团找工作,却处处碰壁。并不是他们不需要大学生,而不是每个大学生都需要。 要说回家吧,感觉‘挺’没面子,从小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难道大学毕业了还要再让他们为工作再‘cao’心?刘斌、孔明飞和雷辰于是放低身价,在一家清洁公司做了清洁工,虽然活儿累点,薪水低点,起码能够糊口了。 我本来要跟着他们去的,但死小妞不同意,她说我可是身具通灵术的异人,随便挣点钱就够‘花’了,干吗要去打工啊?我心说啥破异人,是异于乞丐的废人吧? 她不让我去打工,我便问她,那让我干什么,总不能跟算命先生一样,在街上摆地摊吧?死小妞嘿嘿一笑,笑声‘挺’神秘,跟我说不用发愁,好事自动会送上‘门’的。 于是我就等,等天上掉馅饼,刘斌他们仨每天出去干活,我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做美梦。 我们四个合租了一间十多平米的狗窝,跟学校宿舍差不多大,好在我们四个在一起住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无非这房东大妈太厉害,跟周星驰电影里的包租婆一样,一声狮子吼,能把我们四个都吓‘尿’! 又到月底,包租婆该来催房租了,我也别躺‘床’上等馅饼,还是先溜出去躲躲这头母狮子吧。 谁知不走运,拉开‘门’发现包租婆黑着那张老脸,堵在‘门’口外,浑身散发着一股火‘药’味。 我一吐舌头就要关‘门’,却被她一把给推住了‘门’板。 “小兔崽子,‘交’房租了!” 我被这声狮子吼震的,皮都脱了一层,双手捂着耳朵说:“大妈,您小点声,这要是把狼招来,您顶得住,可我就尸骨无存了。” “少废话,快拿钱!”包租婆一瞪眼,让哥们双‘腿’直打哆嗦。 “他们三个不在,我身上没那么多钱。”我苦着脸说。 “限你们中午之前把房租凑齐,我等着给‘女’儿看病用。”包租婆说完下楼。 我一愣,她‘女’儿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病了?说起这老太太也不容易,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活得‘挺’艰辛。‘女’儿今年十八岁,目前还在上高中。不过‘性’子很叛逆,总是跟老妈顶嘴,常常跟着一伙儿同学溜出去玩,几天不回家。每次总是半夜听到老太太在楼下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末兮怎么了?”我出于好奇,跟着她的脚步追下去问。她的‘女’儿叫末兮,不知道谁起的名字,怎么听着像是密西。 “末兮跟着同学去河南玩了两天,回来就跟傻了似的,不喜欢说话,有时听到一点动静吓得浑身发抖,会钻到被窝里不出来。”包租婆叹口气跟我说。 死小妞这时嘿嘿笑道:“那是中邪了,你治好她‘女’儿,房租会免掉。” 这也算是好事上‘门’吧?叉,人家‘女’儿都中邪了,我居然当好事,哥们真是够卑鄙无耻的。我急忙跟着老太太说:“大妈,你说的症状,末兮好像中邪了。我在老家跟我们家二大爷学过几手驱邪的招数,要不,让我看看末兮?” 包租婆一怔,回头看我一眼后,半信半疑的说:“好吧,你跟我来。不过你小声点,千万别吓着她。” 她们就住楼下,但我们从来没进过她的家‘门’。老太太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跟我挥挥手,才让我进来。屋子和家具显得‘挺’陈旧,不过收拾的非常干净。末兮此刻还没起‘床’,老太太就让我隔着‘门’缝往她卧室里瞅了一眼。大夏天的,却盖着一条厚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丛黑发铺在枕头上。